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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商標之類的東西!”“看來,我們要在海量的商標中,尋找和此類似的四分之三圓了?!绷譂f。我說:“雖然難度很大,但是總比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強吧?”隨后的幾天,我們幾乎都是在海量的商標尋找中度過的。通過對頭皮損傷的尺寸測量,我們大概掌握了這個壓跡的模型,根據(jù)模型,我和林濤找遍了所有出售工具的五金店,而陳詩羽和韓亮找遍了所有出售工具的淘寶店。我們確實發(fā)現(xiàn)了幾種類似的商標,但是這些商標對應(yīng)的工具要么就是形態(tài)不符合我們的推斷,要么就是商標的尺寸有誤,要么就是重量不夠。總之,經(jīng)過幾天的尋找,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完全吻合的工具。10月22日上午,當(dāng)我們還在對比商標模具的時候,我接到了師父的電話,龍番市郊區(qū)勝利村的一個村民死亡了,初步懷疑是他殺。不知為何,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立即帶著勘查小組趕往位于龍番市南部郊區(qū)的勝利村。由于城市的擴張,勝利村已經(jīng)七零八落。雖然靠著拆遷款,所有的村民都已經(jīng)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永遠不會滿足的村民.在失去耕地后,紛紛到外地打工賺錢。村里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案件的發(fā)現(xiàn)人,是村里的一個老年婦女。這是個出了名的愛管閑事并且很細心的婦女。10月22日早晨,這個婦女在途經(jīng)李勝利門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勝利的大門居然從外面鎖上了。看起來,像是李勝利出門了。要是別人,出門打工什么的,并不奇怪。而李勝利是一個83歲的老頭,老態(tài)龍鐘、步履維艱,怎么可能出門打工?別說打工了,就是出門也不會。李勝利雖然沒有多少地,沒什么拆遷款,但是他拿著低保,又是街道重點接濟的獨居老人,街道辦事處還會定期送來吃的喝的和用的。雖然他一輩子沒有結(jié)過婚,沒有過孩子,但依舊可以衣食無憂地過日子。只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出門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边@名婦女說,“我長這么大,就沒見李勝利走出過村子。他就是一個懶人,懶得結(jié)婚、懶得生子。如果不吃飯可以活下去的話,他甚至都懶得吃飯!”“這么懶的人,也會懶得和別人鬧矛盾嘍?”我初步看了現(xiàn)場,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跡。當(dāng)然,這個靠低保生活的老人,家徒四壁,也沒什么好翻動的。顯然,這不是一起侵財案件。“鬧矛盾?”婦女輕蔑地笑了笑,說,“誰會和他鬧矛盾啊?他天天就在樹底下曬太陽,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誰會得罪他?”“那你能把發(fā)案經(jīng)過告訴我們嗎?”林濤問道。婦女正色道:“我不吹牛,近十年來,我第一次看到他居然鎖門!鎖門??!還是從外面鎖的!他要出門嗎?這簡直太奇怪了!所以我就趴在他的窗子上往里看啊。你們也看到了,他家就這么一間屋子,啥都能看到。雖然是早晨,但是床上沒有人?。‰y道他真的出門了?于是我就仔細看啊看,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床底下有一只手!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也就是說,死者是死在床底下的?”我追問。婦女點頭,說:“后來我就叫了幾個村民撬了鎖進門,把老李頭從床底下拉出來,唉,太慘了,都硬了。我們看他頭上有血,一開始還以為是腦出血呢!”“腦出血?”大寶說,“這……真是科普不到位啊。腦出血是腦袋里面出血,怎么會溢到顱骨外面來?”“對呀,我們這兒腦出血的人也不多,所以也不懂啊。當(dāng)時也有人說是他自己摔到床底下摔死了?!眿D女說,“再說了,誰會去殺老李頭啊。所以我們就報告了街道的干部,準備火化了事。結(jié)果村里的干部說不對勁,肯定不是腦出血,而且自己摔也不會摔到床底下,只露一只手在外面,所以就報警了?!?/br>“是啊,誰會殺一個獨居的老人呢?”我心底的那股不祥預(yù)感突然再次升起,沉吟道,“而且肯定不是侵財,又不會有什么矛盾?!?/br>“可惜了,”林濤蹲在現(xiàn)場小屋的門口說,“這么多村民七手八腳,村里干部也毫無警惕,現(xiàn)場完全沒了,完全被破壞了?!?/br>我順著林濤的足跡燈的方向看去,整個屋子里全是足跡,有的是灰塵足跡,有的是踩到了死者頭部附近的血泊而形成的血足跡。這些足跡互相交錯,根本就無法分辨出鞋底花紋,更無法找出哪些是和犯罪有關(guān)的足跡了。“我們到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被放在門口的門板上了?!焙崎L說,“好在村民對尸體并沒有過多的動作,所以損傷應(yīng)該是原始的?!?/br>我點了點頭。林濤又用勘查燈看完了門鎖,說:“門鎖有撬壓的痕跡,但現(xiàn)在沒法判斷是村民解救死者的時候撬開門鎖形成的痕跡,還是兇手進門形成的撬門痕跡了?!?/br>“這個簡單?!蹦莻€閑不住的婦女插話道,“老李頭睡覺從來不鎖門,他有什么好鎖門的?又沒啥東西給別人偷?!?/br>“哦,也就是說,兇手若是進門,一推就進了?”我說。婦女點了點頭。“尸體的初步檢驗,損傷全部位于額部?!焙崎L說,“位置很密集,而且死者的手腳關(guān)節(jié)處都沒有任何約束傷和抵抗傷。從這樣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是死者處于仰臥姿勢睡眠的狀態(tài)下,兇手猛烈、密集打擊其頭部,導(dǎo)致死亡。”“手法簡單粗暴啊?!绷譂f。而我則盯著門板上的尸體,一動不動。“雖然附近的調(diào)查訪問顯示,死者生前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但是我們覺得還是有隱形矛盾存在的可能性?!焙崎L說,“現(xiàn)場排除了侵財案件的可能,兇手下手果斷、殘忍,都指向因仇殺人。有很多案件,都是看似沒有矛盾,其實隱藏了矛盾。”“這個可不一樣。”我說。“有何不一樣?”胡科長問道。我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上百圍觀群眾,說:“不是說村里的人都出去打工了嗎?這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來了吧?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nèi)ソ馄适野??!?/br>“死者的尸僵也就是剛剛形成,尸溫下降了7攝氏度,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一兩點鐘死亡的?!蓖醴ㄡt(yī)一邊測量尸溫,一邊檢查著死者的尸體征象。“剛才在現(xiàn)場,你好像話中有話啊?!焙崎L穿上解剖服,迫不及待地問我。我沒有上臺參與解剖,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翻出手機里存著的張萌萌的頭皮損傷照片。當(dāng)然,因為大寶在場,我并沒有翻出寶嫂的損傷照片。“你看,這是A系列專案第二起案件,張萌萌遇害的照片?!蔽艺f。“我去!你把解剖照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