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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忽的想起云清說過的話。診出假孕過后,云清并沒能給她配出消除脈相的藥物,他說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讓這個藥物隨著十月的效期過了,自己消解。那藥殘留在體內(nèi)并沒有什么毒害或副作用。劉楚玉便沒有去理會,現(xiàn)在對著褚淵的發(fā)難,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釋這個烏龍。沉默間她又聽他開口道:“阿玉,你同何戢如今這樣,孩子的父親要找誰來做?”褚淵凝視著她,眸子似有擔憂又有疑惑,“又或者你準備在這宮中悄無聲息地將它生下來?”劉楚玉已經(jīng)休了何戢,很明顯,褚淵也猜到孩子的父親不是何戢。更讓劉楚玉意外的是,他竟然還注意到了她近來一直在宮里的事實,只不過他把她的被囚理解成了她的自愿。若讓他這樣誤會下去,只怕再過五六個月他該問孩子要如何安置了。劉楚玉苦笑了一下,正在想要如何解釋,儲淵卻又發(fā)問了。“我今日入宮,看見了懷敬。他是跟著子尚一起來?!?/br>褚淵的嗓音有些許異常,他問:“阿玉你把懷敬送去子尚府中。是因為這孩子其實是他的對嗎?”褚淵難得的凝重的表情讓劉楚玉心頭有些微的……難受。如果她真有個孩子,褚淵的猜測倒是分毫不差。只是如今這個情況,她再卻不愿他繼續(xù)誤會下去。“這其實是個誤會?!彼_口。“誤會?”他有些不解。“其實我——”“公主殿下——”一聲高呼打斷了劉楚玉,劉楚玉轉頭就見內(nèi)侍華愿兒匆匆趕了過來,她只好收了聲,不悅地開口道:“何事?”“公主殿下,陛下在席間看不到您,所以遣奴才出來請殿下回去。”劉楚玉無奈,只好跟著華愿兒回了大殿。皇室的宴會向來無聊,劉楚玉喝了些果酒,又吃了幾口點心,這才見褚淵從外面默默進來回了自己席間。而不遠處的何戢用目光掃了幾眼褚淵,又轉過頭向劉楚玉望了過來,目光在她微皺的衣服上停留。劉楚玉忙借著飲酒的動作擋住領口,做完又笑自己:自己同何戢早已不是夫妻了,心虛個什么勁呢。絲竹陣陣,殿中新一批的舞姬們擺著曼妙身影開始舞動了起來,阻隔住了何戢的視線。宴會完時已近子時,劉楚玉微微有些醉了,任由宮女攙扶著回了玉燭殿。下身黏黏的微微有些難受,她讓宮女打來水替自己沐浴。水汽氤氳中,渾身的疲憊和冰涼都被驅(qū)散。劉楚玉仰靠著浴桶,叫來宮女幫她按摩。如墨的秀發(fā)被拆散,一雙大手固定住她的頭部,或急或緩、或輕或重地在她頭間細細游走按壓著。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日那雙手大手格外地有力,指腹也異常灼熱,劉楚玉微微睜眼,就看到了劉子業(yè)反倒過來的臉。“阿姐可還舒服?”劉子業(yè)笑著問她,手上的力度未減。“陛下——”劉楚玉連忙支起身子看向水中。好在懷敬一向溫柔,她的身子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跡。她這才鎮(zhèn)定下來又道,“陛下怎么來了?!?/br>“自然是我想阿姐了。”劉子業(yè)回答地理所當然。“今日封后大典,陛下應當陪著皇后娘娘才是?!眲⒊裉嵝阉?。“阿姐這是在趕我走?!眲⒆訕I(yè)反問。“妾不敢?!?/br>“不趕就好?!?/br>劉子業(yè)無賴地得寸進尺,“阿姐我同你一起洗好不好。”“妾洗好了,陛下讓宮人另外備水伺候陛下沐浴吧。”劉楚玉讓宮女扶著自己從浴桶中出來,劉子業(yè)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宮人拿來毛巾,細細地將劉楚玉身上擦干。“妾該休息了,先行告退?!?/br>劉楚玉批了件中衣就要走人,還沒跨出兩步,人卻被劉子業(yè)一把抱住了。“阿姐好香?!眲⒆訕I(yè)從后面抱住劉楚玉,頭蹭在她的脖間,細細地嗅著她的氣息。其實他也只是個孩子罷了。若她成功扶助劉子尚登上帝位,他日后要么只能永遠困在宮中,做個毫無自由的囚犯,要么被放到偏遠的封地,做個毫無實權的王爺。于他而言,不可謂不殘忍。心頭有那么一瞬的心軟,劉楚玉一時忘了推拒劉子業(yè)。直到臀后某個東西越來越擱人,劉楚玉才驀地掙開了劉子業(yè)的懷抱。然而,為時已晚,劉子業(yè)一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直奔龍榻。第二日劉楚玉醒過來時,已是日上三竿。讓宮人伺候著自己梳洗裝扮好,劉楚玉正打算前去劉子尚的住處探訪一下。誰知還沒出門,就見劉子業(yè)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一臉陰沉。“阿姐這又是要去哪?”他看著劉楚玉,目光有些森寒。“豫章王難得進宮,妾過去看看?!眲⒊竦亓艘痪?。“阿姐是要去見豫章王?”劉子業(yè)望著她的目光越發(fā)森冷,語氣也是滿滿的諷刺,“只怕阿姐要見的是他身邊的人才對吧?!?/br>“陛下多慮了?!?/br>劉楚玉想不通,劉子業(yè)昨個還好好的,今日又是要鬧哪樣。她不想理會他,抬腳就要出門,劉子業(yè)卻先一步堵在了她面前。“阿姐就這討厭我嗎?”劉子業(yè)擋住劉楚玉的去路,目光狠狠瞪著劉楚玉,“這宮里就這么讓阿姐難受嗎?阿姐不惜要嫁給一個瞎子,也不肯留在這宮中么?!”“妾聽不懂陛下在說些什么?”她要嫁誰?一個瞎子?劉楚玉抬頭望著劉子業(yè),一臉莫名其妙。“阿姐還要裝嗎?”劉子業(yè)冷笑,“今日早朝,褚淵都當著朝臣的面開口了。”“開什么口?”劉楚玉錯愕。“還能開什么口?當然是替他堂弟向阿姐求親!”劉子業(yè)諷笑出聲,瞪著劉楚玉的目光傷心而又憤怒,“我只知道阿姐男人眾多,卻不知道連褚炤那樣人都拜倒在阿姐裙下。阿姐你果然好本事!”褚炤?褚淵的堂弟,那個一向被稱贊正直高潔的男子。劉楚玉一陣錯愕,她跟褚炤幾乎沒有來往,她甚至對他沒有什么印象,只隱隱記得:他的雙眼一只呆滯,一只陰鷙。第八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