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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本有些微妙尷尬的氣氛,輕易就消失無蹤了。……朝陽島是未明湖上最大的島嶼之一,也是穿過未名湖前往寧州的必經(jīng)中轉(zhuǎn)之地,是以每日來往的船舶絡(luò)繹不絕,隔得很遠(yuǎn)都能看到各式船只匯聚的場景。午時剛過,一艘穿過未明湖前往寧州的客船上,一個瞧起來五六歲的小女孩正趴在甲板的圍欄上,她青黑的頭發(fā)裹了兩個包包頭,大眼睛,面頰白皙,兩腮粉嫩,臉蛋圓嘟嘟的,像一個剛蒸好的胖包子。此時正扒拉著她五短的手指,一條一條地?cái)?shù)著周圍經(jīng)過的船只。“八、九……不對不對?!?/br>只是小女孩的手指只有十根,四周的游船又是移動的,她數(shù)了這條很快便忘了那條,又重新開始數(shù)了起來。“一、二……咦?”突然,小丫頭揉了揉烏溜溜的眼睛,目光看向的地方,是一條烏篷船,船上此時站著一道白色的修長身影,船尾的船槳一動也不動,船身卻能看到在明顯的向前移動。小女孩覺得非常奇怪,方才她周圍明明沒有這艘船的,怎么不過她一低頭看手指的間隙,就突然冒了出來?“桃桃,離邊上遠(yuǎn)點(diǎn)?!鄙砗笠坏朗煜さ呐晜鱽?,小女孩轉(zhuǎn)頭,瞧見一個年輕少婦皺著眉頭走了過來。“娘,你看那艘船,它沒有人劃也跑得好快……”小名叫桃桃的小女孩見母親來了,連忙指著下面那艘奇怪的船準(zhǔn)備分享新鮮事,結(jié)果再一回頭,方才那個位置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什么烏篷船的影子。“啊!怎么不見了,我剛剛明明看見的!”少婦氣得一把的捏了女兒的小臉蛋:“你這皮猴兒,再不聽大人吩咐,娘下次出門就把你丟在家中,再也不帶你出來了?!?/br>“嗚嗚……不要,桃桃錯了?!毙〖一镒焐衔J(rèn)錯,實(shí)則眼珠子亂轉(zhuǎn),那機(jī)靈的模樣,讓那塊甲板附近的不少船客都會心一笑,少婦亦是又愛又氣,哭笑不得的把桃桃抱回了船艙。與此同時,朝陽島的港口邊上,謝天闌用真氣推動著足下的船靠了岸,轉(zhuǎn)身回到船艙中,見到了在竹榻上的顧玄薇,此時她雙眼閉著,仿佛睡著了,身上蓋著他寬大的外袍,顯得她的身軀越發(fā)纖細(xì)柔弱。謝天闌走到她竹榻前,大概靠近了她三丈遠(yuǎn),她才猛的睜開眼睛,旋即見到是謝天闌,眼中的警惕方才褪去。見狀,謝天闌頓時心中‘咯噔’一響,原來她已傷重至此,直到了有人靠近三丈之內(nèi)才能反應(yīng)察覺的地步。謝天闌準(zhǔn)備帶顧玄薇去寧州,而在朝陽島換乘客船顯然是最好的安排,客船速度比小船快,補(bǔ)給完備,也方便照應(yīng)。方才他原本打算先將顧玄薇安置在客船上,自己去朝陽島上置辦行李與療傷藥物,沒想到顧玄薇傷重至此,客船上人員混雜,以她如今的狀況,一個人客船中,他是怎么都無法放心的。顧玄薇這時開口問道:“靠岸了么?”“到了朝陽島?!敝x天闌看她的眼神有些擔(dān)憂,問道:“顧姑娘,你好些了嗎?”顧玄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接下來做什么?”“我、嗯……我們先一同到島上補(bǔ)給,然后再搭乘前往寧州的客船罷?!敝x天闌瞧著她被病氣侵染依舊難掩絕色的面容,提醒道:“外出不便,要委屈你戴上面紗了?!?/br>“衣服還你?!鳖櫺睂⑸砩吓耐馀蹞Q給了他,伸手在臉上裹了黑紗,戴好后,謝天闌已經(jīng)穿好外袍,背對著她蹲在了竹榻前。黑紗下的嘴唇抿了抿,顧玄薇伸手環(huán)上了謝天闌的脖子。再次靠近,兩人這一次竟然有了些許難言的默契,那種羞澀尷尬的情緒褪去,產(chǎn)生出了一種平和的溫馨感覺。……朝陽島人流往來繁多,江湖客亦不少,謝天闌雖背著顧玄薇走過了幾條街,卻只引起了一些好奇的目光,倒是沒有人無聊到來圍觀。謝天闌就這么背著蒙上黑紗的顧玄薇,先去藥鋪買了固本培元、提氣養(yǎng)傷的藥材,接著買了一些干糧與換洗衣物。值得一提的是,在兩人前去成衣店為顧玄薇買衣服時,老板娘吩咐伙計(jì)去取衣服的等待時間里,瞧著俊美不凡的謝天闌一直陪在顧玄薇身邊耐心等待,神情無意間就露出關(guān)切之色,便羨慕的對著她夸贊:“娘子的夫君對您真好,奴家就沒有見過這般體貼的人,真是羨煞旁人。”顧玄薇瞧了謝天闌一眼,見他尷尬的轉(zhuǎn)頭裝作看風(fēng)景,忍不住低頭笑起來。落在老板娘眼中就是甜蜜害羞的模樣,打趣得更起勁了。弄得最后衣服拿來之后,謝天闌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然后背著顧玄薇落荒而逃。到了午后的申時,兩人上了最早出發(fā)的一艘客船。客船甲板上,船工滿臉笑容的看著謝天闌身上材質(zhì)上乘的衣料:“客官,您來得正好,還有最后一間上等艙,”又瞧了他背上疑似重病的女子,補(bǔ)充道:“剩下的只有底下的通鋪了,環(huán)境憋悶,可不方便您照顧尊夫人?!?/br>一路被這么誤會過來,謝天闌對此也有了抵抗力。畢竟他一路背著顧玄薇,這樣的舉動在江湖人眼中也算親密曖昧的,普通人就更會認(rèn)為他們是夫妻了。可顧玄薇身份非同一般,她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先天,還是凌霄山脈唯一勢力的掌控者,此時她深受重傷,若是不小心被某些對白玉京居心叵測的人或勢力知曉,掌握了她的狀況行蹤,她這一路上絕對會有一堆勢力伸手。所以謝天闌于情于理,都必須要貼身保護(hù),隱藏身份,盡可能地低調(diào)行事。對于這種誤會,哪怕再不好意思面對顧玄薇,在外也得認(rèn)下。謝天闌這樣一個蘭芝玉樹的佳公子,卻不吝惜面子的親自背著重病的夫人,其中透出的溫柔情誼,讓附近的不少女子紛紛側(cè)目。已婚的露出羨慕的神情,而不少未婚的妙齡少女則頗有些嫉妒的看著顧玄薇,又見她蒙著面,私下里便竊竊私語,話里話外都在酸溜溜地說她毀容貌丑云云。謝天闌背著顧玄薇走入船工指點(diǎn)的客艙,里面不是很大,不過五臟俱全,日常起居是綽綽有余了。放下顧玄薇在客艙的床上休息,謝天闌拿起今天買到的藥材,去找船工要了小鐵爐和砂鍋,在甲板一角將配好的幾副養(yǎng)氣培元的藥材親手煎了,半個時辰之后,端回了一碗藥給顧玄薇。“你的傷雖不是普通藥能起效的,不過服用些益氣藥物可以讓你不至于如此虛弱?!?/br>顧玄薇接過漆黑的藥湯,覺得上面?zhèn)鱽淼臏囟认袷菭C到了心里,那里舍得辜負(fù)謝天闌的心意,接過,掀開面紗,仰頭一口就喝了下去。……結(jié)果顧玄薇被苦得眉頭大皺。一時情緒激蕩,竟連自己最怕苦味都忘了。不想在謝天闌面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