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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重疊、散去、又重疊。叩叩——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敲響,秦涼迷茫的抬起頭朝門口探去,季姿身姿輕盈的竄了進來,甜甜的喊道:“嫂子!”秦涼一愣,扯著嘴角笑道:“你今天沒事?”“我每天都沒事啊,以后都來陪嫂嫂好不好”季姿仰著小臉討好般的傍上她的手臂,輕輕晃動著仿若一個討要糖果的小孩。秦涼看著她微紅的側(cè)臉心底流淌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不禁點了點頭應(yīng)道:“好?!?/br>季姿喜歡秦涼帶給她的那股親切感,心里仿佛被一束暖陽充斥:“我哥哥其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冷,嫂嫂你多撒撒嬌他其實很吃這一套的?!?/br>秦涼狐疑的問道:“你經(jīng)常跟他撒嬌?”季姿笑嘻嘻道:“倒也不經(jīng)常,只有想買東西的時候才會吶——”秦涼有些無奈的沖她翻了個白眼,指尖輕輕戳著她光潔的額頭,笑斥:“敗家?!?/br>兩人又聊了會兒,季姿的性子跟秦朗有點像,都是被家里慣壞的小孩,秦朗任性起來秦南都拿他沒轍。季姿跟她講很多季長風的事,秦涼側(cè)耳凝眉認真的聆聽著。“嫂嫂,哥哥其實很可憐的,你多點耐心,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么?!奔咀搜鄣淄钢还晌疵那榫w,閃著忽明忽滅的光芒。秦涼一愣,瞠目結(jié)舌道:“我——”他需要她的關(guān)心?她簡直快要被這群人弄瘋了,她能感覺到坤叔不喜歡她,但又能感覺到季姿是真的喜歡她。秦涼被她晃的有些頭疼,揉了揉抽疼的太陽xue:“哎——別晃,頭暈,他可憐?”季姿垂下雙眸,軟軟的語調(diào)繼續(xù)說道:“嗯,哥哥很小的時候被弄丟過,回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七八歲大了,變得沉默寡言也不愛說話,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誰也不知道那幾年他遭受了什么,問他他也不肯說——”秦涼微微恍了恍神,緊了緊拽著被單的手指,晶亮、秀氣的指甲微微泛著白。直到季姿走后很久,秦涼都有些沒緩過神來,腦中漂浮的思緒令她久久不能回神,她似乎可以體會他當時的無助、絕望,心立時緊緊揪成一團,窒息的令她難以呼吸。自己奮力構(gòu)筑了很久很久的心墻,好像快要崩塌了——連最后一點防線似乎都在倒戈。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秦涼掃了眼按下通話鍵,電話那頭響起辛琪有氣無力的聲音:“涼涼?!?/br>秦涼心驀地抽緊,忙不迭問道:“怎么樣了?”辛琪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好幾夜沒睡了:“他醒了,要告我故意傷人罪?!?/br>“惡人先告狀?”秦涼拔高了音量,身子氣的有些發(fā)抖,“你的驗傷報告出來了么?有沒有拿給律師看?”辛琪苦澀的一笑,“律師說憑那份報告就要告他強*jian有些困難?!?/br>“那怎么辦?”秦涼蹙眉聲音有些低落。“不過還好,律師說只要有證據(jù)證明我跟他進房門的時候我有過掙扎再加上夜場老板的供詞還是有一定的勝率?!?/br>秦涼提著心忐忑的問道:“怎么證明?”辛琪仔細的在腦海里搜尋那天的場景以及每個細節(jié),“我記得我當時有在走廊拿包打他,如果能調(diào)出走廊的監(jiān)控事情就好辦了。”秦涼眉頭這才舒展了些道:“監(jiān)控能拿到么?”“應(yīng)該可以?!?/br>秦涼長舒了口氣,問道:“嗯,你好點了么?”辛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眼底閃過淡淡的愁緒,心底滑出一絲酸澀。那天之后她便再也沒見過范郁哲,那個帶她入這個圈子的男人,她的老板。辛琪經(jīng)歷過這件事后突然發(fā)覺無論哪里都不好混,即使她還懷揣著年少時的夢想,她朝著這個光源不斷奔跑不斷靠近,卻從沒發(fā)現(xiàn),絢爛的光芒背后隱藏著多少令人汗毛的事跡。辛琪掛了電話便打好了辭職報告往范郁哲辦公室走去,雕花木質(zhì)大門嚴實的緊閉著,他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出現(xiàn)在公司了,可以說一個星期沒有跟她聯(lián)系了。辛琪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將辭職信放在他的桌上。辛琪痛恨自己沒用的同時也很無奈,其實人家根本就沒跟她表示什么,她自己這邊反而先自亂陣腳。甚至人家連孩子都有了。想到這里,辛琪心頭酸澀難當,眼眶微微泛著紅,突然蹲下身子,嚎啕大哭,寂靜的辦公室響徹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都說初戀是用來懷念的,她的初戀會不會太悲慘了點?差點被人強*jian,竟然還是用這種方式結(jié)束這場偷偷的暗戀。是啊,其實只是暗戀——是要多疼,她才能徹底讓這場暗戀無疾而終。***季姿有事先走了,小姑娘眼底隱著點點的羞澀,秦涼心中清明始終沒有點破她。正是正午時分,窗外日光明媚,暖洋洋的太陽高懸在空中,暈黃的光線透著薄薄的薄紗窗簾照射進這寬敞的病房,秦涼坐不住,便下樓去看秦南。行至病房門口,秦涼腳步頓住,聽見里頭穿來壓抑的爭吵聲。“你也看見了,你姐夫這樣子,我們哪里還有錢!”梅文芳繃著臉說道。“沒錢還住這么好的病房?你們沒錢,你女婿有錢啊!”秦涼聽出這個聲音是她小舅舅的,她這個舅舅年輕的時候好吃懶做現(xiàn)在上了中年生活無依無靠,兒子又不成器。整日里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沒錢了就跟梅文芳拿。后來被秦南知道后兩人沒少因為這個吵架。可是總歸是自己弟弟,梅文芳見著他被人追債打得鼻青臉腫的,始終狠不下心不管他,每次給完錢說了這是最后一次,卻永遠都有下一次。嘭——里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秦涼忙探了一眼,秦南摔了床頭的玻璃杯,地上落了一地的玻璃碎渣子,他臉色鐵青的吼道:“滾!”梅盛臉色頓時黑了,憋著勁兒面目猙獰的說道:“你拽個毛線??!你個廢物,要不是我jiejie把屎把尿照料著你,你他媽就躺在床上等死吧!”秦南氣的雙手直顫,梅盛嘴上罵罵咧咧不停,話語難堪入木:“cao,什么玩意兒,沒錢當初還——”啪——梅文芳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你給我閉嘴!”梅盛瞬間便的面目可憎,剛欲開口卻聽門口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要多少?”秦涼穿著寬大的病號服站在門口,臉色沒有一絲情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三人齊齊朝聲源望去,梅盛眼底瞬間帶上笑意還有一絲意味不明的猥瑣沖秦南哼唧了兩聲:“還是涼涼懂事,舅舅真是沒有白疼你。”秦南狠狠的瞪了秦涼一眼,怒斥:“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