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軍的二團在團長周少桓、副團長童大勇、參謀長黃震三人的指揮下,守衛(wèi)在萬店鎮(zhèn)的陣地以經(jīng)有兩天的時間了。

在這兩天的時間里,除了在第一天闖軍用火器部隊向南線發(fā)動了一次單獨的進攻,想來個以火器制火器,但被商家軍打了個落花流水,還釀成了一場內(nèi)斗。隨后李自成也改變了策略,改從四面同時像商家軍的陣地發(fā)動進攻,并且不惜用雜役兵來消耗商家軍的彈藥,戰(zhàn)斗也開始變得激烈了起來。

在兩天的時間里,闖軍不惜一切代價,從四面向商家軍的陣地發(fā)動了潮水般的進攻。而商家軍在周少桓、童大勇、黃震三人的指揮下,用火炮、火槍、手榴彈等武器,組成了猛烈的火力網(wǎng),狠狠的打擊著闖軍的進攻,一次又一次的擊退闖軍。

不過雖然商家軍的火力兇猛,但闖軍的人數(shù)實在太多,而且在闖軍嚴酷的軍令逼迫下,就向不怕死一樣,拼命的向上進攻,前仆后繼,連續(xù)不斷。因此戰(zhàn)斗也進行的十分激烈。四條防線也出現(xiàn)過闖軍逼近到防線二三十步的危險距離,有三四次闖軍都以經(jīng)沖到了離防線十步以內(nèi)。幸好是三名主將還十分冷靜,充份發(fā)揮預備兵力的作用,不斷的彌補著防線的缺漏地方,因此終于還是一次一次的化險為夷。

在戰(zhàn)斗中闖軍還兩次派出精銳人馬,試探著進行強攻,但也都沒有湊效。而在最危險的一次,有少量的闖軍士兵甚致都以經(jīng)沖入了商家軍的陣地,和商家軍展開了白刃作戰(zhàn),而且在闖軍的主陣中,都以經(jīng)在準備增援的兵力了。幸好周少桓極時調(diào)來了三十架迅雷銃和兩個連的長槍兵,對攻入陣地的闖軍進行了一陣密集打擊,同時又用霹靂火箭打擊闖軍的主陣,延緩了他們派出增援兵力的時間,才終于穩(wěn)住了陣腳,又一次守住了陣地。

到了第二天的黃昏時候,又經(jīng)過了一天的激戰(zhàn)之后,闖軍終于又一次徒勞無功,率先退軍。而這時整個戰(zhàn)場上的尸體以經(jīng)堆積遍野,鮮血也流遍大地,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整個空氣中也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嗆人肺腑的硫璜味。

雖然商家軍的火槍兵只用站在戰(zhàn)壕里射擊,不用沖上沖下,但經(jīng)過了兩天幾乎是不休止的激戰(zhàn)之后,也累得精疲力竭,而且闖軍人數(shù)眾多,可以輪流進攻。而商家軍卻很難得到休息的時候,幾乎就連吃飯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只是趁著闖軍的攻擊替換時,才能得出一點喘息之機,啃幾口干糧,喝幾口水。要不是受過商毅嚴格的訓練,只怕就撐不下去了。而這個時候士兵們的體力和精力也都差不多到了極限,紛紛或坐或躺,歪七扭八的躺在戰(zhàn)壕里,陣地上休息。人人的臉上、身上都被火藥薰得如同黑碳一樣,而汗水流出,又沖得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結果都成了大花臉。

歇戰(zhàn)之后,周少桓也從鐘樓出來,在戰(zhàn)場上尋視了一番,見士兵們雖然疲憊,但士氣絲毫不減,軍心尚可一戰(zhàn),也十分滿競。一面命令軍醫(yī)治療傷員,又讓士兵們輪流吃飯休息。并且安排放哨的士兵,以防闖軍夜間襲擊。

處理好了這些事情之后,周少桓這才又回到鐘樓上,招集另外兩名主將,一起商量明天的戰(zhàn)斗。

周少桓道：“今天我們的傷亡有多少？”

童大勇道：“今天一共陣亡了二百十一三人,有四十七人受傷,暫時失去了戰(zhàn)斗力。加上昨天的傷亡,我們一共損失了二百五十五人,七十三人受傷。其中有一百七十六人是火槍兵,不過火槍兵可以從長槍兵里選人彌補,因此對我們明天的戰(zhàn)斗影響不大?！?/br>
周少桓點了點頭,這兩天的戰(zhàn)斗雖然激烈,因為商家軍是以遠程打擊為主,因此過總體來看,遭受的損失并不大。轉(zhuǎn)頭又問黃震道：“火炮火槍出問題多嗎？火藥方面呢？還有多少？”

黃震道：“火炮都沒有大的問題,明天都能使用,火槍有八十多支出現(xiàn)問題,但基本都是可以修復。而彈藥方面,炮彈和槍彈都還十分充足,但手榴彈只剩下五百多顆,而霹靂火箭炮也剩下不多了?！?/br>
童大勇皺了皺眉頭,道：“霹靂火箭炮到還好,但手榴彈在近戰(zhàn)中的作用很大,現(xiàn)在剩下的數(shù)量,明天肯定是不夠用的,一但全部都用完了,我們恐將會面臨巨大的壓力。明天的仗可不好打了?？磥懋敵鯌摱鄮б恍┚秃昧恕！?/br>
周少桓道：“我們?nèi)娨还惨簿椭挥兴那Ф囝w手榴彈,分了二千五百顆給我們,以經(jīng)不算少了。這兩天我們的消耗很大,但賊兵的傷亡也不小,因此明天賊兵也未必還能發(fā)動向今天這么強的進攻。而且大人也說過,最遲三天,他一定能夠率軍趕到,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我相信大人一定會如期趕來救援我們,因此不用但心明天的戰(zhàn)事,在大人沒有趕來之前,我們一定要守住陣地,決不能后退一步?！?/br>
童大勇道：“這一點你盡管放心,我們一定能夠守住陣地?！?/br>
黃震也道：“是,就算是打到只剩最后一個人,也決不會退后一步?！?/br>
―――――――――分割線―――――――――分割線―――――――――收兵之后,李自成也回到大營中,不多時劉宗敏、田見秀、李過三人也都來到大營,向李自成匯報其他三條戰(zhàn)線的情況。

其實也用不著怎么詳細匯報,四條戰(zhàn)線的情況其實都差不多,在商家軍的頑強阻擊下,連續(xù)進攻了二天,但闖軍沒有取得絲毫的進展,商家軍仍然牢牢的守在這塊小小的陣地上,紋絲不動。

而在這兩天的時間里,闖軍的傷亡絕對可以用慘重二字來形容,全軍一共竟損失了二萬二千多人,其中有二千五百是親衛(wèi)、五營的精銳人馬,另有三千多人受傷,基本失去了戰(zhàn)斗力,也就是說闖軍的戰(zhàn)斗減員以經(jīng)達到二萬五千人以上,差不多占了全軍的一半。

雖然傷死的大部份都是雜役兵,但這樣的傷亡也讓李自成覺得有些受不了,而從今天結束時的情況看來,商家軍的抵抗之力似乎并沒有降低多少,火力依然兇猛,真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彈藥。同時這一次出戰(zhàn)的雜役兵以經(jīng)傷亡了大半,剩下的只有幾千人,明天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果,而且在雜役兵中,人人都有怨言,說闖王完全拿自己白白送死,如果明天再強行命令雜役兵進攻,恐怕又會造成士兵的集體嘩變。

而如果不用雜役兵,那么明天就只能拿親衛(wèi)、五營的精銳人馬來進攻了,但看現(xiàn)在的情況,明天的進攻,結局恐怕也不會好到那里去,在商家軍這樣的遠程打擊的戰(zhàn)法面前,精銳和雜役的區(qū)別其實并不大。但如果是親衛(wèi)、五營的精銳人馬遭受到這樣慘重的損失,李自成可就受不了了。

因此全軍的主要將領和謀士雖然都坐在一齊,但卻是寂靜無聲,誰也拿不出一個好主意來。

過了好半天,田見秀才開口道：“闖王,我看不如再從襄陽調(diào)一些人馬過來,我就不相信他們的火藥永遠也打不光?！?/br>
李自成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明軍以經(jīng)發(fā)出了援軍,來救援這一支商家軍。我們雖然布下了阻擊的人馬,恐怕也支持不了幾天,等他們擊敗了阻擊的人馬之后,殺到萬店鎮(zhèn),再與商家軍里應外合,我們恐怕就難以抵擋了。而從襄陽再調(diào)人馬過來,這一去一來,少說也要三四天的時間,只怕是來不及了。”

田見秀想了一想,這也確實是實情。這時顧君恩又發(fā)言道：“闖王,以在下之見,既然打不下這支商家軍,不如還是盡早撤退,北上收取關中為好。”

他剛一說完,劉宗敏不禁嚷道：“什么？我們花了這個大的功夫,死了這么多的弟兄,難道就這么算了,一走了之了嗎？”

顧君恩道：“不算了又能怎么樣？”

劉宗敏道：“明天繼續(xù)打呀,雜役兵沒了,就用五營的兵上,五營的兵沒了,就用親衛(wèi)的兵上,要是親衛(wèi)的兵再打沒了,我老劉就豁出了,親自上陣?！?/br>
李巖搖了搖頭,道：“如劉將軍所說,也只能夠徒增傷亡,與事無濟,可取則取,不可取則撤,方才何乎于用兵之道,昔曰我們?nèi)蜷_封,便是如此。何況明軍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如果我們一味硬攻,只怕是大敗就在眼下呀！”

李自成點了點頭,他當然不贊同劉宗敏的蠻干,但讓他現(xiàn)在撤軍,又覺得有些不甘心,因此又問道：“李先生,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李巖道：“闖王,依在下之見,應該如顧先生所言,盡早撤兵。不可耽擱?！?/br>
李自成想了一想,也確實沒有好辦法,道：“好,那就明天再打一天,出動親衛(wèi)、五營人馬,全力進攻,如果還是打不下商家軍的陣地,那么就立刻撤兵?！?/br>
李巖和顧君恩見終于說動了李自成,也終于松了一口氣。正在這時,忽然一個士兵沖進了大營,道：“稟報闖軍,大事不好了,北營遭到明軍襲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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