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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仍似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表情呆滯,怔怔道:“神將夢中送子?”“不錯,神將夢中送子,吞朱果而孕?!蔽倚π?,舉起酒碗來示意白珂同飲,眼瞅著他喝凈之后,方又說道:“對于此事,朝中議論頗多,畢竟事情罕見,非常人所能理解?!?/br>白珂聞言,神色一時頗為復(fù)雜,瞧我一眼,忙就垂了眼簾。我又與他倒酒,輕笑道:“按說她懷孕也與我毫無干系,更不必因此前來尋白將軍。不過,就在三日前,海棠深夜去到我處,稱自己腹中胎兒并非是什么神將送子,而是……”說到此處,我有意停頓了一下,就見白珂表現(xiàn)明顯緊張了起來,抓著酒碗的那手頗為用力,指節(jié)已是有些泛白。我笑了一笑,忽地換了話頭,道:“喝酒!”白珂愣怔一下,竟是反應(yīng)不過來,“嗯?”“我叫白將軍喝酒?!蔽倚π?,舉起自己的酒碗來看了看,低頭抿了一口,與他嘆道:“酒是好東西,可以解憂。不論是心煩還是氣躁,一口下去,便就解了大半。”白珂沒有接話,默了一默,將自己碗中水酒一飲而盡,然后主動自覺地把手邊的一壇新酒拎了過去,拍開封口給自己滿上了。白珂好酒,一旦喝開了頭,必醉無疑。這是柳少君曾經(jīng)說過的話。我笑了笑,將原來的那壇水酒往自己懷里拉了拉,用手虛虛抱住,另只手指向白珂新開的那壇酒,坦然笑道:“那酒可烈,白將軍小心喝醉?!?/br>白珂明顯在等著我接之前的話茬,已是頗有些不耐,勉強扯了扯嘴角,應(yīng)道:“無妨?!?/br>“我沒得本事,只能用水酒作陪了。”我說完,又向白珂舉了酒碗。白珂并未推辭,干脆利落地將酒飲盡,這才又看向我,猶豫了一下,提醒我道:“公主剛才那話還未說完?!?/br>“那孩子?”我譏誚地笑了一笑,“海棠說那孩子是……奎木狼的?!?/br>白珂愣了一下,竟想也不想地否定道:“不可能!”我挑眉,詫異看他。白珂也似覺得自己失言,忙又解釋道:“大王早已上了天庭,位列神位,怎又會私自下凡與她相會?他兩個連見面都不可能,又怎么會有孩子?海棠那般說,定是故意去氣公主的。”第99章大仇,終于得報(3)他反應(yīng)很是有些不對,我看他一眼,試探著說道:“去年九月,奎木狼夜宿銀安殿,海棠曾去尋他……”白珂不等我說完便就打斷了我的話,“那夜海棠并未與大王發(fā)生什么!當時是我送海棠進去,她雖在殿內(nèi)停留時間不短,但卻是面帶怒色而出,顯然兩人未能談到一處?!?/br>竟然還有這事?我不由暗暗奇怪,奎木狼自己都承認當時動了旁的心思,海棠又是那般言之鑿鑿,為何偏白珂會有這般說辭?難不成當時奎木狼醉得太過厲害,竟沒能與那海棠成就好事,這才惹得海棠不悅而走?若真是這般,那海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一時間,我心中已是轉(zhuǎn)過無數(shù)想法,可很快便就又被一個念頭壓了下去。我來此處,不是為了搞清那孩子到底是誰的,而是來殺這白珂,為紅袖與一撮毛兩個報仇!管那夜海棠與奎木狼到底做沒做成好事,又管那孩子到底是誰的,這些與我有何干系?我看向白珂,忽然問道:“你可知那領(lǐng)著北疆叛軍大敗我軍的將領(lǐng)是誰?”白珂一時被我問住,“是誰?”“就是那本應(yīng)上了天庭,位列神位的奎宿,奎木狼。”我答道,“他早已私自下凡,曾去皇宮尋過我,也與海棠見過面?!?/br>白珂愣愣地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問我道:“真的?”我嘲弄地笑了笑,反問他道:“若不是真的,難不成是我閑著沒事做,特意過來哄你么?”白珂緩緩低下頭去,默然飲酒。我心中暗暗算了一下時間,棄了之前備好的謊話,臨時發(fā)揮道:“正月里,奎木狼曾下凡前來尋我,我因他之前醉宿銀安殿與海棠有私,又誤了碗子山那許多的性命,賭氣不肯理他,還將他趕出了門去。本來以為他是回了天庭,不想他卻是去了義安公主府,在那里留宿了一夜。白將軍若不相信,回頭去尋海棠問上一問,正月二十一晚上,她與誰在一起?!?/br>白珂不說話,只那酒喝得更勤快了些,過不一會兒工夫,他突然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笑,問我道:“公主特意來軍營尋我,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事情么?想我白珂不過一介妖物,修煉千年方得一個人形,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樣?”我搖頭:“自然不是?!?/br>“那為了什么?”白珂又問。這話卻是不能立刻答他,否則,這酒還怎么喝下去!我笑笑不語,只又向他舉起酒碗來,他又是一飲而盡,我卻只裝模作樣地濕了濕嘴唇,嘆息一聲,這才說道:“叛軍要朝中出公主和親,你可知道?”白珂點頭,“知道。”“我和親已成定局,不論怎樣,都是要再嫁奎木狼的。更別說,我與他還生育了兩個孩子,有這個牽絆,不論以前多惱多恨,總有一天會忘記?!蔽衣f道,看著白珂的酒壇漸空,又不露痕跡地推了另一壇更烈的酒過去,換下了他手邊那壇,“可你也知曉,海棠偏執(zhí)成狂,此刻又有了孩子,絕不會就此放手。我來尋你,便就是想與你商量個解決之法?!?/br>白珂苦笑,“我又能怎樣?我守了她十四年,都守不到她回心轉(zhuǎn)意,僅有的一次親近,還是她喝醉了酒?!?/br>他們竟然有過親近?我聽得竟起了八卦之心,差點想去問上兩句,忍了忍,這才咽下了那到了嘴邊的話,只又向白珂舉了舉空酒碗,裝模作樣地感嘆道:“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br>白珂喃喃重復(fù)了一遍這話,似是更苦悶了幾分,一連喝了兩碗酒下去。后面那壇酒比之前的兩壇都要烈了許多,只才兩三碗下肚,白珂臉上已是帶出醉態(tài)來。他放下酒碗,醉醺醺看我,問道:“你要與我商量什么解決之法?”“奎木狼并不喜海棠,從前不喜,現(xiàn)在仍是不喜。”我說道。白珂笑笑,“有眼的人都能看到,只可惜她從來都不肯接受這個現(xiàn)實,死抱著所謂的前世不放,卻不肯回頭看一看今世之人?!?/br>瞧他這般苦情模樣,倒是也有幾分可憐,可一想起慘死的紅袖與一撮毛來,我那心便就又重新冷硬下來,與他說道:“這世上有一法,可以使人失去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