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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吃的滿頭大汗。站了五分鐘,章啟慧眼明手快,“唉,唉,那邊兒,那邊兒...”有一桌吃完,她先跑去占座。老板簡單拾了拾,用抹布擦完,桌面仍然油膩膩一層。章啟慧拿出濕紙巾擦,張碩嗤她:“哪兒那么多講究,你又不啃桌子。”幾天功夫他們已經混熟,說話也沒什么遮攔。章啟慧把用過紙巾扔他懷里,“討厭,你才啃桌子呢?!?/br>石明把她攏回來,低聲說:“吃飯呢,別鬧?!?/br>余男和老板說:“耙rou餌絲,要五碗”她看一眼墻上菜單:“再加一碗豆花米粉?!?/br>章啟慧問:“余jiejie,你不吃餌絲?”余男說:“今天想吃米粉。”早飯的點兒,人多,等了大概十分鐘,餌絲才端上桌。耙rou餌絲是用豬后腿rou和餌絲制作而成。豬rou是特殊燉制,先用炭燒焦,在同老湯放入砂鍋中燉到入味。待涼后,擦醬油,下油鍋炸成金黃色。最后配在老湯餌絲上。rou美不膩,餌絲軟彈,湯汁鮮美。是云南的特色美食。張碩吃的忘乎所以,嘴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石明把rou夾給章啟慧,她剛要皺眉,石明說:“早上吃點沒事,要消耗一整天呢?!?/br>章啟慧努努嘴,低頭繼續(xù)吃。反倒游松慢條斯理,他拿筷子挑了挑,斜眼看余男:“好吃嗎?”余男頭沒抬,“好吃。”兩人中間隔著老胡。游松問:“上面那是什么?”“油菜、花生米。”游松說“白花花那個。”余男白他一眼“豆花?!?/br>老胡被隔在中間,有點坐不住。這兩人氣場太特殊。游松又問:“什么味兒的?”“...”余男:“給你叫一碗?”“不用。”游松說:“嘗嘗你的。”余男:“...”豆花慢慢被她絞碎:“...也不怎么好吃?!?/br>游松被她行為逗樂,笑了聲,開始埋頭吃自己的,幾筷子下去就見了底。吃完飯上路。麗江到瀘沽湖車程要七八個小時。大家本來想補眠,可路況實在不好,沿途顛簸。有的地方地勢險峻,有輕微山體滑坡。老胡開車專注,小心避讓落下的巖石土礫。車行緩慢,在山路上盤旋行駛。一面是山,一面是金沙江。棱角分明的高山中突然出現一汪碧綠,盛夏汛期,江水呼嘯,視野磅礴遼闊。山路窄,沒護欄,又讓人感覺危險叢生。這種體驗,既刺激又震撼。車窗開著,清涼的風從四面涌進來。有山的味道,綠草的味道,還有江水的味道。在往前行。大山深處有人家。綠油油的山坳里,點綴幾戶白色房屋。遠處山脈綿延,不知是云,是霧,還是炊煙,從屋頂一直懸到半山腰。完全是畫中臨摹出來的景致。慢慢的,路好走起來,要比之前順暢不少。這會兒,大伙困意消散的差不多,全都精神飽滿。余男正好趁現在給大家介紹。她側靠著椅背,轉過頭來,講瀘沽湖的景點、當地美食和摩挲人的民俗風貌。章啟慧對走婚很感興趣,讓余男多講一點。余男說:“摩梭族人經常在寬闊的會場舉辦篝火晚會,大家載歌載舞,男人如果看見心儀的女人,就會上去拉對方的手并在她的手心里抓一抓,如果兩人互生好感,女方會告訴男人自家住址,到了晚上,男人必須由窗戶爬進去,和女人同|房。第二天,男人天未亮要提前離開,不能被別人發(fā)現?!?/br>章啟慧驚嘆:“摩梭人都這么開放?”余男笑了笑:“對中國倡導的‘一夫一妻’的制度來說,”她聳聳肩:“...的確有些匪夷所思。”“臥槽...”張碩感嘆,“真是男人的福利??!”游松笑:“反正來了,要不你感受感受?!?/br>張碩嘿嘿傻笑,摩拳擦掌的,真有點躍躍欲試的意思。余男說:“到時候你就不這么想了。”張碩問:“為什么?”余男笑而不答。這時,石明問:“他們會維持這種關系嗎?不會組成家庭?”“或許吧?!庇嗄姓f:“但是,摩梭人是唯一保持母系氏族的族群,孩子從小由母親,外婆,舅舅撫養(yǎng)長大,甚至有些孩子的母親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親生父親是不用盡養(yǎng)育責任的。當然,這里的男人一生不會只有一個女人,而女人也不會只有一個性|伴侶。”張碩再次‘臥槽’了聲:“真特么太性|福了?!?/br>余男笑了下,不置可否。章啟慧白他一眼,“所有人都像你這么想,社會風氣才會敗壞的?!?/br>張碩不樂意:“嘿,嘿,說誰呢,誰敗壞了?!?/br>“除了你還能有誰?!?/br>張碩反駁“我也就說說而已。我人品好的不行。”兩人隔著石明吵。張碩說:“得得,得,就你家石明好?!?/br>“你還說對了,我們家石明長得帥,有學問,而且還有責任心?!?/br>說完,攬住石明肩膀晃了晃,石明寵溺揉她發(fā)頂。余男聽兩人斗嘴,勾勾唇,一抬眼,碰上游松的目光。那人正小有興味的打量她,指尖夾著煙,手臂隨意搭到窗外,一縷青煙隨風飄向后方,已經快要燃盡。余男說:“你可以試試?!?/br>“試什么?”“走婚。”“跟誰試?”“摩梭姑娘?!?/br>游松想起剛才張碩蠢蠢欲動的樣子,笑了下:“我喜歡女性特征明顯的?!?/br>“還挑?”她說:“你最近不是正在發(fā)...”話說了一半,余男適時閉嘴,就兩人關系看,有些話不能太過。游松吸一口煙,黑眸不自覺微瞇:“發(fā)什么?”“沒什么?!?/br>她轉過身,聽到一句:“發(fā)|春?”余男心下腹誹,比那嚴重的多,想答一句“發(fā)|情”,忍了忍沒說。過了半天,后面又傳來:“老子喜歡光明正大?!倍皇前胍古来皯?,偷雞摸狗的。***一路上說說笑笑,時間也變得不那么難捱。這附近沒有服務區(qū),中午在附近村民開的農家樂吃飯。菜色不算精致,但有一道酸辣藕片絕對開胃。飯吃到一半,游松想起什么,叫來老板問:“豆花米粉有沒有?”余男驀地抬頭。游松扭著頭,沒看她。老板說;“這個點兒,都是炒菜?!?/br>游松說:“那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