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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我的廠花男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1

分卷閱讀71

    忍下了。

如今真的站在這皇陵的神道上,忽然間竟有種恍惚的不適感,生怕這只是南柯一夢,眨眼間便會醒來。

“公主?”徐少卿的聲音忽然在旁響起。

她愕然回過頭,勉強(qiáng)抿唇笑了笑:“我沒事,多謝廠臣了?!?/br>
“此乃陛下旨意,特準(zhǔn)公主拜祭先皇和母妃再上路,卻謝臣做什么?”

皇上的意思?

他說得又是那般輕描淡寫,高曖卻有些不信,想來多半又是他在旁進(jìn)言,那位皇兄才降了旨。

她心中禁感激,卻沒再開口道謝,只覺相比他為自己所做的,那簡單一個“謝”字實(shí)在輕于鴻毛,根本不值一提。

徐少卿眼中蘊(yùn)著笑,似是瞧出了她心中所想,卻也沒道破,將手向前一比:“事不宜遲,若車駕去得遠(yuǎn)了,回頭追起來便要費(fèi)些時候,臣即刻陪公主入內(nèi)拜祭吧?!?/br>
高曖低低的“嗯”了一聲,隨著他沿那青磚長道向前走。

說來也怪,明明正值伏天,赤日炎炎,悶熱難耐,可這里卻是涼殷殷的,不見半分暑氣。

大約是葬著歷代大夏先祖的緣故,天人兩隔,經(jīng)年累月積陰所致,再毒辣的日頭也壓不住那陰氣,行走其間,不禁背脊陣陣發(fā)涼。

高曖從沒來過這里,心中念著馬上便可以“見到”母妃,并沒如何在意,急切之余,沒來由的又有些惶然不安,手心里都攥出了汗。

文武金門下,左手邊的券門前早已有兩班守陵的內(nèi)侍躬身候著。

為首的那個一溜小跑來到近前,跪拜行了大禮。

徐少卿瞧了他一眼問:“本督瞧你有些面熟,原先在皇后娘娘宮里的?”

那內(nèi)侍眼睛一亮,伏地喜道:“回督主話,奴婢張懷,早前確實(shí)在坤寧宮當(dāng)差,年前才到皇陵來做管事,督主竟還記得,真是奴婢天大的面子?!毖粤T,又重重磕了個響頭。

不過只是隨口一問而已,這人卻像撿了金山似的歡天喜地,想必也是憋了久了。

他沉著嘴角一哂:“本督奉陛下之命陪公主前來謁陵,好生伺候著,回頭有你好處?!?/br>
“是,是,奴婢昨晚接了信兒,就連夜張羅著,如今都已備好了,請公主殿下和督主隨奴婢來。”

張懷連連叩首,語聲竟有些發(fā)顫,說著便起了身,陪在旁邊,由兩個內(nèi)侍引著經(jīng)券門而入,一路過了碑殿來到中庭。

這里重檐廡頂,果然與宮中的規(guī)制相同,只是滿院蓬草雜亂,有些地方竟長了幾寸高,只留中間一條主道,未免讓人覺得這巍峨莊嚴(yán)中透著些蕭索的味道。

所過之處,間或驚起幾只鳥雀,“撲啦啦”的飛過檐頭,又落入另一片叢中。

高曖不覺有些慌,下意識的便向徐少卿身邊靠了靠。

“公主殿下請看,那廂最高的便是享殿,先帝和從龍殉節(jié)諸位娘娘的神牌冊寶都在那里供奉著?!睆垜押侵邦^一比。

她“嗯”了一聲,朝那黃瓦琉璃,三重須彌座臺基的殿宇望了望,心跳不自禁的快了起來。

瞥眼看看旁邊,見徐少卿稍稍墮后些,垂首跟在側(cè)旁,神色恭敬,竟似比面君時還嚴(yán)肅些。

她暗暗嘆口氣,只好又回過頭。

須臾間,到了殿前。

待兩名內(nèi)侍推開沉沉的朱漆大門后,便由張懷引著朝里走。

甫一入內(nèi),那nongnong的金箔燒化之氣就撲面而來,嗆得人有些發(fā)暈。

外面天光正好,這里頭卻昏昏默默的,雖說殿宇壯闊,仍讓人有種沉壓之感,竟感覺透不過氣來。

高曖顧不得許多,遠(yuǎn)遠(yuǎn)的朝大殿深處瞧過去,就見那長長的祭壇面南而供,正中那青銅鎏金的神牌上豎寫著“大夏仁宗昭皇帝之位”。

其左則是一排稍小的神位,大多寫著妃嬪、美人之類的字樣,而右側(cè)卻是空蕩蕩的,獨(dú)獨(dú)只供有一副牌位,上頭分明寫著“恭恪惠順端僖貴妃慕氏”。

剎那間,她如同身中雷擊,腦袋里恍恍惚惚,一片混沌,喉間像堵了塊東西,吐不出也咽不下,淚水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強(qiáng)自忍著吞聲問:“這頭……為何只祭……只祭慕貴妃一人?”

張懷愣了一下,隨即躬身道:“回公主殿下,奴婢到此還不足一年,當(dāng)初來時便是這般,究竟為何這般祭法,奴婢也無從知道,或許……”

他說到這里,忽見徐少卿冷凜的目光斜睨著自己,不禁打了個哆嗦,慌忙改口道:“這個……先帝升天已十五年,前朝的事,只怕誰也說不清了。奴婢斗膽,倒是覺得先帝如此安排,多半是對慕貴妃娘娘偏愛有加,所以才讓神位立在右邊,獨(dú)受香火?!?/br>
言罷,又涎著臉偷眼看過去,卻見那雙狐眸中仍就寒意凜然,絲毫沒有斂去的意思,登時嚇得噤若寒蟬。

高曖咬著唇,齒痕殷然,幾乎要滲出血來。

她不懂祭祀大事,可也不是傻子。

大夏最重禮法,斷不該有牌位不均,空留一人在側(cè)的道理。

這等大事不會是無心之失,可若是有心為之,究竟又是為了什么?

她沉默了,莫名其妙怕得厲害,卻又忍不住去想。

“這里沒什么要緊事了,你下去吧?!毙焐偾涞吐暦愿懒艘痪?。

張懷有些摸不著頭腦,分明一直陪著小心,方才也算見機(jī)得快,怎么這會兒倒像馬屁拍在腳后跟上似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陪著笑,唯唯退了出去,只留他們兩個在里面。

徐少卿見他將門閉好,這才輕提曳撒,走近供臺,取了三炷香點(diǎn)燃,雙手遞到她面前。

“公主請進(jìn)香吧。”

高曖卻沒立刻去接,凝視著他,紅了眼眶問:“廠臣,你是不是早便知道了?”

他愣了一下,捏著香的雙手向下垂了寸許。

“公主何出此言?”

她泫然苦笑:“不用瞞我了,想必神位為何這般擺放,廠臣怕也已知曉得一清二楚?!?/br>
他更覺愕然,有些后悔方才遲疑那一下,索性直接答了,也省得她平白無故起疑心,如今答起來卻要慎重了。

“公主誤會了,凡遇年節(jié)四時大典祭祀,皆由禮部會同太常寺主理,臣是內(nèi)臣,雖說兼著司禮監(jiān)和東廠,可也只陪駕來過皇陵幾次,這享殿今日卻是頭回進(jìn)來,又如何能知曉其中緣由?”

他微微一頓,便跟著又道:“此事臣也覺得蹊蹺,按說享祭的排位的確不該是這般,想必太常寺所藏的皇陵祖制中該有記載,但興許也只是個圖樣,略略配幾句話。先皇畢竟殯天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