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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明厚載方才的面部表情,不由得猶豫,待要不吃,無奈王府規(guī)矩,碗里東西,必先得吃完才能再夾,看著滿桌的菜,都是她喜歡的,一咬牙,把狍子rou吃了下去,美味的狍子rou在她口里就像是吃沒加工過的干咸rou一般,難以下咽,好容易咽下去,便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有手!”“我知道,可是你是郡主,千金之尊,就讓我伺候你一下好了?!泵骱褫d輕聲道,又給她盛了一勺湯,褒若見大家都看著,這個時候拍案而起,未免壞了大家的興。只得勉強壓下怒氣,呲著牙笑道:“多謝你了,原來你是這么殷勤的人,難怪人家對你這么上心!”很好,明厚載挑了挑眉,又開始提從前的事,這是個好現(xiàn)象。“從今往后,我只對你一個殷勤?!彼χ吐晫Π舻溃艄匦Φ溃骸懊鞴?,你好幽默呀!”他們這邊一來一往地對壘,那邊幾位家長都當作沒有聽見,極其默契地吃自己的,說自己的,不過個個耳朵豎得老高——“jiejie,嘗嘗這個鮑魚燒排骨,你看,這個鮑魚骨頭都挑盡了?!?/br>“是啊,這個三鮮白菜也不錯,白菜連核也沒有?!?/br>“唔,這個湯不錯,又香又甜……”“佳兒,你看這個小盤子,居然這么?。俊?/br>褒若看了看他們故作姿態(tài)地說著話,忍不住道:“鮑魚什么時候長刺了?白菜居然有核?還有哥哥,這個湯,明明是燴八珍,又香又甜?”又看了看一臉正色的凌王:“爹,那是碟子?!?/br>凌王一愣,看了看盛著醬汁的碟子,笑道:“我們在開玩笑的,哈哈!哈哈!”其他人都跟著哈哈的干笑,褒若嘆道:“好了,你們的主意我知道,只不過我不喜歡。”看著她眼中流露的無奈,凌王也不忍多逼,只道:“我們也不是一定要你找個夫婿,只是想給你找點事情做,你前陣子那樣的情況,我們都很擔(dān)心,多個伴在一起說說話也好,你有人說話,我們也會放心些。”凌王對褒若視如親生,褒若對他向來也是親昵而尊重,聽了這話,也不好違拗,只道:“我知道了,爹,對不起前陣子讓你們那樣擔(dān)心。”說到前事,凌王放下了筷子,和常佳互換了一個復(fù)雜的眼神,道:“這話說起來,也怪我和你娘。其實,我早就知道云渡是什么人,只是為了穩(wěn)住他,所以沒有向你透露一絲,連你娘我也瞞住了,你娘是后來才知道的,那時云渡向我要過關(guān)報牒,我想了很久,最終決定還是瞞住你,因為如果告訴你,你必定在神色間流露出來,所以……”褒若認真聽著,不時點點頭,凌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想來,我很是后悔,當時要是告訴你這件事就好了,你向來懂事,一定會有自己的主意?!?/br>褒若想著從前云渡的一舉一動,他從沒有在她面前露過半句口風(fēng),誰能想得到他竟是這樣的人?誰能想到在身邊溫言軟款,在外面奮勇救人的云大哥竟是一個造假幣的人?在她面前,他是那樣風(fēng)度翩翩,正直善良,她以為哪怕天下人都壞絕了,云大哥的那一方天空也是永遠澄清蔚藍,誰知道,他的天空竟然是那樣灰暗!經(jīng)過這些天明厚載刻意給她制造的憤怒,從出事以來就一直壓抑她的那種陰郁不知不覺被打散了大半,這時候凌王的話勾起了她的回憶,她可以冷靜地思考如果凌王告訴她這事,她可能有的反映,搖著頭道:“不對,爹,你的做法是對的,如果你告訴我真相,我一定不會相信,不但不會相信,還會去質(zhì)問云……”她痛苦地閉了閉眼睛:“云渡。他在我面前表現(xiàn)得實在太完美了,我是不會相信的。爹,你是對的,沒有錯,你們都沒有錯?!?/br>可是難道錯的是我嗎?誰曾告訴我?云……他連一點點不正常的反映也沒有,讓我從何捕捉他的不對勁?對了,倒是明厚載曾說過假幣之事,可是天下假幣販子何其多也,讓我從哪里懷疑?可是怪云,算了,還是叫云大哥吧,都叫成習(xí)慣了,這一切能怪云大哥嗎?記得他曾滿臉無奈地說,說他也無奈,說他身不由己。誰也不能怪,最后的這一切,還能怪誰呢?每個人都有他的無奈和非做不可的理由,所以說,她會有今天的下場,是上天注定?總的來說,還是得怪他,明知道男人不能輕信,卻還是輕易地相信了云大哥,云大哥,你真的只是利用我?思慮越跑越遠,她的臉上便漸漸流露出一種深切的悲哀,眉間的陰影便漸漸攢簇出來,明厚載時刻留心她的反映,見狀馬上便道:“今日是一家團圓,來,為我們一家團聚而干杯!”褒若的思緒馬上被拉回來,冷眼瞥了他一眼道:“我們一家人?明公子,您的措辭有些問題!”“明公子是世子的好友,這些天也是我們府上的貴賓,形同一家人,說一家人也沒有什么不妥,哈哈,來來來,干杯!”常佳馬上打圓場,生怕讓明厚載下不了臺,豈知明厚載既然要留下來吃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褒若怎么對待他,對他來說都是意料之中,不要說只是嘲笑他而已,就是把一整盆湯蓋在他頭上,也休想讓他離開半步!一家人其樂融融,看起來真像是一家人,明厚載笑得自信又坦然,褒若笑得虛偽而咬牙。此后褒若每天都會有一餐在飯桌上看到明厚載,早中晚,任何時候皆有可能,要么是一大早騎馬經(jīng)過此地,進來探望肅曠,要么中午剛好和肅曠在路上遇到,要么是晚上突然想起慧娘最喜歡纏枝蓮的錦緞,特意送來,反正每次來,都會被留下吃飯,直弄到褒若一到吃飯時間必先問清,今日還有誰,然后得到答案后,便開始決定是打扮得正常還是打扮得不正常。“今日我聽大個子說,世子爺早上去cao練場時是和明公子一起走的?!笔弮簠R報道。那么說,今天中午明厚載必來了。褒若聽在耳中,出去吃飯時穿了一件大紅的上襦,紫色的裙襖,怪模怪樣的,腰間還系了一條向丫頭們借來的翠綠色的汗巾子,也就是腰帶了,穿著一雙花俏無比的蝴蝶雙飛的鞋子,一路向膳廳殺來,直驚得一個老太監(jiān)叫了一聲:“哎喲喂,我的小祖宗!”“呵呵!”褒若回頭一笑,露出臉上艷比花紅的胭脂,老太監(jiān)總算是看多了世面,鎮(zhèn)定地目送郡主離去,軟綿綿地說了一聲:“這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