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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覺得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又酸澀又無力,咬著唇扭頭倒回床上,不愿意理他。山腹中安靜了一會,然后傳來木轱轆轉(zhuǎn)動的聲音。顧玄薇當時躺在床上聽著輪椅聲遠去,思維發(fā)散,想起這個輪椅是他們一起做出來的,一人一架,一模一樣,做好時她心頭產(chǎn)生的隱秘歡喜,如今回味起來,卻是摻了苦澀。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木轱轆聲又響起了。“顧姑娘,我摘了些野果,你吃這個吧。”男人溫潤如玉的嗓音響起,帶著小心翼翼:“你手上的傷好點了嗎?”初嘗情愛的顧玄薇簡直矯情得不可思議,聽到這話莫名就委屈得紅了眼睛,她的性格是絕計不會轉(zhuǎn)頭讓謝天闌看見她哭了的,當下硬著嗓子冷聲道:“不是紅薯就是野果,既然知道我傷了,你……行了,我不想吃東西,你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想起他小心翼翼的語氣,顧玄薇心里扭得難受,最后咬牙切齒的道:“畢竟,男女授受不親——”然后顧玄薇明顯的聽到謝天闌的呼吸驟停。過了好一會,木轱轆聲再度遠去。顧玄薇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放在一旁用荷葉托著的野果。以謝天闌的狀態(tài)想要去摘高樹上的果子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拾取落蒂的果子,而眼前這一小堆各種各樣的野果,卻是一點疤痕都看不到,上面還沾著清亮的水珠,顯然是被謝天闌挑選出來又用心洗過的。顧玄薇見狀不自覺的用力咬住自己纖白的手指,滲出了血珠亦渾然不覺。一直到日頭下落,謝天闌都沒有再出現(xiàn),顧玄薇清楚的,這個人雖然是溫yajun子,內(nèi)里卻是極有原則之人,就算到了如今這般境地,也沒有折了傲骨。反而正是這份不肯妥協(xié)的傲氣,蘇幻兒才會惱羞成怒的將他折磨至此。所以顧玄薇想,他就算再溫和,養(yǎng)氣功夫再好,這次也肯定是生氣了的。這樣也好罷,離她遠遠的,不要這樣似是無情又似是有情,讓她對他的喜愛越來越濃,她甚至害怕有一天會濃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結果在天色快完全黑下來時,謝天闌又再度出現(xiàn)了。“趁熱吃吧。”在顧玄薇怔愣的神情中,輪椅上的男人用手頗為艱難的將一串被荷葉包裹得妥帖的烤魚托給她。她的目光掃過他的濕潤的貼在脖子上的頭發(fā),同樣濕透的衣服,粗糲手指上焦黑的痕跡……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她甚至難以想象謝天闌是在什么情況下抓到的魚,濕著衣服烤魚又是費了多大的功夫。謝天闌幾乎是立刻就慌了,那張可怖的臉看不出什么表情,可那雙眼睛總是云淡風輕或是深邃似海的眼眸里,幾乎是立刻就風起云涌,手足無措的把烤魚放在一邊。“你不喜歡嗎?那便不吃了,你想要什么……”想上前來卻又不敢的模樣。顧玄薇突然笑了起來。顧玄薇的美不用多言,那一刻更是深刻詮釋了什么是梨花帶雨,哪怕是朝夕相處的謝天闌也看得呆了。也是那一刻,顧玄薇徹底放下了那份女孩特有的莫名矜傲。她一下子撲到了謝天闌身上,輪椅被她的動作帶翻也無所謂。謝天闌才從摔震中回過神來,就看到一張放大了的絕美臉龐,頓時屏息。顧玄薇的眼睫彎彎,吐息如蘭,像是收到了巨大的驚喜一樣肯定道:“謝天闌,你喜歡我!”毀容男子的眼神驚慌不已,瞧在顧玄薇眼中,竟然莫名的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好喜歡……那樣一個云淡風輕的人,那樣一個心境已臻宗師的人,只有在面對和她有關的事才會變得進退失據(jù)。這么明顯的事情,她早該發(fā)現(xiàn)的,只是一直當局者迷,加上那份古怪的矜持,糾結如此之久。顧玄薇的對事態(tài)度一向是秉承以攻代守,既然明白了自己不是一廂情愿,那她主動一點又何妨。雖然謝天闌面部皮膚全毀,看不清臉色,可他紅透的耳朵卻叫顧玄薇很滿意。“你喜歡我呢……”顧玄薇將頭埋在他頸間呢喃,她習慣了端出清冷模樣,此時雖心情激蕩,也再做不出什么大膽的事了,而這簡單舉動,卻叫謝天闌全身僵直,就算此時沒有武功,顧玄薇也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良久,顧玄薇才聽到喑啞的男聲:“我身上還是濕的……”“沒關系,吾心甚悅?!?/br>“我……配不上你?!?/br>“沒關系,吾心甚悅?!?/br>……如果當時她多在意他的話中流露的自卑,是不是最后他就不會選擇犧牲自己,來‘成全’她。恍恍惚惚間,記憶中男人的背影和眼前的少年的背影重疊。遺憾又欣慰、苦澀又甜蜜……千回百轉(zhuǎn),齊齊在顧玄薇心頭炸開,讓她忘了思考,本能的跟著少年的腳步前行。這廂的謝天闌,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小伙伴的手腕竟相當纖細,剛好被他一手握完,一股古怪的滋味從少年腦海中一掠而過,繼而他思緒一轉(zhuǎn),立刻貼心的想道:看不出來吳兄竟然這么瘦,他的出身不至于吃不飽,想必是有些挑食了,以后定要好好督促才行!太瘦了可不行,那就失了男子氣概了!作者有話要說:☆、第18章躲藏快速穿過廊道,后方人聲漸近,事態(tài)緊急之下,謝天闌只好拉著顧玄薇潛進了一間無人空屋。這個辦法非常被動,簡直是讓對方甕中捉鱉,只是如今出口戒嚴,想走也走不掉,實是無可奈何之舉。畢竟院子不小,若是那些人要一一探查,人力自然要分散,如此兩人起碼有躲藏突圍之機。這間空屋乃是一件臥房,進門后謝天闌掃視一圈,看中了床邊一個楠木衣柜,柜門正對著窗,若是最后不慎和對方遭遇,跳窗而走也是一條后路。顧玄薇身為先天高手,天下大可去得,對于如今情況實在是難以產(chǎn)生半點緊張感,一時又陷入回憶,心神皆被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掌牽住了,茫然的跟著謝天闌的腳步,直到耳邊吱呀一聲輕響,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在柜中,謝天闌正伸手將柜門合上。半身柜不算大,兩人雖是半大少年身形,要想一起躲在里面,也只能是背抵著柜背,躬身縮腳,肩肘緊緊的貼在一起。——噫!緊緊的、貼、在一起!隨著柜門被關上,柜子里頓時黑了下來,從縫隙透出的光芒及其微弱,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謝天闌幾乎什么也看不見,可是顧玄薇不同,突破先天的人,和普通人的身體可謂天差地別,在這樣的黑暗中也能如常視物。在這種對方不會察覺異常的情況下,她的目光理所當然的就轉(zhuǎn)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