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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刀將要遞到她的頸間,似乎在觀察下手的地方,聞言就放慢速度:“什么意思?”鳳涅道:“你一生都在我跟林某人之下,默默無聞可憐兮兮,終于有了扶搖直上的可能,卻不想讓我們看看你成功之后的光芒嗎?你現(xiàn)在殺了我,你一輩子都停在怕我忌憚我的這一刻,就算你以后真的成了萬貞兒或者武媚,你自己,卻始終是那個灰頭土臉可憐兮兮的蘇玢兒!”玉葉的刀在她的脖子下面微微抖動,她握著刀,仰頭看鳳涅:“娘娘你……是在向我求饒嗎?”鳳涅輕笑道:“隨便你怎么想。而且,你若真殺了我……誰知道會怎樣呢,或許我依舊回去了……依舊風(fēng)光無限,而你,在我的印象里依舊現(xiàn)在這樣的可憐,不,或許會很快忘記吧……你覺得呢?”玉葉眼波閃爍不定,刀尖本來指著鳳涅的脖子,此刻卻不知不覺地垂了下去。正在這時侯,卻聽到有個聲音笑道:“咦,這是在做什么?”玉葉回頭,卻見是范瑜,她心頭便一寬。范瑜邁步過來,抬手將她手中的刀接過去,看她一眼道:“美人的手里不能拿兇器的,要怎么樣,叫人代勞就了?!?/br>玉葉望著他:“我奉命要除掉皇后,你來做什么?”“巧了,”范瑜道,“顏大人的命令,要我?guī)Щ屎竽锬镞^去。”“又變了?”玉葉皺眉,“去哪?”“天子的王駕已經(jīng)到了九里臥龍坡了?!?/br>玉葉一聽,臉上才露出幾分喜色,范瑜也笑道:“一切都在我們掌握之中,只消再過半個時辰,天子便插翅難逃,這天下也便要改朝換代了?!?/br>范瑜同玉葉說完,那黑衣人才緩緩地松了手,鳳涅的胳膊給他握的都要斷了,便恨恨地回頭瞪了那人一眼。卻見那人也正緩緩垂了頭,兩人的目光便正好錯開。鳳涅見不過是個木訥魁梧的侍衛(wèi),便回過頭來,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身上有些汗?jié)袼频摹?/br>范瑜道:“娘娘,請吧?”玉葉道:“大人可也叫我去了嗎?”范瑜道:“這個卻還不曾,反正事情要半個時辰后才成,估計那時候才能叫……你?!庇袢~瞧他死性不改,說著說著便又用眼風(fēng)撩自己,便不再糾纏,轉(zhuǎn)開頭去。范瑜領(lǐng)著鳳涅,便往前而行,這回他卻沒有再多話,一路格外沉默,鳳涅也自無言,隨著他過了后堂,一路而行,地勢仿佛越來越高,一直拾級而上,漸漸地前頭只露出狹窄的一道通道,仿佛一線天,本以為沒有路了,誰知道跟著范瑜艱難經(jīng)過,眼前竟又豁然開朗。鳳涅震驚,前一刻她還跟著范瑜在那府邸之中,可現(xiàn)在,卻儼然又到了山上野外,眼前山石嶙峋,遠(yuǎn)處景色開闊,群山疊翠,萬壑無聲。鳳涅瞪大眼睛:“這是哪?”范瑜道:“留神腳下?!兵P涅聽他聲音沉沉,不似他昔日一樣輕浮,便奇怪看他,范瑜仿佛察覺,便又輕浮笑道:“娘娘若是走不動,我可以代勞。”兩人又沿著石階往上,路越來越有些驚心,鳳涅漸漸地發(fā)現(xiàn)石階一測,溝壑深不可測,耳畔卻好像聽到潺潺流水的聲音,漸漸地,身邊竟出現(xiàn)淡淡的白色霧氣,然而此時此刻,卻不知是霧氣,還是云氣了。頭頂那那輪月正緩緩升起,妖異的很,卻也絕美之極,鳳涅走的累了,便住腳喘息,抬頭望著那輪月,猛然間,目光所到之處,身子卻震了震。在那月輪之下,最高的懸崖山石上頭,站著一個軒昂的身影,迎風(fēng)憑月,負(fù)手而立。第一百零七章這懸崖之上,有一亭子間,亭子間外是一人煢煢孑立,身畔是一輪滿月。清風(fēng)拂山崗,明月照大江,本該是極為風(fēng)雅出塵的,然而此地地勢險要,加上撲朔迷離的情形卻又讓人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來。范瑜上前,行禮道:“大人,娘娘到了?!?/br>顏貞靜回過頭來:“有勞,你先退下吧?!狈惰?yīng)聲,看了一眼鳳涅后,果真便退后而去。“顏大人叫我來何事?”鳳涅深吸一口氣,望著顏貞靜,開門見山問道。顏貞靜并不回答,只是轉(zhuǎn)身俯視懸崖之下,皎潔的月光下,潺潺水聲之外,在近百里外的谷底,似有一隊人馬,正緩緩而過。他就盯著那一隊人馬,目光深邃而復(fù)雜。顏貞靜手一指:“你可能看清那領(lǐng)頭的是誰?”鳳涅的心不由有些怦怦而跳,走上前,瞇起眼睛看了會兒,道:“隔著這么遠(yuǎn),誰能看得清。”顏貞靜一笑,看看頭頂?shù)脑拢挚纯此溃骸氨緛淼拇_是看不到的,不過今夜月色如此之好……倒是與人方便了,娘娘請?!彼渥右欢叮銖男涔苤腥×艘恢绾嵥频奈锛?。鳳涅看一眼,脫口道:“望遠(yuǎn)……”那個“鏡”到底是沒有說出來。顏貞靜手中此物,看來也不陌生,乃是望遠(yuǎn)鏡的雛形,古代的所謂“千里望”,雖然看不到千里那么遠(yuǎn),但十幾里還是能看清的。顏貞靜將千里望往前一遞,鳳涅接了過來,看他一眼,也不再多話,便緩緩舉起來,放在眼前。今夜之月,格外皎潔,月光如雪一般,幾乎讓人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夜深,還是黎明時刻。顏貞靜道:“說起來好生古怪,今日并非十五,竟有如此滿月,難道是天象異兆,也知道今日有大事發(fā)生嗎?”“顏大人也信那些子虛烏有?”鳳涅淡淡道,從千里望的鏡頭里看出去,眼前陡然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影子,以至于她的手猛地一抖,千里望竟差點兒從手中跌落下去。“未必沒有道理,”顏貞靜從旁探手,替她扶住那支千里望:“娘娘可要留神,我這里沒有備用的了。”鳳涅的手微微發(fā)抖,卻咬了咬牙,舉起來又看,那人的樣貌仿佛就在千里望之外,他人在馬上,魁偉軒昂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的半面,是他,是他!一剎那心都絞痛起來,鳳涅無法再看下去,驀地垂下千里望,冷然道:“是見清,你想怎么樣?”她回過頭來看著顏貞靜,卻見對方淡淡地靠在亭子邊兒上,而在他旁邊的石凳上放著一支竹子制成的……仿佛是大型的鞭炮式樣,看來很是結(jié)實,兒臂粗,比千里望還長一些,底部有一根長長地好像是引線的東西。顏貞靜指了指,道:“此物是竹信,再過兩刻鐘,王師就進(jìn)了九里臥龍坡,正如我事先計劃一般,臥龍坡里布置著大量的硝石火藥,只要時候一到,這只竹信點燃,向著天空射出信號,那整座臥龍坡便會被夷為平地……臥龍坡,臥龍坡……你說這是不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