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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般緩緩朝這邊走來,跟她之前偷偷摸摸的舉止簡直是天差地別。想到他或許躲在何處看見了她過來的樣子,含珠臊極了,不再看他,皺眉尋找周文嘉的身影。沒找到。但程鈺已經(jīng)走了過來,含珠再無心思尋找周文嘉,咬唇背轉(zhuǎn)過身。程鈺慢慢停在她身后,看著她一身綠裙站在葡萄架下,終于明白她為何這樣穿了。以他對她的了解,程鈺相信這是她第一次與人私會,看來還是有點小聰明,知道如何隱藏。“表妹找我?”他低聲問道。含珠傻了眼,分明是他叫她……難道這就開始作戲了?含珠忍不住又打量周圍,聲音細如蚊吶:“他,他在哪兒?。俊?/br>那聲音要多輕柔就有多輕柔,聽得他骨頭發(fā)軟,程鈺情不自禁又靠近她一步,聲音更低了:“不用管他,裝作要送我荷包?!彼碌街芪募紊挝缍〞磉@邊晃悠,所以他過來時故意讓那小子瞧見了,這會兒肯定躲在哪個地方偷看呢。他好像就在她耳邊說的話,含珠被他吹紅了耳朵,扭捏一會兒,想著早點送出去便可以早點離開,含珠強迫自己轉(zhuǎn)身面對他,從袖中摸出那個香囊,低著腦袋遞了出去,“你,表哥,送你的……”不用照鏡子,含珠也知道,此時她臉肯定紅得沒法看了。所以他一伸手,她扭頭就要走。手腕卻被人攥住了。這是意料之外的,含珠慌亂回頭,撞上他幽如深泉的眼,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得她六神無主。含珠忘了什么約定什么演戲,緊張地心要跳了出來,“你,你做什么……”“你繡的?”程鈺緊緊攥住她手腕,不會讓她疼,也不會讓她跑掉,她往后退,他便往前走,直到她抵在纏繞在支架上的葡萄藤,他才停住,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嬌小的她完全遮掩。含珠心跳快到不行,又好像停了,對著他胸膛,什么都無法思索。她臉紅如霞,香汗淋淋,程鈺暗暗品味這香,一時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不說話,她乖乖縮在他身前,呆呆傻傻的,他趁機把玩手里的香囊,粉色的綢緞上繡了青花瓷的寶瓶,里面放著一柄玉如意,旁邊還有書架花卉,似是男子書房。“表妹親手繡的?”他又問了一遍,盯著她的眼睛。含珠閉上眼。他喊她表妹,他是在演戲,她不懂怎么演才像,那就跟著他走吧。“是。”她微微別過頭,露出一段染了粉色的脖頸。程鈺目光移了下去,喉頭發(fā)緊,“為何送我?”含珠明白了,他要逼她說喜歡他,說給周文嘉聽。可她怎么說得出口?她做不到他那樣以假亂真。就算她真的喜歡他,她也不可能說啊。他又問了一遍,含珠忽然生了氣,至于做到這種地步嗎?周文嘉又不是傻子,一個姑娘偷偷約表哥出來,還羞答答送了一個香囊,不是喜歡是什么?她明白程鈺是想讓周文嘉親耳聽到徹底死心,但這完全是多此一舉,他可有考慮她的感受?“表哥不知道嗎?”心里有氣,含珠仰起頭,蹙眉怒視他,“為何送你,你真不知道?”程鈺怔住,為她眼里浮動的淚光。含珠眼淚滾了下去,一把搶過香囊,推開他要走:“不知道就算了,我不送了!”她不陪他演了!“含……含含……”她又氣又哭,程鈺情急之下想喊她名,出口后察覺不對,及時加了個字,手更是再次抓住了她。她不愿被他碰,使勁兒掙扎,紅唇賭氣噘著,神色倔強,臉上淚珠不斷,程鈺怕繼續(xù)下去被周文嘉看出不對功虧一簣,沒有辦法,片刻猶豫后,抬起另一條手臂,將嬌嬌小小的她摟到了懷里。她先是渾身一僵,隨即越發(fā)掙扎。“別鬧了,我,我知道你為何送了,”他緊緊摟著她,低頭在她耳邊輕語,“喜歡我是不是?”輕輕飄飄的六個字,像是春風(fēng),一直吹到了她心里。面前是他寬闊結(jié)實的胸膛,隔著單薄衣衫,含珠甚至聽到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就在她默問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就在她努力保持清醒思索該如何回答他,如何回答給周文嘉聽的時候,她聽見他用一種輕到宛如幻覺的語調(diào)在她耳邊說,“別哭,其實我,我也喜歡你?!?/br>☆、49|47進京之后,含珠不是第一次被人在耳邊輕輕說喜歡她了。阿洵是個黏人又愛撒嬌的孩子,晚上含珠哄他睡覺,小家伙有時候乖乖睡了,有時候會摟著她脖子問jiejie喜不喜歡他,含珠說喜歡,小家伙就會咧著嘴笑,湊到她耳朵前輕輕說我也喜歡jiejie。男娃的聲音稚嫩天真,含珠聽了心中柔柔軟軟,會抱住小家伙親一口。而程鈺的聲音,低沉如雨后空山里,最后一顆水滴掉落在葉子上發(fā)出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恍惚有些飄渺,帶著他慣有的清冷,正因為那一絲絲冷,在這炎炎夏日才如此清晰,讓她聽得清清楚楚。可他的呼吸又是那么熱,直接拂在她臉上耳上,一句“我也喜歡你”,軟了她的身。沒了力氣掙扎,她只能被他手臂壓迫著靠在他懷里,他胸口就在她眼前,咚咚的心跳是那么有力。她微微側(cè)目,旁邊是他白皙的下巴,他低頭說話,兩人挨得那么近,好像她動一動,臉就會貼上他的。她的心也砰砰砰越跳越快。程鈺好像看到了花開。她在他懷里,腰細得驚人,驚得他不敢多用力氣,怕一不小心折斷了這纖細的亭亭花枝。而她羞紅的臉就是開在他心頭的那朵花,散發(fā)縷縷幽香。程鈺聽說過女人身上都有體香,但他從沒聽說過她這種香法。起初只是淡淡的無跡可尋的一縷,等她臉紅了,緊張地呼吸快停了,香氣漸濃,迷人心神。越緊張就越香嗎?最香又能香到什么地步?看著近在眼前的羞紅耳垂,看著她衣領(lǐng)下露出的雪白微粉脖頸,程鈺恍然如夢,但他知道這不是夢,因為她真的在他懷里,嬌滴滴羞答答,傻傻地等他憐惜。眼睫顫動,他閉上眼睛,去親她的耳朵。腰被他摟得更緊,上半身不受控制往后稍退,含珠受驚看他,看到他閉著的眼,微張的唇。是,要親她嗎?她心跳如鼓,手里的香囊掉了下去,砸在他靴子上。不疼不癢,卻砸醒了他。對上她水色浮動驚慌失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