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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機,霎時神情又變得溫柔,還未待周圍那幾個漢子叫嚷,她忽然將頭一歪,又沖著秦七月一笑,推卸責(zé)任道:“我可沒承認(rèn)!”她這一句,語帶三分俏,竟略有些撒嬌的樣子。別說寨子里的那幾個人,就是阿羅這邊的王都尉和李參軍,也沒有見過她這樣子,有的疑惑,有的沉默,端看著秦七月如何收場。秦七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沖著一張笑臉兒,固然容易讓人心軟,可這個時候她惹了一身麻煩不算,居然還這么大剌剌的。能不讓人氣惱么?可是……他一轉(zhuǎn)身,向著兄弟們喝道:“還不去休息!羅嗦那么多?”終究是沒拿她開火。秦七月告訴自己,她是燕召的人,他可管不著她。那幾個兄弟嘀嘀咕咕地走開,自然還不甘心,三三兩兩地說著:“我就看她,一定是個女的?!?/br>秦七月又惡狠狠瞪了一眼阿羅,尾隨他們離去,聽見他們的嘀咕,喝道:“你管她是男是女。人家是燕軍里的師爺,你還能扒她衣服不成?”阿羅看著他們走開,只隱約聽得有一個兄弟嘿嘿笑著,道:“嗨,寨主這個主意好,扒她衣服也不錯啊……”那頭人群里傳來一陣暴笑,卻見秦七月狠狠一記,敲在那說話的兄弟頭上,令那人抱著頭喊痛。阿羅低頭,又是兀自笑開。這秦七月雖然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可是當(dāng)她沖他笑的那時候,他分明是挪開眼神了。那時候他心里,應(yīng)該是無措的吧?阿羅一向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哪怕此刻,她身上穿得不是京城碧羅居的上等絲衣,頭上沒有聚福閣的玉簪,臉上沒有清如坊的胭脂,云髻沒有疏疏地盤,雙眉沒有細(xì)細(xì)兒描……她也知道,她笑起來是什么樣子的。阿羅的唇角,再次悄悄揚起。對于馬上旅途的勞苦,竟覺得一下子全部消失了。這日其后時間,秦七月雖然沒有再和阿羅交談,也不曾去看她,卻仍是保持了一個時辰休息一次的頻率。中間除了有兄弟大膽猜測老大是不是為了這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軍師,所以才常常休息,因而引來了秦七月的腳踹之外,一日平安無事。入夜,諸人露宿于大羽嶺。此番從玉連山到宓羅城,除了兩小段官道,剩下的都是捷徑。快馬加鞭,不過是三日路程。為避免意外,途中兩宿都是安排露宿荒郊。只是第一夜就因為休息的時間稍多了一點,所以沒有趕上計劃里的廖原,只能在大羽嶺扎營。好在入了夜的大羽嶺景致迷人,漫天的星星,近得似乎觸手可及,四圍靜謐蔥蘢。寒雖是寒了些,但寨子里的兄弟早自習(xí)慣山中的氣候。因此安下營來的人們俱是歡喜。燃了火堆,找了安歇的地方,便各自掏出酒囊或食物來休息,相互起哄吹牛一番。有個別饞嘴的,早在路上已經(jīng)把酒囊里的酒喝光,此時嚷嚷著要下山去買酒。但最近的小村鎮(zhèn)也是在二十里開外,因此這建議遭到大家的嬉笑。那兩人一激之下,竟連夜奔下山買酒去了。眾漢子哄然大笑,慕容白略一猶豫,便阻止不及,看秦七月小罵了句兔崽子跟著眾人一起調(diào)侃,也只好笑著不當(dāng)回事了。那廂,阿羅他們仨,在軍營里多是不曾見過這般隨興無紀(jì)的,此刻看著,倒也興致盎然,覺得做土匪有無限的樂趣來了。阿羅騎了一日的馬,腰酸背疼,早在扎營時便決定這一夜要好生休息,因此并沒有加入那些漢子的高談闊論中。看夜色迷人,她也不設(shè)小帳,卻是早早在另一頭的古樹根鋪了位置躺下??粗矍昂谏炷恢械姆毙屈c點,耳聽著遠(yuǎn)處傳來那些漢子們不時的哄笑聲,她微笑著,雖然身子勞累,卻也覺得十分歡喜。原本是有心略多聽一會兒,仔細(xì)當(dāng)中是否有秦七月胡肆的嗓音;但事實上,不一會兒,她就沉沉地進(jìn)入到睡眠中了。如此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阿羅就被一些大嗓門的聲音吵醒。依她的性子,她本該早在眾人起來之前,先行將自己收拾齊整。但不知是太過勞累的緣故,還是在那些漢子無拘束的性格影響下,這個早上她竟賴了床,不愿意起來。直到眾人呼喝的聲音吵著了她。好在她選的地方,離那些匪徒們也較遙遠(yuǎn),因此她伸伸懶腰起來,帶著一夜好眠的愉悅心情,深吸了口氣。正梳著頭呢,聽那些大嗓門的議論,卻忽然愣住。原來是昨夜那兩個下山買酒的漢子,到了附近的村寨里,喝了大半夜的酒,醉醺醺湊巧碰到同在村里宿的一隊行伍,行事遮掩,不知道做的什么營生。但金銀寨的這兩個漢子是什么出身,一眼就看出,這幫人分明是攜帶了貴重物品趕路。兩個人借著醉意,偷偷觀察了許久,都認(rèn)定這是個大買賣。且他們眼前又必是向著大羽嶺這一路而來,真是天賜良機。因而兩人商議了,讓一個先回來報訊,另一個繼續(xù)在村子里看著。這廂回來報訊的這個人,道是這隊行伍天未明就從村子里出發(fā),即將到達(dá)大羽嶺腳下,要大家早早準(zhǔn)備好了,去半山埋伏。有幾個金銀寨匪聽得興奮,此刻正一個個踢著貪睡的伙伴們,要他們起來呢。阿羅聞得這般兒事,哪里顧得及細(xì)心打理自己?匆匆收拾了,便要出來阻攔眾人。走近人群,看到李參軍和王都尉已然起來,臉色凝重,正站在一邊。看她過來了,便低聲向她細(xì)講了當(dāng)前的情形。阿羅蹙了蹙眉。眼下更糟糕的是,原來秦七月聽得這消息,竟是半分遲疑也沒有,當(dāng)下就認(rèn)同了要好好干上一把。“秦寨主?!卑⒘_一聲喚。秦七月正收拾著呢,聞言回過頭來,匆匆喝道:“咋了?”阿羅微吸了口氣,試圖與他講理道:“寨主,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燕軍了?!?/br>秦七月皺眉,奇怪道:“對啊,那又怎么了?”他那理所當(dāng)然的話,讓阿羅禁不住略抬高了聲線:“那就是說,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土匪了!”秦七月終于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不讓我們做這單生意?”他停止動作,站起身轉(zhuǎn)過來看著她,表情有些駭人。阿羅心里略略一顫,但聲音還是沉著冷靜:“燕軍紀(jì)律嚴(yán)明,絕不能無故燒殺掠奪。你們既然已經(jīng)歸屬燕軍,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乙詾槟銈兌济靼??!?/br>“老子現(xiàn)在還沒有進(jìn)燕軍呢!你們先前不是這樣跟那個什么特使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