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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到嘴邊。「不對不對啦,要光灑鹽啦?!顾麚u搖晃晃的站起來,「阿磊,你先看著她,我去找鹽巴?!?/br>「喂,這里有啊?!馆谳陂_口喚他回來,可小汪早晃了出去,她翻了個白眼,咕噥道:「還要加鹽,真是麻煩?!?/br>邢磊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鹽巴罐,倒了些在虎口上,「這是傳統(tǒng)?!顾f完將鹽巴罐遞給她。葳葳也依樣畫葫蘆的倒了些雪白的鹽?!腹?,這個我知道,我看人家這樣喝過,要舔一舔鹽再喝,對不對?」她笑著說完,就要伸舌去舔,邢磊卻伸手抓住她的手阻止她。「不對,不是用舔的?!?/br>「咦?」「要像這樣?!顾麖堊?,笑著將虎口上的鹽巴灑向嘴里,然後豪氣的喝了一大口的龍舌蘭。葳葳看了有樣學(xué)樣,卻因為準頭不準,灑了滿臉,只有一些鹽粒進了嘴,她也學(xué)他猛灌了一口,卻差點嗆到?!敢ббА顾凸?,這酒又烈又嗆的,之前的根本不能和它比。「哇,難怪這牌子叫惡魔。」她贊嘆著,頭更暈了。「夠猛吧?」他又灑了一次,再喝了一口。「對啊,真烈?!顾T不能的再試了一次,二度灑了滿臉的鹽,她邊喝邊笑,泛紅的臉有如火燒一般。他看她灑了滿臉的鹽,笑出聲來,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鹽粒,她的手也抬起要擦,碰巧覆在他的手上。「你臉上都是鹽。」他說,笑意從眼角逝去。「我知道?!顾氖秩愿苍谒氖直成?,醉態(tài)可掬的看著他。歡笑的氣氛是如何變質(zhì)的他不知道,他只曉得下一秒,他俯身吻了她。她的唇邊有鹽和濃烈龍舌蘭的味道,他的也是,但卻覺得她嘴里的瓊漿玉液嘗起來如蜜糖一般。第二天早上,當(dāng)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他和她一起睡在床上,兩人的衣物一路從客廳散落到床邊,而那個該死的小汪仍醉倒在冰箱旁呼呼大睡直到那天晚上。他和她非常理性的處理了那次的意外,就是假裝沒那回事。但是之後事情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自然發(fā)生,于是他們才會做了那個愚蠢的約定。愚蠢?好極了,現(xiàn)在他認為那是愚蠢了,他該死的為何會認為那是愚蠢的呢?當(dāng)時他不這樣認為,為什么現(xiàn)在卻有一股深不見底的罪惡感在心底發(fā)酵?他們只是各取所需不是嗎?猛灌一口伏特加,烈酒的辛辣在嘴里散開,直沖腦際。「阿磊,其實小汪昨天早上不是故意要那樣說的?!?/br>阿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邢磊瞧了他一眼。「你知道,雖然你和葳葳都是我們的朋友,但畢竟我們?nèi)齻€的交情不同,他只是怕你會像他、樣,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拱⒊煽粗种斜锓瓷渲饩€的冰塊,「我們幾個在身邊看你們兩個這么久,實在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每個人都不懂那么清楚明白的事,為什麼你和葳葳卻一點也不覺得。說句實在話,你真該好好想想,葳葳在你心目中到底存在著什么樣的地位。再請簡單一點,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葳葳離開,你又會如何?」他聞言臉色一沉,不語,只是再喝了一口悶酒。阿成像是也沒打算聽到他回答,繼續(xù)道:「我想我們都知道,你很多事幾乎都是崴崴在處理的。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三十了吧?女人一到三十就會有很嚴重的危機意識,開始考慮將來,她遲早都會結(jié)婚、嫁人,甚至搬走,到時候,總不可能還要她繼續(xù)這樣幫你,就算她肯,我看她老公也不會肯?!?/br>邢磊握緊了酒杯,依然沉默著。「說真的,我一直覺得你們兩個很配,默契好得沒話說,和你們吃個飯,你要鹽不用開口,只要看她一眼,她就會遞給你,她才放下碗,你就會主動幫她裝湯;你們兩個去吃面,你會主動替她拿可樂,她會自動替你加辣椒;連看你們喝個咖啡,大家都覺得神奇無比——」他詭異的看阿成一眼。阿成笑了笑,「不信啊?不然你以為每次她到公司就有人聚集過來是為什么?她連要幫你加多少沙糖奶精都知道,而且她才開口說一句,你就會自動接下一句,好像變魔術(shù)一樣。」他皺起眉頭,不自在的撇開視線。「我就不懂,像她這么好的女人,你到底有啥不滿意?要是這世上有哪個女人那麼了解我,又和我如此有默契,不羅唆、長得漂亮、又會做菜,我早就將她騙回家供著了。」「我沒有對她不滿意。」他神情抑郁的說。「那到底是怎樣?」「我只是……」邢磊緊抿著唇,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酒杯,久久才一臉苦惱,沙啞的道:「我只是從來沒想過……」阿成苦笑,拍拍他的肩道:「老兄,那我想從現(xiàn)在開始你該好好想想了。葳葳條件很好,有多少人想追她,你該知道的,不要等哪天她真的在你的推波助瀾下嫁掉後,你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什么?!?/br>他悶悶瞪著手中的最后一口酒。「她是個好女人。」阿成扯扯嘴角說。「我知道。」邢磊一口灌掉最後一口酒,但那烈酒依然未能讓他忘掉一切煩惱,他放下酒杯,掏出酒錢放到桌上。出了PUB,兩人分手道別,他走向自己車子時,天上飄下蒙蒙細雨。邢磊坐進車里,卻沒發(fā)動引擎,只是靠在椅背上,看著雨絲落在玻璃上,然後匯聚、滑下。他不曉得在旁人眼里,他和她是如此有默契,事實上,要是阿成今晚沒提,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因為那一切,是如此的習(xí)慣、如此的自然,自然到他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不對勁。街上的燈火在雨中顯得朦朧,他想起這些年和葳葳相處的點點滴滴,直到夜深,他仍無法理清腦海胸中那團渾沌不明的情緒。到他所知道有賣盤子的地方找了一圈之後,邢磊才發(fā)現(xiàn)要找到和那一模一樣的盤子有些困難,最後無法可想之下,他只好找到白云咖啡店去。「葳葳的盤子?你是說林mama留給她當(dāng)嫁妝的那一組餐具嗎?」「唉?!顾c頭。「你找那干嘛?」他看著她沉默半晌,才道:「年初時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