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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己私心不得已要將錢海寧拉進漩渦中,心中是有愧疚的。但即使有多不忍心,該利用的時候她仍得利落出手。寧馨倒了一杯橙汁給錢海寧喝,錢海寧喝了一口,也沒喝出什么味道來,只因心思全不在這上面。本來想好的臺詞一下子卻無從開口,女人大概都是這樣的,總是想的多說出來的倒反而少。“海寧,你在日本呆了很多年吧?”“嗯。”“日本有個和川端康成齊名的作家,三島由紀夫,你知道吧。”錢海寧專注地聽著,猜不出寧馨到底要說什么,寧馨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他在書中曾寫過:人,總是不愛一個人必然愛著另一個人,而愛著一個人必然不愛另一個人?!?/br>“不知道呢,第一次聽說,我是指這句話。”錢海寧慢慢品味寧馨最后幾句話的意思。“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很可能隨著時間的變化,或者其他什么的,比如更深的了解,就會產生厭倦,或者說審美疲勞,你知道男人都是視覺性的動物?!睂庈翱戳艘粫哄X海寧,確定她是否理解她所要表達的意思,并盡量說得簡單些“也就是說到了一定程度,一個男人不一定非要某個女人不可的地步了。這就像你頻繁的食用某種食物,總用厭煩而想去嘗試其他食物的那天吧?!?/br>“好了,扯遠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睂庈扒那牡馗蕉剿模逦卣f道:“知道我父親為什么一份財產也不留給我嗎?因為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果然錢海寧被這些話驚著了,寧馨再次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比劃著臥室說:“不過,沒關系,你看哥哥們對我多好,讓我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二哥每天都接送我上學的,甚至住在這里陪我,他從小就對我很好的。”“你想說什么?”錢海寧嘴唇顫抖著問她。“可是,我不喜歡這里,”寧馨哀怨地看著錢海寧,沮喪地說:“就像個囚籠,我被管得很嚴,這幾天你也看到了…有些人因為強烈地愛著某樣東西而會有些…呃…過激行為,可是這是不對的,只是當事人蒙了心竅而已?!睂庈耙婂X海寧呆呆地聽著,忽然抓住她的雙臂猛烈地搖晃著,“我說的是二哥!你要幫他,因為你愛他!所以你要幫我,幫我,知道嗎?!”錢海寧激動地捂上耳朵,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亂說什么?!闭f著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沖出了房間。寧馨懊惱地盯著房門,心底埋怨自己怎么突然失去控制變得這么沖動。挫敗寧馨撥動著自己碗里的食物,一下又一下的,眼睛時不時瞟向錢海寧,寧馨預料中的慌亂神情并沒有在錢海寧臉上出現,她像是個沒事人坐在那兒一小口一小口優(yōu)雅地吃著晚餐。她到底在想什么,該不會在自己面前故作鎮(zhèn)定吧!目光碰著時,寧馨故意瞪瞪她,她卻裝作沒看見,面色不改,反倒弄得寧馨像個鬧別扭的小孩子似的。寧馨在心底挫敗地嘆了幾口氣。“你在數碗里總共有多少粒大米嗎?”冷嘯寒笑著問,寧馨看了他一眼沒心情搭理他,冷嘯寒尷尬地摸摸鼻子。冷嘯天也注意到寧馨面前的食物幾乎沒動,像個疼惜心愛妻子的丈夫般殷勤地問:“不喜歡這些食物?喜歡什么我讓廚房給你做?!?/br>“不用了,我沒什么胃口。”寧馨無精打采地回答。“不舒服嗎?”冷嘯情側身將手掌覆在寧馨的額頭上測著溫度,臉上滿是擔憂,錢海寧灰白著臉看著在她眼前舉止親昵的二人,手中的湯匙不自覺地傾了傾,深吸一口氣,也表現出對寧馨的關心來,“有發(fā)燒嗎?”但表情和語氣卻是極度的不自然。“沒有,還好沒有,可能是有點累了吧?!?/br>“一點兒都吃不下去嗎?”寧馨朝冷嘯天點點頭,冷嘯天愛憐地握握她的手,語氣輕柔地說:“那就等餓了再吃吧?!睂庈暗懒寺暻副闫鹕砩蠘橇耍砗笏娜她R刷刷看著她消失在樓梯處,冷嘯天叫來女傭,吩咐道:“告訴廚房燉些燕窩給小姐留做夜宵,等小姐半夜餓了好吃?!迸畟虼饝氯チ?。黑暗中,粗重的喘息聲、細微的吟哦聲此起彼伏,啪的一聲室內一下子回到了白晝一般。黑色天鵝絨床單上疊著兩具rou體,一白一銅兩色似要溶于一色,寧馨黑色的長發(fā)散亂地淹沒在同色的床單里,黑眸里閃動著水霧,白皙的面孔透著粉紅色,甚是動人。冷嘯天意亂情迷叫著寧馨的名字,不顧桌子上叫個不停的手機。寧馨氣息不穩(wěn)地提醒他,“電話呢,電話。”聲音不知要比平時嬌媚多少倍,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害羞。冷嘯天狠狠的撞了她幾下,懲罰她的分心,然后滿意地聽到她的嬌呼。激情過后,寧馨推推攤倒在自己身上的冷嘯天,“你太重了?!崩鋰[天翻身仰臥在一側,桌子上的手機仍舊歡快的跳動著,冷嘯天有些不耐煩地拿起手機?!坝惺聠幔俊崩鋰[天有些不悅地問道,聲音里滿是責備的意味。那頭的蘇芮秋猶如被人潑了一桶冰水般,本來還想甜膩膩地告訴他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無論多忙都得回家,因為她親自做了一桌子他最愛吃的菜呢。最后只能問:“你晚上什么時候回來???”這邊的冷嘯天皺皺眉,“今晚不會去!”蘇芮秋哀怨的聲音傳了過來“可是你已經好幾個月沒回家了?!薄皼]事就掛了啊。”沒等蘇芮秋說話他就掛了手機。蘇芮秋握著手機在那兒呆坐著,滿心有說不出的委屈,幾個月了,都幾個月了,他一次都沒有回來過!只留她孤零零一個人守著這空曠的大房子。她體貼他公司里的事物繁忙,沒事從不打擾他,即使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以前的冷嘯天雖對她不冷不熱的,但至少晚上還準時回家。但自從公公去逝,婆婆和寧馨搬走后,冷嘯天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八遣皇峭饷嬗辛似渌肆??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他不是那種尋花問柳的人??墒悄菫槭裁此换貋砟??”蘇芮秋在那兒自問自答著,“或許我該問問嘯情或者嘯寒,他們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丈夫的事,可是他們也像突然消失了似的?!?/br>“太太,太太…”女傭在蘇芮秋身邊叫了好幾聲,有些擔心地看著嘟嘟囔囔的蘇芮秋。“怎么了?”蘇芮秋突地瞪起自己的大眼睛,把女傭嚇了一跳,“沒什么,這么晚了先生還沒回來,菜都冷了,我想給熱熱?!?/br>“哦,不用了,先生晚上有事不回來了,我也沒胃口?!闭f完便轉身上樓去了。這邊,仰臥在床上的寧馨,突然有種想嘔吐的感覺,胃里那股酸味兒不斷涌上來,到最后那難聞的味兒直沖到嗓子眼。寧馨沖到洗手間干嘔起來,不一會兒便真的嘔吐起來,胃里是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