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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們先退下吧?!?/br>一陣淅淅簌簌的腳步,他們走得很小心,貓似的,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原以為他會對我做什么。一個時辰過去了,直到他走,輕輕合門,任何事情都沒發(fā)生。他就只是在榻邊看著我,安安靜靜的,最多有時候伸手撩了一下我的睡得沾在額上的發(fā),便沒有再多越軌的動作。他以為我睡了。其實,我比他還清醒。我知道他一共嘆了二十八聲氣,像是把一輩子的都感嘆都發(fā)完了,他對我……應該是無奈更多一些。房里安靜極了。這會兒倒是沒人再來對我長嘆短嗟了。詩斕走了,我沒醒下人們是不敢進屋的。慢慢的從懷里掏出被捂熱的木簪子……細細的看著,撫摸著……昏黃的燈,暗淡。木簪子上那殘余的溫度卻是真實的,暖人心扉,將它輕輕貼在臉頰,不知何時眼里有了笑意。溫玉,應該是在乎我的……所以才會在那關鍵的時刻將它扔給我,他說得那么不屑……其實還是在乎我,怕我再被喂藥。芳華木,確實很有功效,連世魅都沒法子抵御的藥效,它都能化解。如此看來,溫玉應是擔憂我的……對于他的舉動,對我做的一切無情的事,淡漠的話……乃至他最后棄我離去,是因為詩斕要大舉進攻南納人,毀仙鳴谷么……我很想念他……他呢,可曾想我分毫。外面風聲很大,窗搖曳著,支支作響……突然一個飄忽不定的影子倒影在紙窗上一閃而逝。我嚇得坐起身來。飛蛾像是察覺了空氣中的異樣,撲打的聲音及其煩悶,紙質燈罩發(fā)著昏黃的光……一下子燈全滅了……我攥緊被褥,指關節(jié)蒼白,睜大眼睛望去。空氣中一陣波動,氣流極其不穩(wěn),窗前的案和椅子都是扭曲的,剎那間白色耀眼奪目,那光芒光刺的人都睜不開眼……我忙用袖子遮住眼……頭都暈乎乎的,一陣恍惚……光減弱了,蕩出熒熒藍光,一個模糊的身影顯現(xiàn),幻化著便從里面走了出來。這一切就像做夢一般。這個人無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記得,一席白衫,像天邊的明月,清冷,遙遠。我撐著榻起身,冰涼的寒風透過被褥侵襲而來,忍不住一哆嗦,卻仍舊喊出了藏在心中那個人的名字,疼痛卻是幸福的,“溫玉……”他神態(tài)自若,急走了幾步,將我按回了榻上,手伸進里面摸索著,就把我的手握住來,把脈。把脈?!我身子好著呢……他眉目舒展,疑惑的往我一眼,明顯的舒了口氣,那我的手放回被褥里,訕訕的說,“聽傳聞,你病了,所以……”剩下的話,便自動省略了。我知道……他定是擔憂我,所以便還是忍不住來了,是怕我最終還是中了詩斕的招數(shù),還是又誤吃了什么。不是有把芳華木簪子給我么……他,他……明明做得那么訣別。忍著心頭上的那份失而復得的喜悅與酸澀,握著他想撤離的手,撐著身子起身緊緊抱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那冰涼卻柔軟的布料上,他身子輕微的一震,卻并沒拒絕,我空蕩蕩的心像是被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填補了,心里頭微微蕩著一絲甜蜜,“我知道你不會真的不要我……”他沒再說什么,只是將手壓在我的肩上,再滑至腰側將我緊緊環(huán)住。外面巡邏的侍衛(wèi)手上的宮燈,將紙窗弄得明晃晃的,整齊的腳步聲細細簌簌,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醒目。第十八章陰謀18—1我以為你會過得好,起碼會比與我一起在竹屋里生活強。他俯下身子,低著頭望著我,指一寸一寸滑過我的眉宇,帶著留戀的意味,你瘦了。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原本因他的突然出現(xiàn)而悶著一口氣,只覺得胸口堵得慌,如今卻被他從疼惜的動作而一一軟化了,一股熱流涌過心底,四肢是涼的,心卻是暖的。“這兒很危險,為什么還回來?!蔽衣裨谒那敖螅彳浀囊铝?,伏貼極了,熟悉的體溫與清香,深吸一口氣,眼眶也不僅紅了。“不礙事,這些個人我還應付得過來?!蹦┝怂D了頓,輕聲說,“我想你?!?/br>清冷的月輝灑在窗上,桌上的那盞燈火早已滅了,一縷青煙化了。這觸感……他就在我的身邊,而且擁著的……是我。似乎有很多話要問他,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一切恍然如夢,我只希望這么沉醉下去,不要醒得太快。真想摸摸看,這么溫潤如玉的人,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一世弄得我揪心,二世弄得我傷心掏肺的,反反復復一世一世糾纏不休。他竟是這么的狠心腸,將我棄了傷了,又來招惹我。若是以前,以我一定把這禍害壓在塌上,擼起袖子,撕了他的袍子,扒了他的褻衣,綁了他的手,然后來一個轟轟烈烈的十八摸,讓他求不著,吃不到……再犧牲小我,輪了他,看以后還這般對我么。可,那是我的后翎,而他,是我所不熟悉的溫玉。兩人雖說是同一人,卻又不是一個……所經(jīng)歷的事,性情,對我的態(tài)度卻都不大一樣,我懂,可懂有什么用……偏偏誰都讓我欲罷不能。吸氣,呼氣……卿湮,你,要沉住氣。不能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扇一耳光,再賞個糖吃么,哄一哄這事兒就這么完了矗浚?怒,你……要爭氣!正當我斂起臉上的表情,緩緩抬頭望向他時,正巧對上他的眸子,清澈如秋水的眼波,淡淡地看著我,帶著一點兒憂傷,寵溺,不舍與別的什么情愫。一晃間,我便軟了。他又稍微的往榻里挪了挪,薄唇動了動,頭偏垂著望著榻上的某一處,吐出了一句話,很輕很輕,不留意聽還聽不動。我豎起耳朵……少了你的陪伴,我有多寂寞。激動,這叫一個激動。從仙人嘴里聽出個情話不容易啊,他一愣怔。我也一抖,我們同時朝下方望去……我的手不知在什么時候已悄然無息的正按在了他的胸前,以亢奮的姿態(tài),來表達了我激動。——||這么久了……終究是管不住我的賊手。所以說,任你怎么穿,本性還是改不了的。怎么辦,收手還是不收。他胸口起伏,心跳平穩(wěn),面不紅也不赤的,就這么望著我,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這笑里總覺得有有點別的什么,讓我,讓我……我繼續(xù)死皮賴臉,抖著手,往他衣襟里勾了一下,月牙白的袍子,也不知道是啥款型,只是挑撥一下襟衣,突然間系腰上的絡云流帶便散了,長長垂在榻邊上。我吞了吞口水。“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幫你系上?!?/br>他依舊好脾氣的笑著,沒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