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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手一揮,不知是什么身份什么人遠遠地跌出,一陣喧嚷聲,他連看也不看,嘶聲大叫:“救她,來人哪!”然后似乎有許多人圍上來,一個郎官模樣的人叫道:“我就是文太醫(yī)!”“救她!救她!”明厚載有生以來,第一次手腳冰涼,全身發(fā)抖,上一次,她游走在生死邊緣,鼻中猶有進出氣,這一次,她是沒有呼吸了的!“嗷!”他仰天一聲嗷叫,悲愴欲絕,有人上前拉他,要把他的褒若從他懷中抱走,他大怒,迷迷糊糊間就動起了手,好像傷了不少人,竟讓文太醫(yī)不得前,終于一個聲音喚醒了他:“褒若,我的褒若呀!這是怎么了?”然后一個身影便朝褒若撲了過來。是慧娘,她跌跌撞撞地來到正廳,望著明厚載手里的褒若發(fā)出一聲尖叫,摸著褒若已經(jīng)失了色的臉,顫巍巍的探到她鼻下,“啊!”慧娘手如觸電,聲音頓時哽在了喉嚨里,接著便眼睛翻白,向后一仰暈了過去,人人驚恐萬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溥沙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對著明厚載叫道:“把她放下來,讓太醫(yī)看看!”明厚載一把把文太醫(yī)抓到面前:“快,救救她!”文太醫(yī)一望褒若的臉色,一顆心便沉到海底,伸手在她另一只手腕上搭脈片刻,緩緩放下道:“我試試吧。”所謂的試,便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太醫(yī)連百分之一的把握也沒有,與其說是救褒若,不如說是為了安撫明厚載,在心脈間刺入一根根針,激她的心跳,但是,一針下去,褒若毫無反應,甚至,她的體溫也已經(jīng)開始冷了下來,她像睡著了一般,躺在明厚載懷里,也許死膽想著什么,想是心事未了,她的眉頭猶是淡淡的褶皺,未曾被撫平。明厚載雙目充滿希望地看著文太醫(yī),文太醫(yī)看了眼明厚載,面色如灰,又是一針下去,又命人速煎了一服救心湯,明厚載一把搶過藥碗,一口口地給褒若哺喂下,可是,冰冷的唇卻再也咽不下任何一口湯汁,全都順著嘴角往下流,文太醫(yī)搖搖頭,動唇欲語,可是看到明厚載毫不放棄地一口接一口地往褒若嘴里哺著湯藥時,竟說不出一句話來。“褒兒!咽下去!咽下去??!”堂上依舊紅燭搖曳,人聲卻已全無,只看見明厚載不住往褒若口中送著已經(jīng)全然無用的藥。老太君嚴厲地望著文太醫(yī),文太醫(yī)嘆了口氣,搖搖頭,頹然垂下肩頭:“郡主已經(jīng)去了?!?/br>“不!”明厚載抬起已經(jīng)布滿血絲的眼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許你說她死!她沒有死!你沒有盡力救她,我要殺了你!”太醫(yī)眼睛暴出,天民上前化手為刀,斜砍明厚載手彎,明厚載斜身相避,天民順勢把太醫(yī)救出,拉到身后,溥沙拉住還欲往前的明厚載,大聲道:“不要這樣,這與他無關(guān),還是找兇手要緊!”“舵主,那邊假山下還躺著一個女子,正是微含姑娘!她的情況與郡主一模一樣!但是她手里還握著刀,依傷勢來看,她是自戕而亡!”自戕而亡,那么說,她也死了。明厚載硬從齒間逼出一句話來:“把她的尸體給我丟去喂狼!”“不可!”天民制止道,但見明厚載已經(jīng)發(fā)狂,完全聽不見別人的勸,當即親去料理,微含的尸體很重要,這是關(guān)系到褒若的死因,還關(guān)系到兩國的安危!第一百五十七章 雷霆何懼 我守白頭李國的郡主在中漢國遇害之事便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引起了朝廷極大的不安,李國的凌親王爺?shù)耐荼闶窃谥袧h國也是鼎鼎大名,郡主的兄長肅曠更是出了名的暴戾強戰(zhàn)之將,這對父子對褒若的愛寵誰人不知?中漢國上下無不震驚,皇帝更是震怒,雞毛急件飛奔至國境,頃刻間,國境上將士秣馬厲兵,嚴陣以待,悄無聲息中,鎮(zhèn)守國境的守軍嚴密監(jiān)視李國的一舉一動,同時褒若的死訊被嚴密封鎖,密不發(fā)表,當日所有參加婚禮之人全部記名,若是消息外泄,按名單追查,犯者有死而已!明府大門依舊掛著雙喜大紅燈籠,似乎昨夜的慘案只是一場惡夢,可是嚴嚴實實地關(guān)住的明府大門卻讓人感覺有些突兀,大門內(nèi)是與外界截然不同的一個世界,這里是一片陰慘慘的白與黑,昨日的紅花轉(zhuǎn)眼變朵朵讓人不忍目睹的白挽花與黑挽花,堂前垂下孝幃,一個大大的奠字觸目驚心,蓮花白幡似無常的引魂幡,懸掛在大梁下,飄飄蕩蕩。紅事轉(zhuǎn)眼成白事,擺設靈堂的小廝紅著眼睛,低聲招喚著同樣表情的同伴把一幅幅紅單撤下,換上白布墻簾,掃地的老蒼頭一句又一句「造孽喲!」不時擦著淚花,來往下人斂聲屏氣,一片靜悄悄,烏沉沉。褒若的房外,陪嫁來的嬤嬤與丫頭跪了一地,伏在地上無聲嗚咽,誰也不敢哭出聲來,因為姑爺說,郡主沒死,不許哭!明明厚載把自己鎖在房里,抱著褒若足不出戶,任人怎么勸也不愿把褒若送出。老太君在外面老淚縱橫地叫了一聲:「厚載,再怎么樣,飯也該吃的,郡主天上有靈,她也不想見你這樣折磨自己!聽奶奶的話,出來,??!」「走開?!姑骱褫d冷冷地道,依舊抱著褒若已經(jīng)冰冷的身體,她最怕冷,如今身體冷成這樣,她該多難受?她失了血的臉蒼白得像要被融化的冰,緊閉的眼精再也眨不出神采飛揚的眼淚,冰冷的雙手再也不會柔柔而愛嬌地纏在他身上,失艷的唇再也無法叫出一聲聲小貓一樣纏綿的「明大哥」!她死了。但他就是拒不接受這個事實,哪怕她的身體再冰,哪怕她全無呼吸,他抱著她冰冷的身體,用體溫暖著她,希望能給她一絲溫暖。「厚載,聽我說,人死入土為安,總是這樣抱著不是辦法?!估咸弥T,焦急又擔憂:「再說死去之人身上太陰,會損生人陽氣,還是讓她入斂吧!」「來人!」明厚載的聲音冷涼無情:「把老太君送回房!」老太君被明海樓的下屬架到房里,剩下外面的人面面相覷,慧娘已經(jīng)在客房哭干了眼淚,只剩下不時的嗚咽,之若一邊安慰她,一邊拭著眼睛,老太君想到褒若的身體猶在房中,坐立不安,便來到慧娘房中,對慧娘道:「夫人,我們明府對不起你,本指望郡主平平安安,一家上下喜喜樂樂,沒想到竟出了這事,我這個老太婆的心都碎了!」慧娘面無表情,看著房梁。「但千萬個不應該,事情出了,總得讓仙去之人有個安生,這樣八入棺柩,見著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