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方不方便說話?”他看對面的阮唯一眼,她正認真低頭畫畫,“你說——”“施終南找到了?!?/br>“好?!彼麑㈦娔X屏幕上的財報換下一頁,低聲說,“找時間安排見一面。”康榕答:“要不要把他從美國送回來?”“不用,下個月正好我去那邊出差?!?/br>掛斷電話再看阮唯,無知無覺仍是天真模樣,天真得讓人想要永遠珍藏。☆、第58章反目第五十七章反目“又要出差啊?”阮唯從畫布后面探出頭問。陸慎向后靠,半仰著頭,似乎是在養(yǎng)神,但聽她悶悶不樂問這一句,也忍不住嘴角上揚,閉著眼答她,“達拉斯的子公司要接受政府調(diào)查,我去看看。”她抱怨,“你走了誰給我做飯吃?”陸慎聽完哭笑不得,“我就是你的隨身保姆?”“還有姓愛指導老師——”這句話說得極小聲,沒讓“指導老師”聽清。下月初,陸慎飛赴美國,江繼良涉嫌謀殺一案也在進行二次開庭。檢方此次向陪審團展示去年十月三十日凌晨,垃圾填埋區(qū)的中央監(jiān)控攝像,錄像顯示在王靜妍父親王中安遭遇車禍后二十分鐘,一輛車牌尾號為737n的黑色豐田車駛?cè)氚赴l(fā)現(xiàn)場,前排坐一男一女,男子下車層下車查看橫躺在路邊的王中安,并在短暫接觸之后匆匆駕車離開。影像資料播放完畢,檢察官發(fā)問:“廖佳琪小姐,請問錄像當中坐在豐田車副駕駛座上的女性是誰?”廖佳琪面色蒼白,精神不濟,應答卻恨干脆,當即承認,“是我。”“可否請你向法庭解釋,為何在去年十月三十日凌晨兩點你會出現(xiàn)在王中安死亡現(xiàn)場?”廖佳琪舔了舔嘴唇,略顯緊張,“當晚我接到電話,他說他不放心,要親眼看見王中安咽氣,于是我們開車到達約定地點附近,目睹車禍之后他等了一段時間才下車。”“請問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今天在不在庭上?”“在,就是被告江繼良?!彼僖淮翁а弁蚪^良,此時此刻對方已經(jīng)沒有首次開庭的激動義憤,剩余只是失望,恐怕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江繼良,從前依仗身份,不知在感情上傷過多少人,但他認認真真愛一回,卻沒料到被人玩弄得徹徹底底。真是笑話,是諷刺,對比反轉(zhuǎn)太有戲劇性。此時此刻,面孔嚴肅的檢察官終于露出一絲絲笑,“你知不知道被告為什么想要去事發(fā)現(xiàn)場?王中安的意外死亡是否與他有關(guān)?”“由于策劃婚禮車禍的事,王中安三番兩次威脅要告發(fā)他,不斷向他要錢。江繼良不愿受人脅迫,因此想要斬草除根?!?/br>“什么叫斬草除根?”“□□,他要親眼看見王中安死?!?/br>檢察官隨即道:“法官大人,沒有其它問題了。”當下輪到辯方,吳律師起身,扣上腰上一???,走到廖佳琪身邊,“廖小姐,據(jù)你所說,是我的當事人江繼良先生要求你陪同他到達王中安命案現(xiàn)場?”“對,沒有錯。”“那為何那輛豐田車會出現(xiàn)在廖小姐你的車庫內(nèi)?”廖佳琪答:“他說他不方便把這種車開回家?!?/br>“不方便?”“一排豪車中間停一輛豐田,給誰都要多看兩眼?!?/br>“那么去往事發(fā)地點的車輛停在廖小姐家中,聯(lián)系偷渡潛逃的肇事司機也是廖小姐,甚至于與王中安王靜妍接頭的都是廖小姐一人,那么我可不可以大膽猜想,其實整件事就是你廖佳琪自導自演,誣陷我當事人!”檢察官站起來,“反對,反對辯方律師惡意誤導?!?/br>法官下判斷,“反對有效,請辯方律師注意言辭?!?/br>吳律師到現(xiàn)在卻說:“法官大人,我沒有其它問題了?!?/br>檢方隨即要求海警方面出庭作證,當晚無牌貨車的駕駛?cè)粟w富生已經(jīng)在乘船向馬來西亞的偷渡過程當中,由于艙體封閉,死在海上。死無對證,但趙富生死前有人替他在馬來西亞大眾銀行開設戶頭,并將十萬美金匯至其名下,而來源正是廖佳琪供述當中所指,江繼良個人在瑞士銀行所設賬戶。該瑞士銀行賬戶相關(guān)資料,都在江繼良保險箱內(nèi),已經(jīng)作為證物向法官及陪審團展示。同時,檢方再度向法庭出示警方在江繼良居所內(nèi)搜出的帶血的牛仔褲,經(jīng)檢測血跡確為王中安本人所有。輪到控辯雙方詢問被告,檢方的問題極其簡單,“被告人,請問你在去年十月三十日凌晨兩點,在何地,與什么人在一起?”江繼良答:“當時我和我妻子鄭媛一起待在家里?!?/br>由親屬做不在場證明,證明力相對較低,除非是不利供述……阮唯聽得無聊,于是低頭看指尖,觀察自己新作的指甲是否有瑕疵。不知道顏色會不會太淡,不然下一次換酒紅色?但陸慎未必中意,從他表情當中不難看出,他最厭煩女生在指甲尖上玩花樣。接下來無非是辯方律師拉拉雜雜在細節(jié)上做文章,實在讓人提不起勁,然而等到鄭媛出席,她才打起精神去聽。聽聞她近來在試圖與江繼良提離婚,但不到判決下達那一天,兩家人都不會甘心,更何況是江繼良那么驕傲自負的人,怎么會允許她在這個時候抽身?看她面孔憔悴,恐怕這些天也不好過。檢察官起身,望她一眼,顯然對接下來的問詢不抱希望,不過是例行公事,“鄭媛女士,請問你在去年十月三十日凌晨兩點,在什么地方,與什么人在一起?”忽而一陣沉默,鄭媛的態(tài)度不在預期,她于沉默當中抬頭,看向被告席上面容肅穆的江繼良,就這一瞬,親近夫妻變陌生路人,她垂下眼瞼,低聲答:“當時我在工作室,和員工開會到天亮?!?/br>此話一出,恐怕連檢察官都咋舌,吳律師更是蹭一下站起來,提醒她,“江太太,法庭上作證要對每一個字負責?!?/br>鄭媛道:“正是因為要負責,所以我才說真話?!?/br>簡簡單單一個來回,透出刀風劍雨,暗涌激流。江繼良大約是忘了憤怒,在與鄭媛對視之后自嘲一笑,什么話也沒有留。鄭媛完成任務,退出法庭。阮唯大約是整個法庭唯一一個心情愉悅?cè)耸?,不是檢察官與辯護律師,要在重壓當中上下求索,力求能各個擊破。審理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