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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聽到有聲音從經(jīng)理辦公室里傳來。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透出手掌大一條門縫的視野。她猶豫了一下,走近兩步往里張望,等看清了里面的人影時,她瞬間便僵在了原地。從那巴掌大的空隙看過去,一切都帶上了隱秘的色彩。寬大的辦公桌旁,秦潔玲雙手搭在唐墨的胸前,而唐墨則撫著她的手臂。兩人靠得很近,幾乎偎在了一起。就在同時,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門里的秦潔玲轉過頭來。她看到許可洛后立刻把手從唐墨身上收回,正了正身子走了出來。門打開的一瞬,許可洛的頭低了下去。秦潔玲取過她手中的文件,連聲道謝。許可洛腦中一片空白,視線在潛意識的驅使下極力地躲著在場的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愿看到他們的表情還是不想被他們看到她自己的。閃躲中目光無處安放,最后只好又低下頭去。“那我先走了。”她低聲說了一句,轉身逃似地疾步離開。一路腳步不停。直到?jīng)_進獨自一人的電梯里,許可洛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在微微地顫抖著。她無力地靠在電梯壁上,這些日子以來一見到唐墨便會生出的那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又開始在心間泛起,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強烈,就如同沖破堤壩的洪水,呼嘯而來,傾刻便把她淹沒。撫上胸口處隱隱作痛的地方,這一次,她似乎開始有些明白那是什么。放在許可洛拿著秦潔玲要的資料踏進市場部的前一刻,秦潔玲也正把一份剛完成的數(shù)據(jù)分析送進唐墨的辦公室里。當時正站在辦公桌旁的唐墨接過文件夾隨手翻了起來,而秦潔玲轉身離開時腳崴了一下,踉蹌中身體前傾扶住了唐墨。唐墨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伸出手去把她的重心從自己身上移開。接著,便是許可洛的突然出現(xiàn)與匆忙離開。“唐經(jīng)理,剛才不好意思?!痹S可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后,秦潔玲為自己剛才的失禮道歉。唐墨收回投向門口的目光,沒有說什么,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先走了。”看唐墨不言語,秦潔玲識趣地告退。轉身之際,她突然聽到唐墨在身后說:“秦潔玲小姐,以后這種把戲不要再玩了。”唐墨的語氣像交代她順手關門般隨意,這隨意中透出來的無疑讓秦潔玲頓了頓。她回過身來,困惑地看著唐墨:“我不懂您的意思。”唐墨合起桌上的文件,抬起頭來看著她:“除了工作表現(xiàn)外,我沒興趣看別的表演,特別是像剛才那種憋腳的戲碼。”秦潔玲眼中的神色變了變,沉聲道:“唐經(jīng)理我想你誤會了,我剛才只是不小心……”唐墨皺眉,抬手打斷她的話:“我想你早就清楚我的身分了吧。早在大半年前你就在酒店大堂里聽到我和華總的對話不是嗎?雖然或許你并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但很遺憾在你躲到柱子后前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當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華實的員工,隨后會請調到市場部。”當初唐墨之所以選擇錄用許可洛,除了要捉弄她的心態(tài)外,也因為另一個侯選人就是秦潔玲的關系。面對他時,這個女孩眼底深處蘊著不自覺的火焰,他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被人這么不留情面地揭穿心思,秦潔玲的臉僵了下去,心高氣傲的她在窘迫中有點惱羞成怒起來:“我只是希望到市場部磨煉自己……人往高走,這有什么錯嗎?”唐墨打結的眉心透著不耐?!凹热荒闶沁@么想的那就好好表現(xiàn)吧,你能力不錯,但記得把它用在正確的地方?!?/br>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后停了停步:“我沒有干涉下屬著裝的習慣,不過如果是要穿高跟鞋的話,在那之前請先確保你自己能夠站得穩(wěn)?!?/br>今天的唐墨是尖銳的。換作平日,他的警告或許會掩在禮貌疏離的語氣中,不至于如此鋒利。而今天,他的不同尋常是源自屯積在心里的那一團越來越大的煩燥。一路驅車回了家,唐墨在玄關處換下皮鞋,低頭時目光不經(jīng)意地停在了那雙粉紅色的拖鞋上。鞋面上垂著長耳朵的小兔子那永恒不變的笑臉讓他想起曾經(jīng)這雙拖鞋穿在某個人的腳上,隨著她的身影在這屋子里晃來蕩去,而如今,它就這樣躲在角落一隅,安靜地接受被遺忘的命運。看著這雙和他的公寓風格顯得格格不入的拖鞋,從來不知道寂寞為何物的唐墨突然就對此有了深刻的體會。他伸手松了松領帶,把外套和車鑰匙隨手一扔,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以前,他在這屋里來去自如,從不覺得一個人的時候這屋子竟顯得有點空曠。他也從不覺得,為工作而忙碌的假日里,當他從文件中抬頭,慣性地把目光投向客廳時只看到空空的沙發(fā)會是件讓人感到失落的事。他更不會覺得,那幾塊錢一包的泡面的味道是會讓人懷念的。然而,這一切都改變了,因為叫許可洛的那個女人。這樣的改變,往往在他自己意識到時也嚇了一跳。她就像是一個會魔法的女巫,不斷地誘導出他那些堪稱不可思議的潛力——誰又會想到,他也會研究食譜學做蛋糕。許多事不做并不代表不會,只是愿不愿意的問題。男人若動了心,還會峰火戲諸侯呢,所以即便是唐墨這樣的男人,也會甘愿為了讓在意的女人重展笑顏,洗手做湯羹。只是讓唐墨更沒想到的是:當他帶著蛋糕準備為許可洛奉上驚喜時,看到的卻是她被另一個男人親吻的畫面。他本不著急的。他相信有一天許可洛終會向他坦白那段被她封藏著的過往,他希望那會是她自己來告訴他,所以在這件事上他不想像平時那樣撕去她的偽裝強迫她去面對,即使那樣可能來得簡單一點。然而他沒有想到,只會裝瘋賣傻從不敢真正忤逆他的小駝鳥,竟會用那么決絕的神情來面對他。那一刻,他覺得即使他有再多的手段,也無法將她的心算計過來。那是唐墨的人生中,第一次產(chǎn)生了這樣的無力感。煩燥地把掛在頸上的領帶扯了下來,他站起來準備要去洗個澡,目光掃到沙發(fā)旁的置物柜時,那上面放著的深藍色絨盒子讓他邁開的腳又收了回來。一直以來,不管是什么事,他都習慣于自己掌控進度,一如和許可洛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