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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左右還心有余悸地顫得慌,便更加惱怒江夏初了。江夏初還是不說話,因為無話可說,說什么,不是她刺的是左城?那的話,只有左城說才有可信度。左右似乎還想說什么,便進叔拉住了,輕聲警告:“左右?!?/br>看似稚嫩的臉一臉倔強,甩來進叔的手,幾乎吼出來:“我說得有錯嗎?先生那一身的傷,那么多傷疤,有多少拜她所賜。”左右不是第一次給左城醫(yī)治,第一次是五年前,一刀入腹,江夏初的杰作。還有那么多傷疤,是他不知道的,但是也能料想到,江夏初難辭其咎。江夏初坐在椅子上,臉色忽地冷凝了。她都快不記得了,原來左城因她遭了這么多罪。她啊,十惡不赦了嗎?第一次,江夏初覺得自己和左城一樣,很壞,果然,左城將她變成與他同類。左右說得面紅耳赤的,更像個撒潑的孩子,大有一股誓不罷休的勢頭,進叔上前,拽著他,森森警告:“不想死就閉嘴。”即便是進叔,在左家,一人之下,也不敢對江夏初紅臉,是不敢,不是不想,因為左城沒事,那就意味著,這個女人還是他們左家的天,哪里動的,說都說不得。左右性子執(zhí)拗,初生牛犢,是個醫(yī)生,也沒見過什么血腥,膽大,不計后果,紅了臉就喊:“今天就是死,我也要說?!泵婕t耳赤地對著江夏初,大喊特喊,“你不是菩薩心腸嗎?連左林那樣的敗類你也憐憫,可是對先生怎么不見你手軟過,你看不慣先生殺人,可是那也是為了你,你自己又做了什么?差點,你就殺了他?!?/br>左右情緒激動,眸子猝了火,幾乎咬牙切齒地嘶喊,他在為自家主子叫屈,那叫一個委屈。左右啊,一番火氣,毫不忌諱,肆無忌憚,在場所有男人都抬頭,聽著,臉上的表情沉凝,那是一種默認。確實,左右說的,都對,江夏初也覺得難聽刺耳,但是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這個時候,沉默就是唯一可以做的。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成了這樣的局面。為什么,她忍受不了那個對她百般溫柔的男人轉(zhuǎn)身浴血?沒有答案,她低頭,看著地面,出門時未換鞋,鞋子上還沾著昨晚的血跡。“無話可說吧?”左右嘲諷,蹬鼻子上臉,絲毫不見收斂。“左右,夠了!”左魚護在江夏初的前面,也是臉色冷冽,“她是先生的女人?!?/br>左魚護著她,只是因為江夏初是主子,江夏初知道,整個左家,包括左魚,都在怪她。心里有些酸澀,以前明明不在意的,不知為何,居然開始在意了。江夏初啊,她只剩一張保命符了:她是左城的女人,寫在左家族譜里的女人,所以,他們才沒有動她。左右冷笑,也不看左魚,對著江夏初砸過去一句話:“江夏初,你不配做我們主子的女人。”聲音極大,余音繞耳,在醫(yī)院走廊回蕩了幾遍,每一遍都狠勁敲打著江夏初的耳膜。你不配做我們主子的女人……是啊,不配,只是她有選擇嗎?江夏初低頭,冷笑,不知道笑什么。死寂了幾秒,那句狠話緩緩落了音,進叔臉色鐵青,灼灼脧向左右,慍怒大吼:“夠了,左右,你真不想活了?!鳖D了頓,又說,“配不配那也是主子的事情?!?/br>只要左城喜歡,誰又能說什么,左城喜歡,江夏初便有那個資格。“左右,不要逾越了?!弊篝~也插上一句。左右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極不好看,將手里的口罩撒氣似的砸在地上,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我***就是不想活了,反正早晚主子會死在這個女人手里,我殉葬好了?!?/br>說得這樣決絕篤定,這個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某種嗜好呢?也不怪左右,左城在左家那就是超乎神的存在。托了江夏初的福,左家的神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意識不清,所以,一干人等就理智不清了。進叔拉了拉左右的衣服,左右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無奈,看向江夏初:“少夫人,左右只是太擔心少爺,少夫人別放在心上。”若是江夏初放在心上,和左城那么一說,那后果……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除了左右。“何必對她說這些,她哪里會管先生的死活?!币荒樉髲?,左家難得有這么一個嘴巴快于腦袋的‘人才’。“閉嘴。”進叔喝止。一直沒說話的江夏初緩緩站起身,看向左右,聲音清幽柔和:“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這般語氣,完全無辜無害嘛……這個女人,不是太會裝,就是太不會裝。左右愣了,半響,雷聲大雨點小:“江——”聲音突然頓住,江夏初三個字,他乖乖吞下,換了個調(diào)調(diào),頗有幾分威脅,“少夫人,記著,我們先生不是刀槍不入?!?/br>言外之意是:不要再刺激我們先生了。左右眼里,江夏初是第一號危險分子,得時時防備。只是江夏初面無表情,什么也不說,直接進了病房。“就會那副表情?!弊笥依溧土艘宦暎娏私某鹾脦状?,除了面無表情,還是面無表情,左右嚴重質(zhì)疑自家主子挑女人的眼光。“左右,今天太造次了。”“我說的都是實話?!?/br>“你就祈禱先生不會知道吧。”“我就不信……”“……”江夏初關了門,將所有聲音隔絕在外,走過去,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視線籠著昏睡的左城。深睡中左城,沉目長睫,安適寂靜。艷麗褪去,只留漂亮底色,靜靜綻放,?;笕搜?。全然沒有了攻擊性,暴力消散,留下一個純粹的輪廓,脆弱得叫人不忍心承認,這樣子的一個人,竟會是左城。這個男人啊,睜開眼和閉著眼,如同兩個人,睜眼是魔,閉眼是蠱,都太可怕。江夏初啊,便受了蠱一般,伸手去撥了撥左城額前的發(fā),喚了一句:“左城?!?/br>聲音輕柔得不像她自己了,大概是這樣的左城毫無攻擊性,她絲毫戒備不起來。她極少這么喊他的名字,如今喊了卻也毫無回應。左城……似乎光是這兩個字,便有一種蠱惑,讓她恍惚,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嘆著氣:“你回應的時候,我害怕,現(xiàn)在你不回應了,我還是害怕?!鳖D了頓,她似笑,唇邊卻凄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