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子規(guī)跟奴婢一樣，對娘娘是一等的忠心，娘娘打他罵他，也是應(yīng)得的，何況吃兩下又有什么要緊的呢，以后還是要忠心伺候娘娘?！?/br>
鳳涅點點頭：“嬤嬤……”想了會兒，頗有感觸道，“難為你們了?！?/br>
康嬤嬤眉開眼笑：“做奴婢的，就是要好好地伺候主子，有娘娘這樣的主子，更是奴婢們天大的福分，有什么難為的。”

鳳涅硬是給她說的笑了起來：“好啦，本宮知道了……趁著子規(guī)沒回來，先去給太后請安吧。”

康嬤嬤陪著，便去給兩位太后請安，懿太后心情不是很好，也是，平寧王府的郡主娘娘，是惠太后喜歡的，若是天子一喜之下留在宮中，便是敵對勢力。

懿太后有了新的憂慮，便不怎么為難鳳涅。

鳳涅坐了片刻出來，又去給惠太后請安。

伺候太后的嬤嬤出來，說是太后此刻靜修，讓皇后先回。

鳳涅回到鳳儀殿，子規(guī)已經(jīng)等了許久，侯她落座，便道：“奴婢打聽著，陛下自下早朝，一直在正安殿，先前接見了威遠侯同平寧王兩處來人，此刻用午膳，午膳過后……聽聞要到勤政殿同幾個大臣議事?！?/br>
鳳涅道：“晚間還沒信兒說要去哪么？”

子規(guī)道：“季公公說，萬歲爺一入勤政殿，見那幾位大臣，那就是不到掌燈不罷休，按照以往的慣例……見了大臣后便要批折子，恐怕晚上也不會到后宮的?！?/br>
鳳涅見他打聽的十分全面，便道：“挺好?！毕肓讼?，道，“日頭熱，不過還要你再走一遭?！?/br>
子規(guī)道：“請娘娘吩咐?！?/br>
鳳涅道：“你去御膳房看看，讓他們晚膳準(zhǔn)備的精致些?！?/br>
康嬤嬤喜道：“莫非是娘娘想吃什么？”

鳳涅一笑，道：“本宮吃什么不打緊，關(guān)鍵是圣上喜歡吃什么……對了，上回他說什么栗子糕的？備上點兒?！?/br>
康嬤嬤驚喜交加：“娘娘的意思莫非是……晚上要請陛下前來？”

鳳涅一笑歪頭，若有所思道：“嬤嬤你說他會不會來？”

康嬤嬤篤定道：“那萬歲爺肯定要來的！”

鳳涅道：“這么肯定？”

康嬤嬤的頭點的鏗鏘有力。

鳳涅卻又看向子規(guī)：“子規(guī)覺得呢？”

子規(guī)沉默片刻，道：“這個，奴婢猜不透圣上的心思?！?/br>
鳳涅笑道：“你這狡猾的，你分明是不敢說，你是覺得他不會來、說了本宮會不開心是不是？”

子規(guī)咳嗽了聲：“娘娘……”

鳳涅卻道：“放心吧，本宮要他來，他一定會來的……”半是悵然地嘆了口氣，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伴君如伴虎這話是誰先說的，真他媽至理名言……”

第五十一章

下午鳳涅睡了一覺起身,便叫子規(guī)去請人,子規(guī)去了趟勤政殿，回來道：“娘娘，季公公說萬歲爺正忙著，大概是沒空兒過來……”

鳳涅哼了聲：“那么那幾個老頭還在嗎？”

子規(guī)知道她說的是內(nèi)閣那些個大臣,低頭微微一笑：“是的娘娘,幾位大人也在里頭?！?/br>
鳳涅眼尖地望見他臉上那抹笑，便道：“哼,你該得意了……那好,就罰你多跑一趟，過半個多時辰你再去看看……”

子規(guī)收了笑，抬頭道：“奴才再去請一次嗎？”

鳳涅道：“不用去請，你只悄悄地看看,那幫人還在不在，然后回來說?！?/br>
這段時間內(nèi)，鳳涅鍛煉了一下身體，打水沐浴過后，正好半個時辰也過了。

正換好了衣裳，子規(guī)也回來，稟告說道：“娘娘，奴婢方才去看過，正巧碰上幾個大人出了勤政殿?！?/br>
鳳涅聞言，便“哈哈”笑了兩聲。

子規(guī)只覺得這笑里頭也帶了幾分自得，卻摸不著頭緒：“娘娘，為何發(fā)笑？”

鳳涅卻撇嘴道：“沒什么……不過，要去一趟勤政殿罷了?！?/br>
康嬤嬤在旁道：“娘娘莫非要親自去請萬歲爺？”

鳳涅唉了一聲，抬眸看看殿外天色：“可不是，山不來見我，我得去見山，……省得悶出什么三長兩短來，變本加厲地反更叫人吃不消?！?/br>
子規(guī)同康嬤嬤對視一眼，雙雙不知何意，便只好生伺候著便是。

鳳涅懶得走，便乘了步輦，到了勤政殿，果真見殿門開著。

鳳涅下了步輦，邁步進去。

遙遙地抬頭一看，見朱玄澹坐在龍案之后，著一襲深藍色錦衣，垂首做全神貫注狀，渾似沒發(fā)現(xiàn)剛有個人進來。

雖然先前季海已經(jīng)明白稟告過了。

鳳涅上前，行禮輕聲道：“臣妾參見陛下?！?/br>
說完了，也沒聽見有人回答，沉寂之中氣氛有些莫名地尷尬。

大太監(jiān)季海在旁邊站著，自覺該早一步退下才屬上策。

他望著下面皇后還算是鎮(zhèn)定的臉色，又看看自家主子一臉正經(jīng)，心想：“若是不愿見，方才就不該宣進來啊……如今卻又是如何？”

沒奈何，只好賠著笑，小聲道：“萬歲爺……娘娘來了……”

聲音高低拿捏的正好，介于皇帝聽到也是意料之中，聽不到也不覺得違和兩者之間。

朱玄澹眉頭一動，季海以為他要抬頭，不料此人只是抬手，將毛筆蘸了蘸墨，重又寫了起來。

季海沒了主意，實在猜不透自家主子這詭譎心思，便又一臉無奈地笑看向鳳涅。

鳳涅此刻已經(jīng)泰然自若地起了身，見狀手在唇邊一擋，略微咳嗽了聲，沖季海挑了挑眉。

季海怔了怔，卻見皇后挪步往前，將走到龍案邊上，季海見狀才明白過來，急忙便后退數(shù)步。

鳳涅上前，近距離打量朱玄澹的臉，一盞宮燈底下，照的面前的容顏越發(fā)好看，然而此人卻是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

“水?！焙鋈坏匾宦?，朱玄澹眼皮不抬地吩咐。

季海急忙回身倒了杯茶，鳳涅親手接下，輕輕地遞過去。

朱玄澹依舊眉眼不抬地，將茶盞接過來淺淺地喝了口，便仍舊放在旁邊。

季海此刻已經(jīng)看出來了，主子這是誠心地在“鬧別扭”為難皇后，他想通了這則，臉上就偷偷露出幾分幸災(zāi)樂禍地笑。

如此又過了幾乎一刻鐘的功夫，朱玄澹才將折子放下，雙眸微閉往后靠在了龍椅上，嘆了口氣。

季海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說上一嘴，一眼看到皇后的動作，便緊緊地閉了口。

鳳涅移步到朱玄澹身后，抬手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