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了尸體少一只耳朵！”

“是嗎？”胡科長說，“我都忘記了。”

“對的！”我翻出記錄給胡科長看，說，“不出意外，這就是方將的耳朵！你看，根據(jù)我們推斷的死亡時間，雖然后來才發(fā)現(xiàn)尸體，但最先死亡的是孟祥平，他少了根手指。最先被發(fā)現(xiàn)，但是是第二個死亡的方將，多了根手指，卻少了只耳朵。如果這是兇手挑釁我們的方式的話，那么多了個耳朵的程小梁尸體，也應該少一些什么?！?/br>
第二十四章夜焚嬌花（3）

說完，大家急忙在尸體上檢查起來。

“啥也沒少啊。”孫勇有些失望。

我看了看死者被掏出來的氣管一端，從舌骨上方，有被刀切斷的痕跡。我又捏開尸僵還沒有完全形成的尸體的口腔部，空空如也。

“我知道了，”我說，“他帶走了程小梁的舌頭。”

“對了！這就是兇手在挑釁我們！”胡科長咬著牙說，“掏舌頭取內(nèi)臟，留下尸體部分來讓我們串案，很可能是我們法醫(yī)內(nèi)部人干的！什么人這么變態(tài)？我們怎么得罪了他？”

“兇手作案方式老到。”我說，“這具尸體上，依舊沒有給我們留下什么可以發(fā)現(xiàn)的線索。看來，還是要從程小梁的社會關(guān)系來調(diào)查了。雖然殺的人越多，暴露的馬腳越多，但這個兇手始終如一地用相同方式殺人，我們卻一直無法突破。”

“唉，”孫勇說，“他對我們法醫(yī)工作了解，未必對偵查工作也了解，所以寄希望偵查部門能在程小梁被殺這個案子上有新的發(fā)現(xiàn)和突破吧。不能再讓這個壞蛋殺人了！”

“我們先休息，明天下午兩個專案會議一起開。”胡科長說，“到時候還有的忙呢?！?/br>
我疲倦地點點頭，說：“我睡幾個小時，中午的時候再和林濤過去看看董齊峰家。”

睡了幾個小時，我精神大振，走下樓時，看見樓下的鄰居，那個在上大學的小meimei正在搭訕警車旁的林濤。我笑了笑，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這么外向，反而男孩子比以前的男孩子害羞了許多。世道真是徹底變了。

我沒說話，一屁股坐上警車。林濤說了句：“不好意思，下次再聊。”也坐了上來。

駕駛員韓亮說：“去哪兒？兩位哥?！?/br>
“去董齊峰家?！绷譂f完又轉(zhuǎn)臉對我說，“你怎么才下來？一個老爺們也磨磨嘰嘰，你再不下來，我的電話號碼就真得被那姑娘套了去了?！?/br>
“不好嗎？”我齜著牙，“大學生哦，清純著呢?！?/br>
“拉倒吧?！绷譂f，“有蘇眉清純嗎？”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現(xiàn)場，我和林濤穿戴完畢，走進了現(xiàn)場?！凹热皇敲福鸵欢ㄓ谐鋈肟??！蔽艺f，“這個現(xiàn)場周圍這么戒備森嚴的，哪里才是出入口？”

林濤說：“出口不難，一樓大門。這樣可以解釋為什么一樓有足跡，而且單元大門是監(jiān)控盲區(qū)。但是入口就不好說了，你開始已經(jīng)排除了兇手是尾隨死者進入的，窗戶又都裝了防盜窗，那么唯一可能的入口就是這里了?！?/br>
林濤指了指主臥室內(nèi)衛(wèi)生間的小窗戶，這個小窗戶沒有安裝防盜窗。我驚訝地看了一眼，說：“這么小的窗戶，我頭都過不去！”

“你頭那么大，肯定過不去，我昨天也試了一下，我的身材，也過不去?！绷譂f。

“你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蔽艺f，“如果是個矮小的瘦子，說不定還真能進得來。”

“可是，這個窗戶的外面，就是小區(qū)的一個攝像頭，如果從這里進來，肯定能監(jiān)控到?！绷譂f。

我點點頭，說：“那就等大寶的消息吧?！?/br>
“哎，你們看看這里?！币幻夹g(shù)員指著床頭柜門說。我湊過頭去。床頭柜的門被技術(shù)員打開，門的上緣，因為收在柜體的內(nèi)側(cè)，所以沒有被燒灼到。上緣的木板上，有明顯的一排噴濺狀血跡。

“真是個偉大的發(fā)現(xiàn)！”我拍了拍技術(shù)員的肩膀，“這說明了一個問題?！?/br>
林濤說：“死者被捅的時候，柜門是開著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死者被捅，柜門開著，所以會有血噴濺到這里，然后兇手關(guān)上了柜門，柜門的上緣就隱藏住了?；馃饋恚矝]有燒到這里。所以，兇手為我們留下了這個線索！”

“可是，這排血跡肯定是死者的，能有什么用呢？”技術(shù)員問。

我和林濤異口同聲：“案件性質(zhì)啊！”

我看了眼林濤，笑著說：“如果是因仇殺人，開床頭柜的門干什么呢？再結(jié)合現(xiàn)場都沒有找到死者的蘋果手機，說明了什么呢？”

“哦，你們懷疑是搶劫殺人？”技術(shù)員說。

“對，”我說，“不是懷疑，是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起盜竊轉(zhuǎn)化的搶劫案件?！焙芏嗳胧冶I竊被受害者發(fā)現(xiàn)后，就會轉(zhuǎn)化為搶劫或者強jian案件。

“從出入口的選擇、翻動柜門、拿走手機來看，”林濤說，“我也認為是一起搶劫案件，而不是尋仇殺人?！?/br>
“那我們就趕緊去專案組吧?！蔽艺f，“我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偵查部門的成果。”

剛剛走進專案組大門，就傳來了胡科長洪亮的聲音：“你們怎么才來啊？有線索了！”

“什么好消息？”

我連忙拿出筆記本，問道?！笆沁@樣的。”

主辦偵查員說，“從你們提取的死者董齊峰的yindao擦拭物里，檢出了人精斑，經(jīng)過基因型比對，居然和另一名死者程小梁對上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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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大吃一驚，“這兩個案子怎么碰上了？應該說，一個普通殺人縱火的案件怎么和‘六三專案’扯上了？”

“開始我們也很納悶，后來基本明白了，”主辦偵查員說，“據(jù)我們對董齊峰近期活動的調(diào)查，有了一些發(fā)現(xiàn)?！?/br>
他翻了翻筆記本，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說：“董齊峰結(jié)婚一年，一直沒有小孩，她就約她的丈夫一起去醫(yī)院查一查，可是她丈夫認為這是在藐視他，所以和她大吵一架后，離家出走了?！?/br>
我想起我也結(jié)婚了半年，作為婦產(chǎn)科主任的丈母娘對鈴鐺的肚子一直沒有反應耿耿于懷，最近她也在要求我們?nèi)ニ剖依锊橐徊?，我倒是不回避，但因為工作一直耽誤。看來忙完手上的案子，是要抽空去醫(yī)院看看。倒不是懷疑自己有毛病，只是讓老人安心。

偵查員接著說：“據(jù)調(diào)查，董齊峰的丈夫是農(nóng)民的兒子，大學畢業(yè)后應聘到龍番一個企業(yè)做小職員。可能因為收入和身份的差距，女強男弱，他一直過得不順心。他一周前離家后，請了公司年休假，一直在河南老家待著，幫著父母做些農(nóng)活兒，沒有和其他人有什么可疑的聯(lián)系，完全排除作案可能。而對于董齊峰這邊，這幾天她一直心情不好，每天晚上都給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