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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叔原本還挺高興的,就是一聽說兩邊的價格不一樣就犯了難,問道:“這價格的事兒可怎么好?”大伙兒一齊賣柿子,總不能一人一個價吧。對這事我心里頭早有想法,笑著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隊里人同意不同意。”隊長叔急忙道:“那你趕緊說說,俺們哪能不同意啊?!?/br>“我的意思是都按照統(tǒng)一價三分一斤收上來,畢竟這兩千來斤東西送進城也不容易,至少得去兩個人吧,還得一輛車,去了城里說不定還得吃頓午飯,這都得花錢。沒有說讓人白辛苦的道理。不說多的,這出車的一天一塊錢,跟去的倆人一天一塊錢,伙食費也按照每人一塊的標準補貼。再剩下的錢,就當(dāng)做隊里的公共財產(chǎn),以后過年過節(jié),慰問慰問隊里的孤寡老人什么的都行。要是以后錢賺得多了,修路蓋學(xué)校都有了。”隊長叔聽得呵呵笑起來,摸著下頜的短須一個勁兒樂,“大妹子這主意好,俺這大隊長當(dāng)了好幾年了,一直就是個光桿司令,手里頭半個子兒也沒有。這下好了,還能有余錢。”“那這事兒是不是跟大伙兒商量商量,我就怕有人不同意?!边@年頭,大伙兒家里頭都不寬裕,一分錢都恨不得分成兩半花,要是不同意也不奇怪。“沒事兒,俺去跟大伙兒做思想工作。要不是大妹子你說這柿子能賣錢,大家伙還不是屯在家里頭浪費。還能計較那么點事兒?”隊長叔拍著胸脯應(yīng)道,一臉的自信。第二天一整天我都跟小明遠在一起,上午教他認拼音,下午教他背詩,什么床前明月光,什么鋤禾日當(dāng)午。小家伙記性好,我只說了兩三遍他就記住了,幾分鐘一首幾分鐘一首,沒過多久就快把我的腦容量給掏空了。我當(dāng)然不能被他看出來,只找借口說天晚了得睡覺了。早上起床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小家伙的臉蛋似乎圓了一些,心里一喜。趕緊上手抱,果然比來的時候重了些,頓時滿懷成就感??磥磉@養(yǎng)肥大計已經(jīng)開始見效了。1010、十...十北方的冬天就是來得這么悄無聲息。大早上一起來,就開始覺得周圍有些不同,颼颼的涼意從腳底板往上沖,一直灌到后背心。把門一拉開,乖乖,這冷氣吹得,一晚上可不就下去了八九度。天氣陡變,小朋友特別容易生病。小明遠本來身體底子就不好,萬一一個沒弄好,得個風(fēng)寒感冒什么的,那可就麻煩了。所以我趕緊把箱子里的厚衣服拿了出來,一層一層給小家伙套上,套到最后,小明遠都忍不住抗議了,“姑姑,我都走不動了。”我低頭一看,可不是都快成圓的了,連胳膊肘子都彎不動了。又趕緊把里頭的毛衣脫了一件,再重新將襖子套上。我沒在東北過過冬,只從電視和書本中看到過相關(guān)的介紹,聽說要是出門不戴耳罩,一不留神就把耳朵給凍壞了,哐當(dāng)一下就能打掉。多嚇人!不過幸好我早有準備,給小明遠的是一個粉藍色的小熊耳罩,我的則是鵝黃色的小鴨子,往耳朵上一套,全村的人都過來瞧熱鬧。大人們還只呵呵地笑,捂著嘴指指點點,那些小娃兒們盯著小明遠饞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小明遠這次終于充分顯示出了孩子的天性,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在一眾小娃兒們面前神氣活現(xiàn)地走來走去,雖然竭力地忍著笑,但那股子得意勁兒卻從骨子里透了出來,看得我只想笑。那些小娃兒們這回一點也不淘了,跟看稀罕活兒似的跟著小明遠,鼻涕蟲好幾次偷偷地伸手想摸一摸,都被大河給打了手心,還高聲罵道:“瞧瞧你滿手泥,別把這寶貝給弄臟了?!闭f罷又笑嘻嘻地朝小明遠道:“牛娃子,俺能摸一摸不?”小明遠大方地把耳罩摘了下來遞給大河,朝他“嗯”了一聲。大河一愣,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小明遠又道:“大河哥你戴。”大河頓時激動起來,哆嗦了幾下想伸手,又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在衣擺上使勁擦了擦,這才搓著手小心翼翼地把耳罩接過來,又小心翼翼地戴在耳朵上。罷了,朝周圍的小娃兒們搖頭擺尾地直顯擺,把旁的小娃子羨慕得不行。小明遠也抿著嘴笑。其余的小娃兒們見他似乎挺好說話的,一古腦涌上來,嘰嘰喳喳地也想要試戴。小明遠也不小氣,通通都應(yīng)了。不一會兒,他就跟那些大他幾歲的瓜娃子們打成了一片。現(xiàn)在這時候,地里早沒了農(nóng)活兒,正是人們所說的貓冬的日子。三三兩兩的大嬸小媳婦兒們都湊堆兒地納鞋底織毛衣。這時候的農(nóng)村,大伙兒穿的都是自家做的布鞋和棉鞋,把不要的舊衣服破床單什么的裱糊起來,剪成一層一層的鞋樣兒,再一針一線地納起來,這就成了鞋底。再把厚實的燈芯絨布剪成鞋面縫起來,一雙鞋子就做成了。當(dāng)然,這活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試著拿三嬸的鞋底試了試手,手指頭都快戳破了也沒納出一針,倒把一起做活兒的嬸子們逗得哈哈大笑。鐵順嫂子道:“慧慧妹子別白瞎忙活了,你手里頭沒勁兒,就算把針穿過去了,那鞋底也還是松的。你要是喜歡穿棉鞋,回頭俺給你做一雙?!?/br>我趕緊道:“那可不行,這做一雙棉鞋多費工夫,怎么能讓你做呢?”鐵順嫂子笑道:“費啥工夫呀,俺一冬能做好幾雙呢。別看是俺們手做的,可暖和了,等天氣再冷的時候,往里頭再墊些靰鞡草,比你從城里買的毛靴子不差?!?/br>這話我信,那靰鞡草可是東北三寶之一,保暖性特別好,要不,怎么能當(dāng)鎮(zhèn)東北之寶?不過這東西我也就聽說,它長啥樣都沒見過。鞋子里頭放草,不曉得會不會磨腳呢。三嬸子許是看出我心里的想法,笑著道:“那靰鞡草要先曬干,捶軟了再用。誰直接把它放鞋子里頭?俺家里頭還有好幾雙,慧慧妹子要是沒見過,我讓大河拿過來讓你瞧瞧?!闭f罷,也不等我回應(yīng),直接吩咐大河去了。我在隊里頭住得久了,跟大伙兒都熟了起來,以前大家伙兒還叫我鐘家妹子,現(xiàn)在就直接喚我名字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聽著心里頭怪溫暖的。不一會兒大河就抱著雙大靴子進來了,許是跑得快了些,小黑臉漲得發(fā)紅,額頭上汗津津的。我見狀趕緊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