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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兒子想他,程鈺前幾日的憋屈一掃而光,接過兒子就不肯松手了。紅日將垂,含珠抱著兒子上了馬車,坐好后,程鈺很快也鉆了進來,目光相對,都笑了。回到王府,小兩口的生活再次恢復(fù)了平靜,與王爺正院不相往來,休沐日或是楚傾父子倆、方氏凝珠來這邊,或是含珠抱著元哥兒過去探望。大人們心疼孩子,酷暑時節(jié),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含珠待在家里,等親人們不嫌暑熱來看她與元哥兒。進了六月,除了陰天下雨的時候,日頭越發(fā)毒了。這日程鈺進宮當(dāng)差,含珠陪元哥兒歇晌,醒來時正在給元哥兒擦臉,忽然聽聞壽安長公主游湖落水喪命的消息。含珠驚得手里的帕子掉了下去。元哥兒啊了一聲,低頭找帕子。含珠回神,連忙撿起沾水?dāng)Q干的濕帕子,卻沒心思給兒子擦臉,難以置信地問四喜,“長公主,真的死了?”那樣囂張跋扈的,連楚傾也敢挑釁的長公主,才三十多歲的年紀,突然就死了?四喜心里是幸災(zāi)樂禍的,知道夫人善良,怕是不喜她們猖狂,沒敢表現(xiàn)出來,低聲道:“是世子爺命人傳回來的消息?!?/br>程鈺說的,那肯定是真的了。含珠怔愣了片刻,想到論輩分程鈺也得喊壽安長公主一聲姑母的,便同聞訊趕來的司嬤嬤道:“嬤嬤幫忙cao持些,把咱們這邊喜慶顏色的物件暫且收起來吧?!辈皇怯H姑母,守不了多久的孝,但總得擺擺樣子。他們這些遠房親戚擺擺樣子便好,顧家,顧衡得知壽安長公主的死訊,一時有些發(fā)懵。他曾經(jīng)想要攀的高枝后來卻成了妨礙他升官絆腳石的長公主,死了?死了,以后他就再也不用忍受老女人的辱罵,再也不用擔(dān)心妻子的丫鬟回公主府將他們顧家的大小事情報給老女人聽,再也不用連一句重話都不敢對妻子說,免得傳到老女人耳里,她來唧唧歪歪……可是沒了壽安長公主這個靠山,程鈺定王那邊……念頭一起,顧衡馬上搖搖頭,不會,定王對孟仙仙好,只要孟仙仙活著,定王……“駙馬不好了,郡主聽聞長公主噩耗,吐血了!”門外有丫鬟火急火燎趕了過來,慌亂地道。顧衡臉色大變,快步朝后院奔去。☆、184|184孟仙仙纏綿病榻,明德帝派了四個太醫(yī)去顧家,命令他們務(wù)必治好郡主,各種名貴藥材更是不斷地賜了過去,別說是外甥女,就是親生女兒也不可能比孟仙仙的恩寵更勝了,更有太后派了身邊伺候多年的老嬤嬤去照顧她。含珠再不想去顧家,身為宗親,明德帝如此盛寵的外甥女病了,與程鈺也是名義上的表兄表妹,她與程鈺不表示表示,傳到明德帝耳中,哪怕明德帝知道楚家與壽安長公主關(guān)系不和,心里多半也會落根刺。“二嫂約我明早一塊兒過去?!狈畔露ㄍ醺畡倓偹蛠淼奶?,含珠詢問地看向坐在床上陪兒子玩的丈夫,“你是不是托王爺幫忙了?”她與蕭彤關(guān)系一般,這兩年蕭彤不愛出門,兩人的關(guān)系更是淡了下來,如果不是定王開口,蕭彤又不知道她與顧家的恩怨,不會為這種小事約她一塊兒過去。含珠感激定王,但她更想知道是程鈺主動托他幫忙的,還是定王心細,主動要幫她,若是后者,含珠就忍不住揣度定王照拂她是看在程鈺的情面上,還是meimei凝珠的了。程鈺搖搖頭,順勢躲過元哥兒越來越有勁兒的小胖手,隨口回道:“早上進宮時碰到二哥,他跟我說的?!倍ㄍ踹€說孟仙仙是好姑娘,讓他提醒妻子別將對顧衡的怨氣帶到孟仙仙身上,程鈺左耳聽右耳出的。他也知道孟仙仙是無辜的,但她的丈夫害過含珠一家人,她的母親也同樣暗算過含珠,含珠怨她是應(yīng)該的,不怨是善良,程鈺不會干涉。是定王主動幫忙的……含珠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垂眸發(fā)起呆來。程鈺看她一眼,心中微動。夜里只剩夫妻二人了,程鈺摟著妻子道:“別怕,顧衡是聰明人,他揭發(fā)你便是自尋死路,他沒那么傻,自然會跟家里人解釋你的容貌問題。明日過去了,你只需當(dāng)自己是云陽侯的女兒,除了郡主,其他人你都不用理會?!?/br>進京都這么多年了,含珠早接受了與顧家人共同在京的事實,否則天天都擔(dān)心,她日子還怎么過?“知道,明日我與二嫂三嫂一塊兒,她們就算覺得蹊蹺,也不可能當(dāng)著兩個王妃的面跟我打探?!焙槠届o地道,并未因如何面對顧老太太、董氏而發(fā)愁?,F(xiàn)在回憶起來,杭州的日子更像是一場夢,她就算她曾經(jīng)惋惜過與前準婆母董氏的感情,這么多年下來,董氏有孟仙仙那樣的好兒媳婦有了一對兒孫兒孫女,多半早就忘了她,含珠有自己的生活,也不曾懷念對方。她平平靜靜,看起來不像是煩惱如何面對故人,但傍晚的心不在焉也是真的,程鈺想到什么,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兒,翻到她身上,目光幽幽地盯著她。含珠以為他動了壞心思,抿抿唇,閉上了眼睛。這人真是的,想要就像以前那樣直接親上來就好了,為何突然這樣看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似的。她乖乖地等著被他疼愛,姣好的臉龐桃花一樣好看,程鈺心軟了三分,輕輕親她唇角,右手在她臉上流連,“含珠,如果顧家沒有悔婚,你覺得是嫁給他好,還是嫁給我好?”他也說不清楚為何要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只是想到她曾經(jīng)與顧衡有過婚約,她心里曾經(jīng)憧憬過嫁給顧衡,想到明日她就要見到顧衡了,她可能也為此回憶了在杭州與顧衡相處的他不曾了解的過去,程鈺胸口就悶。含珠錯愕地睜開眼睛。她水潤的杏眼太美,似裝了江南霧蒙蒙的煙雨,程鈺情不自禁又親了親她,“別哄我,跟我說實話?!?/br>他目光溫柔,帶了他不自覺地期待,含珠輕輕笑了,“嫁給你好。”“為什么?”程鈺其實料到了她會這樣說,他就是……想聽她夸他的好,夸他勝過顧衡頗多。“因為你嫁了你,我才會有元哥兒啊?!焙槿绦?,溫柔認真地回他,“元哥兒那么好,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又漂亮又可愛,我可舍不得他。”故意不說他想聽的,叫他故意問這種問題。程鈺愣住,眼睛盯著她,目光漸漸變得危險起來。含珠識趣地閉上嘴,可還是遲了,因為她感受到了男人特殊的怒氣,如雨后春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