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第一八七章 朝見皇帝
第二天一早,商毅跟著曾化龍換好了官服,趕奔皇宮。來到承天門外,曾化龍向守門的太監(jiān)說明,那太監(jiān)立刻帶著兩人,走進了皇宮中。明朝的皇宮,也就是后世故宮紫禁城,商毅對這里到不陌生,去游玩過好幾次。不過后世的故宮其實是清朝留下來的皇宮。明朝的皇宮在李自成打進北京之后,燒毀了大半。清朝入主中原之后,大體依靠明皇宮的格局,進行了重新修建,雖然在建筑上有一些區(qū)別,但分格布局在大體上差得不多。因此對商毅來說,這座皇宮反而成為他在北京城里最眼熟的地方。不過和后世的開放不同,皇宮的守衛(wèi)十分森嚴(yán),所有的亭臺樓閣均有侍衛(wèi)執(zhí)刀槍嚴(yán)備,一動不動,只是不時可見一些太監(jiān)宮女進出往來。但除了只能聽見腳步的響動之外,其他一切都寂靜無聲。太監(jiān)將他們帶到恭默室,等待皇帝傳旨召見,自己繼續(xù)進宮去通報去了。而曾化龍則抓緊時間,教商毅見到皇帝之后的各種儀節(jié),以及回答皇帝問話時的固定格式,還有其要注意問題等等。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剛才那個太監(jiān)又回來,說皇上傳兩人到建極殿的平臺見駕,兩人忙隨那太監(jiān)前往,一路穿過重重宮門,花了約十分鐘,才來到了建極殿的云臺門前,而在殿內(nèi)殿外,依然布著許多侍衛(wèi)。很多雙眼睛都注視著兩人,令商毅感到極不舒服。而曾化龍立刻按剛才教商毅的樣子,跪伏于地,等著皇帝傳見。商毅心里雖然極度郁悶,但也只好學(xué)著曾化龍的樣子,也跪在地上等待。過了一會兒,只聽里面有人扯著又尖又亮鴨公嗓子道:“皇上有旨,傳登萊巡撫曾化龍晉見?!?/br>曾化龍聽了,高喊了一聲:“臣曾化龍晉見。”從地上爬了起來,先整了整衣冠,又撣了撣袍服上的塵土,其實地面上干凈得很,根本就沒有灰塵。然后才向殿內(nèi)走去。而商毅只能還跪在地上,羨慕曾化龍運氣好,只跪了一會就可以進去了。又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里面又有鴨公嗓子喊道:“皇上有旨,傳青州府穆陵關(guān)千總商毅晉見?!?/br>商毅聽了,總算能解脫了,也趕忙答應(yīng)了一聲,“臣商毅晉見?!闭f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也向里走去。不過商毅還是依照曾化龍的吩咐,不能昂首闊步,只能低著頭,邁著小碎步,走了約有二十多米,從低垂的眼中看到前面有幾級抬階,商毅就知道到了,于是又跪下磕頭,揚聲道:“臣,青州府穆陵關(guān)千總商毅,參見我皇陛下,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然后以頭杵地,不敢再動彈。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一個仿佛帶著許多倦意的聲音道:“平身?!?/br>商毅道:“謝萬歲?!毙睦锵胫K于是完了。不過在起身的一刻,還是偷偷抬頭,向前面四周掃了一眼。只見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袍的人坐在臺階上的寶座上,御座兩旁侍立著十幾個太監(jiān)。曾化龍還有三四個大臣都身一品大員的大紅官服,恭敬的在臺階下站立在兩邊。寶座上的自然就是崇禎皇帝朱由檢,而臺階下的那幾個大臣大概都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了。只是剛才一掃而過,也沒有看淸他們相貌。而等起身之后,商毅又低下了頭退到右側(cè)邊去。崇禎仔細打量了一下商毅,才又道:“商毅,朕看曾卿的奏本,說你以一己之力,獨守穆陵關(guān),力敵酋奴數(shù)萬大軍,大小一十三戰(zhàn),全獲勝績,收復(fù)一府二縣,斬首一萬七千余眾,生擒九百佘人,解救百姓十?dāng)?shù)萬。實在是酋奴反叛以來,我大明前所未有的勝績??墒钦娴膯??”商毅馬上又向中間跨出了一步,低垂著頭,道:“回稟皇上,微臣不敢欺騙皇上,曾巡撫所言確實都是實情,如有半點假冒虛功,臣愿自請死罪?!?/br>崇禎點了點頭,道:“商毅你則把全部戰(zhàn)事的經(jīng)過都講說一遍?!?/br>商毅道:“尊旨?!比缓髮⑴c清軍作戰(zhàn)的全部過程都詳細說了一遍,而在講說其間,又被崇禎和其他幾位大臣打斷了好幾次,都是詢問細節(jié),而商毅自然也是不厭其煩,一一詳細講說,同時也把帶來的戰(zhàn)利品、首級、俘虜也都說了出來。足足說了近一個時辰,才算是全部講說完畢。同時商毅也了解在場的其他幾位大臣,分別是陳演、魏藻行和吳甡,都是內(nèi)閣成員。除了首輔周延儒請督師之外,其他的內(nèi)閣大臣今天都到了場。其實整個過程祟禎和在場的幾位內(nèi)閣大臣都從曾化龍的奏本上看過,而且崇禎還看過錦衣衛(wèi)的密報,因此都了解得比較清楚了。和剛才商毅所說的一對照,基本都符合。由其是聽商毅所說帶來了一批戰(zhàn)利品、首級、俘虜,這些崇禎和幾位內(nèi)閣大臣還是第一次聽到,因此對商毅所說,基本都不懷疑了。畢竟如果是冒功,是絕對不會帶這么多實證來的。這時吳甡道:“商毅,方才聽你所言,你所以能夠多次擊敗酋奴進攻,以致收復(fù)濟南,全是多仗火器之功,是否如此?”商毅道:“吳閣老,確是如此?!?/br>吳甡又道:“但若論火器,我大明的其他軍隊中其實也有不少,比你所有的更多,但為何他們卻無法以火器致勝呢?”這個問題正是在場的眾人,也包括崇禎都想知道結(jié)果的,而且商毅也不是第一次聽過了,因此他也早有答案,立刻道:“回吳閣老,這是由于訓(xùn)練不足,火器不精,因此才無法發(fā)揮火銃的最大作用,故而難以收取全功?!?/br>吳甡道:“但據(jù)我看到,我大明的軍隊中,也有不少是訓(xùn)練精良的,為何還是達不到你說的效果呢?”商毅當(dāng)然不會和吳甡去爭辯明軍之中,還有沒有訓(xùn)練精良的軍隊,只是道:“蓋因練不得其法也,而且又用不得其道也?!?/br>吳甡笑道:“那么是如何不得其法,不得其道呢?”商毅道:“我大明各軍,使用火器時,大都是重火炮而輕火銃。然火炮威力雖大,但運轉(zhuǎn)不便,只適于守城而不適于野戰(zhàn),而火銃威力雖小,但勝在輕使靈活,守城野戰(zhàn),皆能適宜,二者相輔,缺一不可。其次,我大明各軍,大都是以火器輔,仍從刀槍弓箭騎射為主,而我練之軍,卻是以火器為主,輔以其他各軍,一主一輔之異,戰(zhàn)果自然就大不相同了?!?/br>盡管商毅所說的都是戰(zhàn)爭未來的必然趨勢,在歐州基本都得到了列強的確認(rèn),但在這個時候的中國,卻還是一個全新的觀念,因此聽了商毅的話之后,崇禎和幾位內(nèi)閣大臣仍然還都半信半疑,不過他們現(xiàn)在到是覺得,商毅畢竟還是有些道道,那厶能夠取得這些戰(zhàn)功,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崇禎點了點頭,其實在他的心里,到是十二分的希望商毅所立的戰(zhàn)功是真的,因為現(xiàn)在的大明確實太需要這些戰(zhàn)績,也太需要商毅這樣的將材了,而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商毅的戰(zhàn)功應(yīng)該屬實,崇禎自然是十分欣喜,只是為了保持天子尊嚴(yán),才沒有在臉上顯露出來,只足道:“商毅你能以一介千總之職,力抗酋奴,振我大明之威,忠勇可嘉,朕心甚慰?!比缓笥謱υ埖溃骸霸鴲矍?你等在登萊之地不望也朝廷選拔人材,提攜新進,實在是居功甚偉?!?/br>聽到皇帝這樣夸獎自己和商毅,曾化龍也是非常高興,立刻道:“為國盡職乃臣下本份,豈能當(dāng)皇上如此過譽,微臣實在惶恐?!?/br>崇禎又道:“之前是朕一時不察,誤聽了邪妄之言,累得兩位愛卿蒙受不白之冤,身陷囹圄。朕心甚是不安,還望兩位愛卿不必念及此事,曰后仍要為國盡忠,為朝廷盡力,為朕分憂解難?!?/br>曾化龍聽了,心里激動不己,早就把被關(guān)坐監(jiān)這幾天的委屈扔到了腦后,連忙跪下道:“皇上如此厚愛,微臣豈敢還念及此拿,日后便是肝腦涂地,粉身碎骨,也不足報陛下恩德之萬一?!闭f著又連連磕頭。他這一磕頭不要緊,只累得商毅也只好跟在他身后一齊叩頭,心里卻把崇禎皇宮里的所有女性全部都問候到了。其實在商毅心里,現(xiàn)在對明朝和崇禎以經(jīng)徹底失望,他本來就沒有為明朝盡忠的想法,更不會因為崇禎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馬上像曾化龍那樣,立刻對崇禎感恩戴徳。盡管自己這一次入獄是被周延儒陷害,但崇禎也有不可推御的責(zé)任,在還沒有弄清事實真像之前,就盲目的相信了周延儒的一面之辭,也不容自己分辯,就立刻將自己下獄,如果不是沈揚等人及時趕回北京,而且在路上正好遇見葉瑤瑱他們移營。自己恐怕是稀里糊涂的掉了腦袋,還不知道是為什么。反正大明朝是沒救了,自己還是好好為自己打算。這時崇禎又道:“商毅,明日朕要在大明門前,觀看你帶來的戰(zhàn)俘物資。另外也想看一看你的軍隊之威,吳愛卿,有關(guān)的準(zhǔn)備你著兵部去安排吧?!?/br>吳甡忙道:“臣尊旨。”按崇禎所說,就是要舉行獻俘和閱兵的大禮,這可是難得的榮耀,還是皇帝特別的恩寵,因此陳演和魏藻行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商毅。[vip]第一八七章朝見皇帝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