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5
些,方便顧錦朝睡覺。宋馳帶著兩個護(hù)衛(wèi)道中堂坐下來,屋子里燒著火盆,倒是連蠟燭都不用點(diǎn)。剛才迎接他們的驛丁站起來迎接他們:“來來,一起吃鍋?zhàn)泳筒豢蜌饬?!幾位這邊坐!”宋馳迅速瞟了一眼,幾個驛丁圍了個鍋?zhàn)?。另外還架了幾個爐子,周圍坐的卻都是穿著短衣,腰扎巾的漢子,有十八個人。均是太陽xue鼓出,手臂上青筋若隱若現(xiàn)……應(yīng)該是練家子!宋馳笑了笑坐下來,驛丁立刻拿了碗過來給他們倒酒。又對隔壁的人笑說:“這幾位也是來投宿的官人,諸位在一起吃酒就不要拘束了!”那群人中唯一一個穿了身袍子的人就拱手笑:“我們是江湖上耍把式的,就不講究虛禮了!”說話間已經(jīng)從頭到尾把宋馳看了個遍,又轉(zhuǎn)過頭去喝酒。宋馳已經(jīng)聽出這人nongnong的巴蜀口音,不禁皺了皺。巴蜀遠(yuǎn)隔萬里,來去不易,這群人要真是耍把式的。至于跑到北直隸來耍嗎?究竟是什么來頭。()第三百二十章:劫持這群人倒也奇怪,圍著火盆吃菜喝酒,卻半句話都不說。宋馳推拒不過驛丁的盛情,只得喝了一杯黃酒。怕喝酒誤事,他也不敢再喝。他正要向驛丁告辭的時候,那穿袍子的人又笑道:“這位小哥穿的是程子衣,想必是哪家權(quán)貴大臣的護(hù)衛(wèi)吧!我等幾個上京來也沒個親人,不知道小哥熟不熟這京城的街沿巷坊,可有什么能雜耍的地方?”尋常的官員最多就是養(yǎng)些護(hù)院,哪里能養(yǎng)武功高強(qiáng)的護(hù)衛(wèi)。宋馳笑了笑:“我也并非京城里頭的人。我們家主子來寶坻探親的,算不上什么權(quán)貴!”那人眼中精光一閃,點(diǎn)點(diǎn)頭道:“既然小哥不知道,就不打擾了?!?/br>轉(zhuǎn)過頭又繼續(xù)喝酒,不再和宋馳說話了。這群人著實(shí)古怪!宋馳心里防備更重,今晚恐怕得徹夜不休守著夫人了。……顧錦朝夜半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她驚覺之后下意識地去看孩子,長鎖臉蛋紅潤,睡的正香并沒有醒過來。出門在外,她是和衣而眠的,錦朝披了件斗篷起身,看到自己床邊正伏著兩個丫頭。孫mama坐在不遠(yuǎn)處的杌子上打盹。屋外頭靜靜的,半點(diǎn)聲音都沒有。采芙被她吵醒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問:“夫人,您怎么起了……”顧錦朝坐在桌邊喝茶,伸手示意她小聲些。自己也放輕了聲音:“你不覺得有點(diǎn)怪嗎?”采芙更是疑惑了,這哪里怪了?顧錦朝輕聲說:“太安靜了?!蓖饷嬉呀?jīng)沒有下雨了,那總該聽得到一點(diǎn)聲音才是,驛站里一般是有人守夜的,敲梆子的、巡夜的、晚上起來看牲口的。怎么會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采芙輕輕走到她身邊,小聲地道:“許是都睡了吧。不然奴婢去外面看看?”槅扇外突然有火光閃過。傳來男人低低說話的聲音,口音很奇怪。顧錦朝小時候跟著外祖母玩,聽過從巴蜀來的蜀錦商人說話。這口音倒是很像……難道就是那群借宿在這里的人?顧錦朝立刻警惕起來,既然他們說話的聲音這么近。那必定就是在門外。如果宋馳等人還守在門外的話,斷然不會讓他們考得這么近的。她示意采芙不要說話,自己悄悄站起來走到槅扇旁邊,外面確實(shí)一個人都沒有,連護(hù)衛(wèi)都不見了。倒是對面的廊房外有幾個人影晃動……顧錦朝倒吸了口涼氣,外面恐怕是出事了!那究竟出什么事了,宋馳他們又在哪兒?是不是投宿的那些異鄉(xiāng)人干的?顧錦朝覺得為今之計(jì),恐怕應(yīng)該先想想她能怎么辦。這些異鄉(xiāng)人并不與他們相識??此齻冸S從和行禮眾多,想要圖財(cái)害命的可能性很大。廊房外面就是圍墻,只有一個透氣的窗扇,而且開得很高,根本爬不上去。要是從前面的槅扇離開,肯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顧錦朝目視四周之下,竟然找不到逃生的方法。采芙也緊張起來:“夫人,我看這情形不對啊,要不要把孫mama等人叫起來一起想辦法……”叫是肯定要叫起來的,好在能跟著顧錦朝出來的丫頭婆子都是能干的。聽到如今的情況也只是有些背脊發(fā)冷。并沒有驚慌失措的。繡渠先說:“倒不如咱們搬出陳家的名頭……”顧錦朝搖頭,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既然都想干下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了??隙ǜ肷癫恢聿挥X。斷然不會放她們走了。她更覺得奇怪的是,能無聲無息地讓宋馳等人不見了,這也絕對不像是一般的強(qiáng)盜……“那該怎么辦……”孫mama喃喃地道。這樣的困獸之斗,就是有千般的智慧都使不出來。外面又傳來的說話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應(yīng)該是朝這里走過來了。顧錦朝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孩子,深吸一口氣下定了主意。“雨竹,你抱著長鎖躲進(jìn)柜子里去?!眲偛潘麄冞M(jìn)來的時候,長鎖都是用斗篷蓋著的。想來一個孩子不見了。他們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吧。而且也只有雨竹身體嬌小,能躲進(jìn)柜子里了……顧錦朝只能這么想了。她必須要把孩子保下來。這是她十月懷胎艱難生下來的,她和陳三爺?shù)暮⒆印km然他還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想到孩子抓著她的手指呀呀地努力說話,親他臉蛋的時候,他會咯咯地笑。顧錦朝心都發(fā)酸了……沒想到啊,這一世她明明這么努力了,卻可能要死在一群毛賊手上。雨竹望著顧錦朝,揪緊了手指:“夫人……奴婢這……”別的丫頭婆子沉默地看著,沒有一人說話。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錦朝把長鎖抱起來,輕輕地親了親他的小臉。“行了,你聽我的。這香囊里裝著銀裸子。等人都走了,你抱著他回陳家去……”顧錦朝看著孩子恬靜的小臉,喉嚨發(fā)哽有些說不下去。她又停頓了好久,槅扇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事到如今了,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她壓低了聲音:“就跟三爺說,一定要防備陳四爺和張大人,他以后……”她的指甲都掐進(jìn)rou里,才緩緩?fù)鲁鰩讉€字,“要好好活著!”那些人已經(jīng)站著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