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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道理,都頻頻點頭。師父喝了口茶,接著說:“另外,在野外作案,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這么多捆綁、包裹尸體的物件嗎?”“附近不是有垃圾場嗎?那里什么都有。”“如果是在垃圾場尋找捆綁的工具,最有可能找來的是垃圾場里很常見的、更易于捆綁的軟質(zhì)繩索,而不應(yīng)該是不易捆綁的硬質(zhì)的電線。而且電線和電話線上都有新鮮的剪斷的痕跡,犯罪分子何必舍易取難呢?一般人家里可能沒有繩索,但肯定有一些電線和電話線?!?/br>“那為什么說是短時間內(nèi)捆綁包裹呢?可能是殺了人,然后幾個人分頭回家去找包裹尸體的物件,回來再包裹尸體呢?”我提出一種可能。“你是法醫(yī),不應(yīng)該問這個問題。我們知道,尸體死亡后一兩個小時就會出現(xiàn)尸僵,尸僵形成以后尸體就很難屈曲了。而我們看到的尸體是處于完全的屈曲狀。而且在尸體被屈曲之前,已經(jīng)套了兩層塑料膜。也就是說,兇手是在尸僵形成之前,完成了捆綁、包裹、屈曲裝袋的程序。在荒無人煙的野外,在一兩個小時之內(nèi)找到這么多物件,完成捆綁包裹然后裝袋,可能性很低。所以,我覺得張月被殺的第一現(xiàn)場是在室內(nèi)。”“那有沒有可能是張月和她丈夫分開以后,被人劫持到有這些物件的室內(nèi),殺害以后再拋棄到垃圾場呢?”有偵查員問。“這個可以排除。因為我們通過尸體檢驗,沒有發(fā)現(xiàn)死者有約束傷和抵抗傷。也就是說死者死前沒有被控制的跡象,也沒有明顯的抵抗動作。她應(yīng)該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掐死的?!?/br>“如果是有兩三個人控制她呢?她一個弱女子,被兩三個人控制,她也不敢反抗?。俊庇钟袀刹閱T提出設(shè)想。“是一個人包裹尸體的。”師父斬釘截鐵地說。“一個人包裹尸體都能看出來?”連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大家看一看。尸體的雙手是先被捆綁在一起,然后再和軀干捆綁在一起的。對吧?而且捆綁的地方,沒有生活反應(yīng)。也就是說,人死了以后才捆綁雙手,再把雙手捆在腰上?!睅煾干衩匾恍Α?/br>大家恍然大悟。是啊,死后再捆綁尸體的目的只有一個,把尸體的雙手和軀干固定在一起,才方便用一個直徑不大的塑料套筒套住尸體。如果是兩個人,完全可以一個人包裹,另一個人固定雙手,就沒有必要花這么多工夫找各種繩索捆綁尸體了。“綜上所述,死者應(yīng)該是在室內(nèi),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掐死,然后迅速被捆綁、包裹、折疊、裝進編織袋。既然是趁其不備殺人,而且殺人后又要藏匿尸體,應(yīng)該是熟人作案?!?/br>這就是最簡單的現(xiàn)場重建。大家紛紛點頭認可?!暗?,即便明確了是一個熟人、室內(nèi)作案,也不能確證就是張月的丈夫干的?!睕]有拿到證據(jù),刑警隊長很不放心。“我沒有說一定是她丈夫干的,只是很懷疑他?!睅煾刚f,“他總是強調(diào)他們是在垃圾場附近談話,張月是在垃圾場附近失蹤的,對垃圾場這個地方很是敏感,給人的感覺就是欲蓋彌彰,制造張月是在垃圾場附近遇襲的假象?!?/br>“接下來怎么辦?”“辦手續(xù),搜查張月的家?!?/br>很快,我們到達了張月的家,用從張月丈夫身上扣押下來的鑰匙打開了房門。搜查工作進展得很順利,很快我們就從他家的工具柜里找到了形態(tài)一致的綠色電線和被剪短的、剩下的電話線頭。等我們重新返回派出所,刑警隊的審訊工作依舊阻力很大,張月的丈夫叫囂著要投訴民警,他完全沒有低頭認罪的態(tài)度。“看看這個再喊?!睅煾赴蜒b在物證袋里的電線和電話線扔在男人的面前。“這個能說明什么?你家沒有電線?你家沒有電話線?”“別犟了?!睅煾刚f,“你不知道電線的斷頭能夠鑒定出是否為同一根電線嗎?”男人突然沉默了。案件就這樣偵破了。原來張月的丈夫有了外遇,小三不依不饒,要求他離婚。他拗不過小三的要求,提出離婚又遭拒,于是下狠手殺死自己的妻子并拋棄了她的尸體,以為尸體就這樣永不會被發(fā)現(xiàn),他也就能夠蒙混過關(guān)。“可是,他不報案不就可以了嗎?為什么還要去派出所報失蹤?”我問道。“你問他們吧。”師父指了指身邊的派出所民警。“哦,不是他報的失蹤。他只是和張月的父母說張月下班后就沒有回家,找了兩天沒找到。張月的父母來派出所報了案。接到你們尋找尸源的命令后,我們也是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找到張月的丈夫?,F(xiàn)在看來,當時他是想故意躲避審查的?!迸沙鏊窬f。“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深深地感慨道。第九案公路游魂省廳法醫(yī)部門的工作比想象中繁忙許多,除了要出勘一些特大、疑難的命案現(xiàn)場以外,還有很多信訪案件和行政材料要處理。頻繁地出差,也不全是為了命案,對于信訪案件的復(fù)查我們一樣非常謹慎,因為這是發(fā)現(xiàn)和洗刷冤案的渠道。天氣逐漸轉(zhuǎn)涼,這是我來到省城的第一個深秋,師父帶著我趕赴云陵市復(fù)查一起信訪案件。案情很簡單,也沒有如想象中那樣發(fā)現(xiàn)冤案。在轄區(qū)派出所約見信訪人溝通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我們不約而同地向窗外望去,派出所的門口聚集了一群圍觀的人。“他肯定是拿了我的錢跑了,這都幾點了,還聯(lián)系不上?”一個中年男子義憤填膺地揮著手臂嚷著。“怎么會呢,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币粋€40多歲的婦女哭喪著臉說。“怎么不會?誰不知道他吃喝嫖賭樣樣都來?我就這么點兒錢,拿走了我怎么治???不管,拿錢出來還我,我后天還要開刀!”男子揪著婦女的衣領(lǐng)不依不饒。“我哪有那么多錢啊,你看我們家窮得……”女人欲哭無淚。“別沖動,放手!”民警看見男子想動手打人,前來調(diào)停。“說不準一會兒就會聯(lián)系你們的,你急什么,不就幾千塊錢嗎?至于鬧來派出所?”旁邊一個看似知情者的老者說道。派出所門前經(jīng)常上演諸如此類的事件,民警都習以為常了,不過初入警隊的我還是充滿好奇,走出派出所想要看個究竟。在民警的調(diào)停下,雙方的情緒很快平穩(wěn)下來,那個中年男子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原來他叫王啟,得了非常嚴重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