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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為什么不重視?”“因為家屬不要求破案。”“家屬不要求破案,就不破案了?公安機關(guān)是牛?不抽不干活?”“可是……”“別可是,你好好想想,我們的工怍是做什么的?逝者是不是該分尊卑?生命該不該估價?”師父的一番話把我問住了。我愣了好半天.才發(fā)現(xiàn)師父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老陳又罵你啦?”陳詩羽說,“難道他讓我們在這里辦交通肇事案件?”我點了點頭。“哎喲,真是的?!标愒娪疣僦煺f,“連續(xù)辦案,不怕累壞人啊?!?/br>話還沒有說完,陳詩羽的手機響了,是師父發(fā)來的一條短倌。“別啰唆,累不死你。”“你們誰身上帶監(jiān)控了嗎?”陳詩羽叫道,“我說話老陳怎么聽得見?”“你爸太了解你了而已?!表n亮靠在門框上,頭也不抬地玩著手機,“下面,我們該做些什么呢?”在交警隊里坐了半天,和幾名交警一起研究下一步工作思路。顯然,對于我們的介入,他們是不歡迎的。“下一步就走訪一下,如果真的沒有目擊證人,這案子肯定是沒戲?!苯痪ш犑鹿蚀箨牬箨犻L王一凡說。“我覺得可以調(diào)取縣道上距離現(xiàn)場最近的監(jiān)控,兩頭的都要?!标愒娪鹫f,“可以分析一下車流量的情況?!?/br>“不用分析?!蓖跻环舱f,“我們很了解,這條縣道上每天要經(jīng)過幾千車次,你怎么知道這幾千輛車中間,誰是肇事者?”“可能不知道誰是肇事者,但是范圍絕對沒有幾千輛那么大。”我說,“如果只是幾十輛,是不是就很好查了?”“怎么可能?”王一凡露出一絲冷笑,“我負責這條縣道在我市范圍內(nèi)的所有事故,我還能不知道這路上車流量怎么樣嗎?”“如果我們可以告訴你具體肇事的時間范圍,以及肇事車的大概車型,是不是范圍就小很多了?”我說。王一凡一時語塞。“不怪你們?!蔽艺f,“畢竟交警和我們刑事技術(shù)接觸得少。這樣吧,今天晚了,明天給我一天時間,然后咱們再議。”“我們真的很忙?!蓖跻环舱f,“每天都有幾十起事故要出警?!?/br>“你忙你的。”我說,“我們忙我們的,不過終究一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沒有多大把握,但是我們既然來了,自當竭盡全力。”“我以為你只是應(yīng)付師父呢?!绷譂f,“沒想到你還真是投入進去了?!?/br>“師父的幾個問題把我震著了?!蔽倚α诵Γf,“不過現(xiàn)在我不告訴你們是什么問題,因為這些問題,只有等破案了以后才能回答?!?/br>“如果交警不竭力配合我們,我們的工作難度也是很大的?!绷譂f。我點點頭,說:“沒關(guān)系,至少要讓交警同行們看看我們刑事技術(shù)有多牛,哈哈。”“你有思路了?”大寶問了句。大寶開口說話,讓我感到十分欣慰。原本多么陽光、話癆的大寶,突然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雖然大家不說,但我知道每個人心里都是說不出的怪滋味。寶嫂的案子陷入了僵局,勘查組所有人都很沮喪和無奈。同時,勘查組所有人都因為大寶放下包袱,繼續(xù)參與辦案,而對他肅然起敬。其實這個一直以來讓人覺得呆呆的男人,真的是有他另外的一面。2第二天,我早早地叫醒了勘查組的各位同事,開始了一天的工作。雖然應(yīng)我們的要求,現(xiàn)在延期進行保護,但是當我們進入現(xiàn)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現(xiàn)場確實沒有保護的必要了。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打掃得干干凈凈,死者原來躺臥的床上,床單被褥都已經(jīng)被焚燒,并且換成了新的。這只是一間普通的屋子,沒有絲毫命案現(xiàn)場的感覺。“報案的是死者的兒子,是在事發(fā)后一天才報案的?!蔽艺f,“所以現(xiàn)場被嚴重破壞了。不,應(yīng)該說現(xiàn)場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不?!绷譂难凵窭镩W出了一點兒火花,“家里顯然不是交通事故的第一現(xiàn)場,只是死亡的現(xiàn)場。對一起交通事故來說,死亡現(xiàn)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現(xiàn)場。”“英雄所見略同。”我微微一笑,“那我們就去看看那個剎車痕吧?!?/br>從現(xiàn)場屋子里走出去二十幾米,便是那條縣道。雖然經(jīng)過了兩三天的塵土覆蓋,但那攤滲入水泥地面的血泊依然存在。血泊的周圍還有許多滴落狀血跡,血泊的后側(cè)有深深的剎車痕跡。我看了看血泊的位置以及剎車痕跡的位置,走到一邊,靠在路邊的白楊樹上,沉思。林濤和陳詩羽打開勘查箱,拿出卷尺和標示牌。“你們看,這剎車痕是由四條平行的黑色剎車印組成的?!绷譂f,“說明該車輛的后輪是四個輪胎的?!?/br>“嗯,卡車?!标愒娪鹫f。林濤一邊說,一邊拉開卷尺測量了一下,說:“最外側(cè)輪胎的間距達到了兩米五,這可是一般的卡車不能達到的尺寸?!?/br>“嗯,重型卡車?!标愒娪鹫f。“老秦答應(yīng)交警隊能夠解決兩個問題,輕輕松松就解決了其中的一個。”林濤拍了拍手套上的灰,高興地說,“老秦,死亡時間的問題就靠你了啊。老秦,你在聽嗎?”林濤的呼叫把我從沉思中拽了出來,我說:“???什么?”“通過后輪間距,我們可以判斷出肇事車輛是一輛重型卡車。”林濤說,“這畢竟是個狹窄的縣道,選擇從這里通行的重型卡車不會太多,這就大大縮小了偵查范圍。你那邊如果能判斷出一個大概的肇事時間,這案子我估計不難破?!?/br>“是啊,卡死縣道兩頭的監(jiān)控,算好時間,就能框定嫌疑車輛了?!标愒娪鹫f,“把我們刑偵的辦法拿到交警部門來用,很容易奏效啊。”我點點頭,說:“死亡時間不難推算。”“不難?”大寶說,“現(xiàn)在死者已經(jīng)死亡兩三天了,超過24小時就不可能推算出以小時為單位的死亡時間,只能以天為單位了。而且死者是死亡后一天多才報案的,當時市局孫法醫(yī)去殯儀館看尸體的時候,也沒有推算死亡時間的指標了。”“胃內(nèi)容物呢?”陳詩羽說。大寶搖搖頭,說:“第一,家屬不讓解剖。第二,沒人知道他末次進餐是什么時候,怎么推算死亡時間?”我笑了笑,說:“大家別忘了,我們聽取案件匯報的時候,偵查員說了幾句話?!?/br>“什么話?”大寶、陳詩羽和林濤異口同聲道。“偵查員描述了死者老婆孫鳳發(fā)現(xiàn)尸體時的供述。”我說,“孫鳳說,她大約傍晚6點鐘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