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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防備的?!?/br>含珠聽他考慮地周全,思及他往日行事,放了心。~靜王府。夜幕降臨,謝氏徑自脫了衣服,進(jìn)帳休息,對一直坐在椅子上盯著她看的男人視若無睹。“我知道你不信我。”良久之后,程敬榮走到床前,隔著紗帳看里面的妻子,“現(xiàn)在我怎么解釋你都不會信,那我跟你保證,解決那兩個孽.種之前,我一根手指頭都不碰你?!?/br>謝氏可以不信他,但程敬榮很清楚,他當(dāng)初確確實實給前面兩個兒子下了斷絕子嗣的藥,所以楚菡的孩子是孽.種,吳素梅的同樣來歷不明,否則吳素梅的孩子不會早不來晚不來,偏在楚菡懷孕不久后來,分明是嫉妒弟妹假裝懷孕或在哪兒偷了人。既然是孽.種,那便沒有活下來的必要。謝氏能感覺到男人因為不被信任而憤怒注視她的目光,她怕程敬榮,怕程敬榮生氣,怕他生氣時不聽她的哀求,使出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但此時此刻,謝氏一點都不怕了。當(dāng)她無法相信他,無法告訴自己她之前受的那些苦都會有回報時,她活著死著幾乎就沒什么差別了,唯一放不下的,還讓她流戀不愿主動放棄性命的,是她的一雙兒女。謝氏舍不得,她想給他們最好的,她也想繼續(xù)努力為他們爭取,可是,她好像真的沒有力氣了……床邊的男人遲遲不走,謝氏的腦海里便一片麻木,直到聽見他轉(zhuǎn)身,謝氏才記起兒女的模樣。“王爺,我信你?!敝x氏平平靜靜地道。最后一次了,這是她能為孩子們堅持的最后一次,如果程敬榮再次騙了她,她真的無力走下去。☆、158|158清晨醒來,程鈺側(cè)身,看著熟睡的妻子,看著她寧靜柔美的臉龐,心里也變得平靜下來。他喜歡跟她在一起,喜歡她身上溫馨靜謐的味道,喜歡無論進(jìn)京后遇到什么險惡,她始終還是江南小院里那個美麗卻普通的姑娘,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過自己的日子,遇到麻煩就跟丈夫商量,丈夫心煩她也會輕聲細(xì)語開解,是最溫柔的解語花。他貪戀含珠身上的這份寧靜,也想不再煩惱那些與他無關(guān)的,可他自出生便是程家人,是王府子弟,有些事,不是他不想摻合就可以躲開的。兄長身體有疾,他請來葛乘風(fēng)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兄長一直恢復(fù)不了,他雖遺憾,不必自責(zé)。但現(xiàn)在長嫂有孕,他明知程敬榮極有可能對付這個孩子還袖手旁觀,一旦孩子出事,他良心上過不去。既然兄長的病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他此時道出實情,兄長心里就算有些猜忌,關(guān)系也不大。他自己問心無愧,兄長選擇相信他,他繼續(xù)視其為兄長,兄長提防猜忌,他從此不再與其走動便是。恰逢次日休沐,程鈺請程鐸去郊外跑馬。含珠知道他要去提醒程鐸,只囑咐他早點回來,楚傾從女兒口中得知是程鐸主動請女婿的,也沒有多想,正好安心照顧女兒。郊外,程鐸遠(yuǎn)遠(yuǎn)瞧見同父異母的兄弟站在兄弟跑馬的老地方,也就是他第一次帶程鈺跑馬累了休息時的那顆老槐樹下,心里有些奇怪。程鈺成親后,兩人再也沒有單獨出來過,妻子才有喜程鈺便主動約他,莫非與妻子有孕相關(guān)?“二弟來的好早?!背惕I快馬趕了過去,朗聲喊道。他穿了一身深色圓領(lǐng)長袍,眉目俊秀,逆風(fēng)而行意氣風(fēng)發(fā)。程鈺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兄長熟練地翻身下馬,笑著道:“我也剛到不久。先恭喜大哥了,大嫂有喜,前天表妹得到消息就央我?guī)タ赐笊?,我沒應(yīng),一是她這幾日不大舒服,我怕她坐馬車顛簸傷身,二來也是有些別的顧忌。”提出顧忌卻不言明,程鐸心中一動,“二弟叫我出來,難道就是為了此事?”程鈺點點頭,環(huán)視一周,目光再次落到兄長身上,“就是不知大哥會不會信我?!?/br>他如此直接,程鐸微微吃驚,想了想,他拍拍程鈺肩膀,引他走到槐樹旁邊,然后看著程鈺敲了敲樹干,低聲笑問,“二弟還記不記得,她進(jìn)門那一年,我在這里跟你說的話?”程鈺笑了,仰頭望這棵比小時候不知粗了幾圈的茂盛槐樹,“記得,大哥說,你我雖非一母同胞,卻是同命相憐的親兄弟,你長我?guī)讱q,我若有什么煩惱,都可以找你說,你定會竭力幫我?!?/br>程鐸頷首,仰望樹頂,再看看程鈺,面上閃過一抹遺憾,“二弟從小懂事,長大了更是比我有出息,我枉為兄長,竟沒能幫過二弟什么?!?/br>他這個二弟,冷漠寡言,除了大周氏剛死那年程鈺生病在他懷里哭過一次,除了小時候不善掩飾看到父王寵愛謝氏寵愛meimei流露出羨慕苦澀外,長大后再也沒喜形于色過,也從未與他吐露過心聲,深沉的像山。眼看程鈺想要反駁他自認(rèn)無能的話,程鐸擺擺手,笑道:“二弟有話就說吧,你大嫂這會兒嬌貴的很,我出來時她再三囑咐我早點回去的。”他笑得無奈又幸福,想到他的含珠也在盼著他早點回去,程鈺點點頭,與程鐸肩并肩靠在樹上,望著遠(yuǎn)處的藍(lán)天道:“大哥,你還記得那年咱們撞見下人廝混,你送了我一本春.宮冊嗎?”程鐸怔住,困惑地看著程鈺,不懂他為何要問這個。程鈺自嘲地笑,“那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不行。大哥,你曾經(jīng)說我好像一直都心事重重,這便是我最大的秘密,今年之前,我都有不舉之癥,還險些因此自卑不敢娶表妹,是我中箭時表妹說她不在乎,我才敢娶?!?/br>“元宵前我與表妹去山莊住,偶遇葛乘風(fēng)葛神醫(yī)……我一直沒有多想,直到表妹求神醫(yī)替大嫂看看,神醫(yī)說也可能是大哥的問題,我才如雷霆轟頂,懷疑到你我都中了毒……”程鐸臉色十分難看,打斷道:“他是你故意安排給我的?”程鈺坦然承認(rèn),隨即解釋了他先前隱瞞的理由,“事后我又求了葛先生一次,他說他確實只有那一張方子,我便放他走了。我知道大哥會生氣,也可能誤會我有別的心思,所以打算大哥的病一日不好,我便隱瞞一日。現(xiàn)在大哥恢復(fù)了,大嫂有孕,咱們兄弟再沒有利害關(guān)系,那為了提醒大哥提防他護(hù)好大嫂,我必須據(jù)實相告?!?/br>他平平靜靜,沒有過多辯解自己不得不隱瞞的無奈,也沒有求程鐸一定要信他,仿佛他只是做了他必須做的事,其他的都與他無關(guān)了。程鐸木然地站在那兒,不想相信他喊了二十多年的父王會這樣對他,可他的身體就是最大的證據(jù)。不想相信程鈺也曾有病,但以前程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