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的靜脈。丟了注射器,左城起身,冷冷一言:“我給你生路,不止一次,你不要?!狈瓷硖稍谔倌疽紊希罅值捻?,肅然變冷。左林呆愣久久,爬動,拾起那丟在地上的注射器,他瞳孔緊皺,近乎崩潰地嘶啞出聲:“怎么可能?你從來不給人留活路的,不,這不可能……”一個從不留人活路的男人,要是仁慈起來也是一種恐怖。即便他給了活路,也不敢要,要不起,左林便是例子。左城手搭在靠椅上,半闔著眼:“我告訴過你,你的命,一半在你。不過今天我不想要人性命?!?/br>得罪左城者,不死即傷;算計左城者,不得好死;妄圖謀害者,求死不能。那些血淋淋的例子還歷歷在目啊,可是——身邊筆直站著的兩排男人腳下險些趔趄,今天的左城是在太詭異。反觀左城,臉上破天荒地出現(xiàn)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柔和。進叔無聲嘆了一句,記得下午主子說過一句話:夏初不喜歡我斷人后路呢。這個男人啊,真是栽給江夏初了。從天堂在地獄之間來回了好幾趟的男人已經(jīng)脫力,軟趴趴地癱在地上:“你、你想怎么樣?”“廢他手腳,割了舌頭。”冷冷一頓,補了一句,“厚待家人。”清清懶懶的十二個字,叫人心臟都聽得揪到一塊兒。左城啊,不要忘了,他有千種百種折磨懲罰的手段,并不一定要人性命。這才是左城,永遠不要對他動念頭,更不要對他的女人動念頭。他給你生路,你也要不起。玩弄心計,誰能勝過他,一環(huán)一環(huán),他都捏在手心呢。半響死寂,地上癱軟的男人一聲嘶吼:“那你還不如殺了我?!?/br>“我說了,今天不要你的命?!弊蟪侵皇堑约旱氖种?,自言自語一般:“會有人不喜歡的?!?/br>這么美的手,還是不要沾血的好,她會不喜歡的。藤木椅上的男人唇邊笑得輕柔,招招手,身旁立著的男人會意。被突然架起的左林,連掙扎都沒了力氣,嘴里無力地念著:“左城,你個魔鬼,不你比魔鬼更恐怖?!?/br>魔鬼?對,這兩個字,形容左城恰如其分。男人半躺在椅子上,依舊對著燈光端詳自己好看的手指,白皙剔透。花棚的后角里,卻血色彌天。“啊——”只聽見男人歇斯底里,回蕩在血色蔓延的空中。“左城,你會遭報應的。”像只瀕死的獸在嘶吼,在吶喊。“啊——”嘶喊,帶著絕望與驚恐,余音繞耳。一聲慘叫后,再無任何聲響,那個男人這輩子再不能發(fā)出聲響,這是為了生,所付出的代價。這夜,左城的夜,血色妖嬈。這個男人,致命的。月色,血色,融為一體,映在藤木椅上男人的眸子里,輕聲冷哼:“報應?哼。”唇邊一抹絕然的美,“若是真有,找我便是?!?/br>若有報應之說,他墳頭怕是草比人高了。他從不信這種弱者用來慰藉的東西,左城的世界,只要江夏初好好的,報應?何懼。半闔上眸子,男人懶懶開口:“把這里處理干凈?!?/br>“這么急著毀尸滅跡,是害怕什么嗎?”軟糯的女聲散在這彌漫了血色的空氣里,與這樣的夜,一般森寒。藤木椅上的男人眸子忽地睜大,散了所有冰冷,只剩驚慌失措,幾乎跌跌撞撞從藤木椅上下來:“夏初?!?/br>所有動作停下,這突如其來的女人,擾亂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擾亂了這個夜。在左家,女主子絕對不亞于主子的恐怖存在,所有人,不敢妄動了,均是低頭,連喘息都小心翼翼的。“不用停,我只是睡不著,下來喝點水,這花鵬的隔音效果不太好?!?/br>江夏初一句話后,更不敢動了,只有那一路的血色還在蜿蜒流動,江夏初便在那中間緩緩走近,一身純白的睡衣,與那樣的紅色,那樣格格不入。她不愛白色的,今天她莫名其妙便換上了,似乎就在等著與這紅色相襯,顯得可笑。“夏初?!弊蟪巧踔敛桓铱拷恐倌疽?,遠遠地凝著那個倔強單薄的身影。剛才那個生殺予奪的男人,不見了蹤影,能對生死步步為謀、掐算精準的男人,面對愛情,卻是這么手足無措得近乎笨拙的地步。“這才是你?!边h遠的視線,似乎隔了千山萬水,漫不過那層疏遠,她就這么看著他,“左城,我竟忘了你這般樣子,這種本質(zhì)的東西,我竟忘了?!?/br>他總是對她縱寵溫柔,以至于突然忘了這個男人一雙極美的手,有個可怖的習慣:殺人如麻。左城沉默,毫無辯解。他贏得了天下,只是在江夏初面前,永遠是被審判的那一個。看著江夏初,她不看他,逆著他的視線,靠近后角,左城忽然瘋了般地上前抱住她,狠狠地嵌在懷里:“夏初嗎,別過去?!?/br>江夏初眸子,平靜地反常,就看著那后角里一地的血,還有地上面目全非、四肢不全的男人,眸子竟不帶一點驚懼。“廢他手腳,割了舌頭?!彼鋈煌鲁鲞@么八個字,與之前左城說這話的時候一般的森然,用那樣清泠的江南嗓音。原來可以這么輕而易舉地說出這么八個字,就像左城可以那么輕而易舉地做出這八個字一樣。她緩緩側(cè)眸,看左城,不說話,剪瞳清幽得寒涼。她的視線,靜靜的,卻猛地扎進左城心頭,心生疼生疼的,他斂了眸子,牽住她涼涼的手:“跟我出去好不好?”語氣極盡哄勸。作者公告第八十二章:只有她能給他定罪她的視線,靜靜的,卻猛地扎進左城心頭,心生疼生疼的,他斂了眸子,牽住她涼涼的手:“跟我出去好不好?”語氣極盡哄勸。這般溫柔,又能那般殘忍,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面皮?江夏初不掙扎,還是靜靜地,看著左城,問:“他死了嗎?”“沒有?!弊蟪且彩庆o靜地回答。她在看著他,他也在看著她,只是似乎眸中都沒有彼此的倒影。他們還是難以融在一個世界里,他們啊,是兩個字世界的人,隔得太遠太遠了。江夏初忽地輕笑,稍稍轉(zhuǎn)身,側(cè)對著左城,指著地上抽搐的男人,“怎么有那么多血,還在流?!钡皖^,腳下的泥土被染紅,沾染在白色棉鞋上,她低頭自顧說著,“左城,我差點忘了,這才是你。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