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行李，李翰笑著抱起巍巍。

“干爹，你怎么來了？”巍巍問道。

“干爹來做你的爸爸，好不好？”

“李翰！”

“不要！”

母女倆都給了否定的答案，李翰聳聳肩，“我開玩笑的嘛，干嘛那么認真。”

算是成功的轉(zhuǎn)移了話題，三個人移到李翰的車前。尹一佳真的很想很想回頭再看一眼，但她還是咬緊了牙拉開車門，既然說喝了忘情水，就要做到。

“尹一佳！”穆宇波的聲音突然響起。

尹一佳直覺性地回頭向樓上望去，穆宇波站在陽臺上看他，路燈半隱半明的照在他的臉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看到他的唇動了幾下，她聽不到他說了什么。

“莎喲娜拉。”尹一佳笑著揮了揮手，轉(zhuǎn)身上了李翰的悍馬。

而穆宇波也對她揮手，后來他才知道，“莎喲娜拉”在日語里多用于戀人分手，或者表示親近的人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見了，也是——永別的意思。

那一晚，穆少將一個人坐在家里喝光了尹一佳留下的一瓶紅酒，看著紅酒瓶上標識，他認出了，這是當年他喝過的那個品牌，那一晚，他們的開始。不知道臉上的液體是不是叫做眼淚，穆少將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而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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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離婚...

協(xié)議離婚的事盡管兩人沒有公開，媒體仍然報道了出來，穆宇波發(fā)短信給尹一佳說道：“不是我說的?！焙芫茫氖謾C才回來信息，只是告知了他她和女兒的居住地址，除此之外好像不想多說一句。

穆宇波看發(fā)件箱里自己發(fā)的那條短信覺得可笑，什么時候他也變了，變得喜歡辯解，變得懦弱怕誤會，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你該出去走走，不能這樣一直悶在家里，下個月要回隊里集訓了吧？”路娜從廚房走出來，把切好的水果放在穆宇波面前。

穆宇波看著水果發(fā)呆，自言自語般說道：“以前她總是哄不愛吃水果的巍巍吃水果，會把水果切成花朵的樣子?！?/br>
路娜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叫來保潔公司了，一會兒有人來打掃房間，我們出去逛逛吧?！彼齼叭怀闪诉@個家的女主人。

“我才發(fā)現(xiàn)我這房子真的很大，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覺得空間倘可，后來她們母女搬來我就覺得房子突然變得好小。她離開的那天晚上我突然驚覺這個屋子大得可怕?！蹦掠畈ㄈ匀蛔匝宰哉Z。

路娜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心里雖然氣但嘴上不會說激將的話語，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一聲說道：“還是會習慣的?！?/br>
穆宇波終于抬眼看她，“第幾天了？”

“什么？”路娜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是不是可以去看女兒了？”尹一佳永遠不會知道，從她走的那一晚他便抓著手機等地址，要不是他今天主動發(fā)短信給她，他真的以為消失了。

“去吧，今天就去?！甭纺日酒鹕砝?，她是個成熟的女人了，懂得做成熟的事讓成熟的男人欣賞。

他們戀愛時，他還年輕，很認真地和她談戀愛，她教會了他很多事，但現(xiàn)在她突然明白，這個男人已經(jīng)成熟了，已經(jīng)不需要她了。不過，她不會放手的，她調(diào)教出來的男人，怎么可以拱手相讓。

下了樓，把穆宇波家門鑰匙扔給門衛(wèi)，路娜開車，他們前往尹一佳給的地址。

………………………………………………

尹一佳不知道該怎么向女兒解釋她和穆宇波已經(jīng)離婚的事。

女兒雖然不問，但每次樓道里有腳步聲，女兒都會伸長了脖子看門板。不到四歲的孩子要承受這些真的不容易，尹一佳在收到穆宇波的短信后，終于決定向女兒坦白。

“巍巍，明天一定要去幼兒園哦，已經(jīng)四天沒去了呢，這樣下去你老爸又要說mama……”尹一佳頓了一下，抱著女兒坐在自己懷里說道：“總之，以后我們還像爸爸不在的時候那樣過日子好不好？mama教舞蹈，巍巍去上學，休息的時候mama還會帶巍巍去動物園，游樂場，家里東西壞了我們還讓干爹來修，累死他，好不好？”

巍巍玩著mama的手指，抬眼白了mama一眼說道：“干嘛要干爹，我有爸爸?！比缓笥执瓜骂^擺弄她的手指，小小的唇微微嘟著，她輕聲問道：“mama，你是不是和爸爸離婚了？”

“巍巍，你聽mama說，爸爸和mama只是因為性格不合適所以不能一起生活了，但巍巍還是爸爸和mama的寶貝，好不好？”尹一佳盡量柔聲細語地耐心解釋著。

“我不要！別人的爸爸和mama都生活在一起，為什么你和爸爸就不生活在一起？你們?yōu)槭裁匆x婚，你們既然要離婚為什么要生我？”巍巍哭了，她從mama的懷里跳出來，站在小桌后面倔強地揚著頭，那抿緊了的唇像極了穆少將。

尹一佳被女兒吼得一時無語，愣愣地看著女兒，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看得心虛，她竟然被一個要再一個月才滿四周歲的娃娃問得啞口無言，情何以堪啊。

“mama，mama你不要和爸爸離婚好不好？巍巍想和爸爸mama一起生活，想每天早上坐在爸爸腿上喝牛奶，想每天晚上爸爸來幼兒園接我，想晚上回家和爸爸mama一起看電視，還有奶奶，mama，你去和爸爸說不要離婚好不好？”女兒也是個小磨人精，尹一佳掩著眼拭淚，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女兒。

“這不是mama能決定的?！弊詈?，她只能憋出這句話。

“那巍巍去和爸爸說可以嗎？巍巍說不想爸爸和mama離婚，好不好？”再成熟的孩子都會以為這個世界有奇跡。

“巍巍，不可以，你過來聽mama說，爸爸有爸爸的生活了，mama也會帶著你開始新生活，好不好？以后每天給巍巍買85度的布丁吃，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爸爸！”女兒很倔強。

“穆巍??！”尹一佳的耐心磨光了，她幾乎是吼著對女兒說：“你爸爸不會回來了，他不要我們了，就算他回來，mama也不要他了，聽到?jīng)]有，你沒有爸爸了！以后不準再說讓爸爸回來的話，否則——否則你就去和爸爸生活，再也不要見mama?！?/br>
巍巍被嚇得停止了眼淚，她呆呆地看著mama，最后轉(zhuǎn)身跑向大門，“mama我恨你！”四歲大的孩子，懂什么叫恨?。。?/br>
“巍巍你回來?！?/br>
女兒拉開門跑了出去，尹一佳隨后追了出去，母女倆剛奔到樓下，穆宇波的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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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穆宇波從車上跳下來，膝蓋刺痛著，他還是忍著痛跑到了女兒面前，抱住女兒，他問道：“巍巍怎么了？”

“爸爸，我討厭你，討厭mama，你們要離婚，要你們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