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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頜首,“是。”“我又沒欠你,干嘛這么死咬著我不放?!?/br>“沒欠我?江湖上可不是這么傳的……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彼加钪杏械膽n愁,倏地望向他,聲音清朗如玉卻也猶如薄玉般易碎,“湮兒的帳我也要一并討回來?!?/br>“所以你就對我下毒?!”弘氰臉色一變,“你這家伙什么時候臉上也抹了毒粉。”“何止臉上,你點我xue的時候,怕是手也沾了衣衫上的。”霽雪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不痛不癢的。“你你你你……”弘氰“你”了半天,一雙漂亮的鳳眸還不忘在倉促間瞥了我一眼,極端的怨念,似乎……是想讓我過來幫忙。“主子,危險得緊呢?!逼腿溯p輕在我耳邊說著。我斜一眼,可不是么……弘氰剛摸了霽雪的那只手,修長的指甲蒼白中帶點青烏色,明顯有中毒的跡象。霽雪這一招也忒狠了點兒吧。估計他這一身,不止臉上衣袍帶毒勁兒,從他身上滑下的水八成也能毒死萬千小花草的。我長嘆一口氣,拉緊了身上裹著的披風(fēng),拽著一直撐傘的仆人,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幾小步。繼續(xù)觀望……弘氰的眉一豎,都要絞起來了。呵,這天氣好啊。我改作低頭觀摩被雨水打壓的花花草草……細(xì)雨蒙蒙,柳枝都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一白袍一紅衫,兩個身影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雨中,凝視。雨飄的如同霧一般,四周也一片寂靜。弘氰的臉有些蒼白了,照我看來……不像是只中了一種毒。“這種毒還便宜了你?!膘V雪彎下身子,將掉在地上的傘重新拾起,蒙蒙細(xì)雨將他的身影幻的如夢如煙。他的手肘潔白如皓月,油紙傘微抬,薄唇蕩起誘人的弧線,“想來想去,還是非得讓你那家伙“立”不起來才好。”““立”不起來?!”弘氰瞪大眼睛,一驚,往后挪了幾步,泥漿也沾濕了紅衫,“你……你你慢著,回來就好,一切好說?!?/br>眼見著霽雪從懷里掏著什么,銀蛛手套上閃亮,執(zhí)在手間的似乎是粉末,作勢就想拋出來。我咬牙,立馬擋在了他前面。小心肝一顫一顫的,抖得慌。霽雪神色一愣怔。弘氰笑瞇瞇的伸出手從背后環(huán)住了我,抱得緊緊地。“你廢了我?!彼抗庠竭^我的肩頭,斜著眼,望著一身冷氣的霽雪,“……瞧,有人就舍不得了呢?!?/br>都什么時候了……還玩兒,這死狐貍。我敢站出來,還不是因為剛琢磨著……這“立”不起來的藥粉對我起不來什么作用,啐……這死家伙還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找死鳥,俺可不想跟著陪葬。霽雪的眼神一變,眸子愈發(fā)的冷凜,瀲瀲寒光。色狐貍這家伙的手還擱在我的腹部上,輕輕揉啊揉的,頭湊過來說,舒了一小口氣,“幸好過來了……我都撐不住了,還是你有點兒良心。我還在琢磨著……他要真給我下那藥?!?/br>“怎么著?”我好奇。“我就半夜里把藥摸來,給他們一人下一點,誰也甭想趁我不行占你便宜?!?/br>聲音很輕,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聽見。這狐貍原來是這么死撐要面子,活受罪。他要不把那話放出去……霽雪也不會這么發(fā)狠哇。真是該……活該。正想著……一筐雨水又瓢潑著下來了。“小祖宗,他們在切磋,你湊什么熱鬧,風(fēng)大雨大的,莫淋濕了?!痹婇驹谖蓍芟拢钡暮?,一個勁兒的使喚著其他的仆人來拉我進(jìn)屋。七八雙手就這么伸了過來,有打傘……又伸在我胳膊下準(zhǔn)備架人的……原本裹在身上的兔毛絨絨披風(fēng),被這么一折騰,輕而易舉的滑到了地上,濺起了不少泥漿,被寬大厚實的披風(fēng)所遮掩的腹部,微隆起……呈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霽雪一怔,目光全聚在了我的腹部上,上上下下的掃著……我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倏然升溫,他神情一肅然,將傘一拋,大步便朝我走來。這些仆人看見他走來,腳愈發(fā)打擺子一樣。還沒等他揮袖子撥開,這些仆人們推推擠擠的……有紀(jì)律有組織的散開了一條道……擦汗,這群欺軟怕硬的家伙們,就這么將我和我肚里的娃兒,暴露在看著像神仙其實是……毒仙的腹黑級美男的眼皮底下。霽雪似乎在猶豫……手便伸了過來,袖子向下滑,如玉般的手指,修長纖細(xì)。別介……您老一身毒。衣襟被他握牢了,一股勁兒拉著我,迫使我看向他的眼。他眉蹙著,我心怦然直跳,傻傻的望著,竟然忘了反抗。他說,“別怕我,我一輩子也不會對你使毒的?!?/br>可,有誰能提醒他,他此時此刻這神情就像個臉上標(biāo)個大標(biāo)簽寫著“我不是壞人”的壞人……他握著我的手臂下滑,就這么挽著我的手,診上了我的脈。溫?zé)岬挠|感,熟悉的體溫,還有那被他精心維持的小心翼翼……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心里的那根繃緊的弦不知不覺中斷了……他嘴角抿著,像是在笑。拉著我的手,將我環(huán)在了懷里,不敢用力卻抱得渾身都在顫抖,“傳聞,傳聞?wù)f……孩子被弘氰弄沒了?!?/br>我默哀。“其實……我壓根就不信。”他又否認(rèn)了,有些前后矛盾,“我以為你懷上了孩子,只是假消息?!?/br>“可你終究還是回了?!蔽覈@道。他認(rèn)為是假得,卻也忍不住來看我了。我枕在他頸窩,輕輕撫上了他的背……撫完我就愣住了,他背上應(yīng)該沒毒吧,你要知道平常也就算了,這孕婦可得少吃藥,解藥也不成啊,對胎兒有影響……當(dāng)然毒藥更不能沾……啐,我在想些什么。他握緊我的手說,“能讓我再探探脈么……”“行?!蔽乙豢趹?yīng),于是撩起袖子,大大方方的給他摸。神啊……請饒恕我用“摸”這個詞。因為,他確實在做這個動作,一介神醫(yī)別說把脈了,垂簾用紅細(xì)繩兒診脈都有可能……你說他摸個脈,咋整這么久……他探上了我的脈,聽了一會兒,眼神就特溫柔的望著我,薄唇上的弧度蕩得更引人入勝了,似乎是很開心。不用想也知道,這家伙八成在推算小孩的天數(shù),這個爹爹做得可真絕。這全聚齊了,以后的日子可鬧騰了。第十五章孕婦十八摸15—1天愈發(fā)的冷了,霽雪棄了原來的宅子,而是跳了西側(cè)一個僻靜的小屋,在院前空地上種了些花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