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的豬rou怎么算？”

王mama有點不懂顧錦朝什么意思了。她把自己叫過來問這些做什么？

她雖然是管廚房，但這些進項，又不用她一一來看，她最多就是盯著灶上的功夫。

錦朝點點頭道：“王mama你常年在陳家當(dāng)差，不了解這些柴米油鹽的也正常，那我告訴你，是二分銀子一斤。三錢銀子可以買多少rou。王mama……不如你來替我算算?！?/br>
王mama聽到這里，心里頓時也明白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夫人。奴婢只是小罰那小丫頭，不罰她不長記性啊?！?/br>
顧錦朝淡淡地說：“所以你罰她三錢銀子？你讓她怎么拿給你？這樣的話說出去了，豈不是要傳我苛待下人，連個剛留頭的小丫頭都不放過?！边@樣買進來的小丫頭，連月例都沒有。

王mama又說：“夫人，三錢銀子實在不多！何況那肘子湯是燉給四小姐喝的。奴婢特地用了白肘子和火腿吊湯，熬了兩個多時辰。想給四小姐補補身體的……”

燉給陳曦的？

陳曦現(xiàn)在搬到木樨堂后面，錦朝看著方便，總會吩咐小廚房做了東西給她。但肘子湯她可沒吩咐過。

顧錦朝眼皮一跳：“……你私下去看四小姐？”

王mama有些急：“四小姐病得重。奴婢就和四小姐說了幾句話，勸她好好養(yǎng)病之類的?！?/br>
顧錦朝冷冷問她：“誰準你去看的？”

前世要不是王mama。陳曦怎么可能養(yǎng)成那樣！

她現(xiàn)在還想接觸曦姐兒？

“這……奴婢好歹也是管事婆子，出入月門恐怕也是可以的?！蓖鮩ama心里很不高興。罰她去管廚房就算了，難不成她還什么都不能做了？她好歹也是江氏留下來的婆子，以前誰不給她臉面，現(xiàn)在卻要被個黃毛丫頭收拾，連罰幾兩銀子都要管！

顧錦朝卻招過采芙，讓她立刻去請陳曦過來。

陳曦和伺候她的丫頭一起過來，乖巧地屈身叫了母親，又好奇地咦了一聲：“王嬤嬤也在這里？”

錦朝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笑著問她：“曦姐兒，你好好告訴母親，王mama是不是去看過你，和你說過悄悄話？”

陳曦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點頭：“王嬤嬤說不能和您說，說了您會罵我的……”

王mama臉色一白，張了張嘴。

顧錦朝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她的發(fā)：“母親怎么會罵你呢。你只告訴母親，王mama和你說了什么？”

陳曦更是猶豫了。

半晌，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顧錦朝柔聲問她：“怎么了？母親不會說你什么的。”

陳曦才小聲說：“我怕您生氣……”

“你不說，我才要生氣了?！?/br>
陳曦才決定下來，“王嬤嬤說……我不能跟著您的丫頭學(xué)踢毽子，女孩子這樣不端莊。說青蒲jiejie就是五大三粗的，年紀這么大了連個婆家也沒尋，要我不和青蒲jiejie一起玩。還說了我需要保重身體的話，別像我……母親一樣落下病根了。以后早早的逝了，就沒有人記得她了?！?/br>
顧錦朝面色不變，笑著摸摸她的頭：“你喜歡踢毽子嗎？”

陳曦嗯了一聲。又問她：“母親，女孩子踢毽子就不端莊了嗎？”

顧錦朝說：“怎么會呢?！?/br>
陳曦點點頭。又問她：“母親，是不是……以后就沒有人記得我的母親了？”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太懂，卻好像有點懂了?！笆遣皇蔷拖裎茵B(yǎng)的兔子死了，丫頭不記得它了，不給它喂吃的了。養(yǎng)它的籠子也不在了。”

顧錦朝心里輕嘆了一聲。沒有娘的孩子真的會格外敏感一些。

她說：“不是還有曦姐兒記得嗎，還有你哥哥記得，你父親也記得。大家都記得呀。”

陳曦自己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顧錦朝讓采芙先送陳曦回去，她要先把王mama的問題處理了。

王mama囁嚅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張了張嘴：“夫……夫人……小孩子的話，是信不得的……”

顧錦朝伸手示意她別說了，她才說：“我原來想著你伺候過江jiejie，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你張狂，我也沒有真的懲罰你。誰知道你膽子這么大，敢在私底下排揎我，還是在曦姐兒面前說?！?/br>
叫了孫mama進來?！啊淹鮩ama的東西收拾了，明天就送去保定。王mama人老了，管廚房的事情都做不好了。還是回家養(yǎng)老吧?！?/br>
王mama頓時驚慌起來，忙磕起頭來：“夫人，奴婢錯了！奴婢以后一心一意伺候您……這廚房的事，奴婢也一定上心管！夫人，您可要開恩啊！”

還沒有到六十歲就被趕出陳家，以后她要怎么做人？

顧錦朝繼續(xù)說：“太夫人那邊也說一聲，我明天再親自去解釋。要逢別人問起，就說王mama在私底下閑話主子，待人又嚴苛。實在不適合在陳家做事?！?/br>
王mama忙道：“夫人，您……您怎么也要給奴婢一些臉面??！”

顧錦朝笑盈盈地看她：“要不是給你面子。就不會這么客氣了。在私底下說主子閑話，最少也是掌嘴趕出去?；蛘哒却驍烂?，哪里還能像王mama您一樣，有個告老還鄉(xiāng)的幌子！你再多說幾句，你看我還給不給你臉面。我還要告訴你，臉面不是別人給的，是你自己掙來的。你有嗎？”

王mama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她做那些，可都是為了陳曦?。?/br>
她突然大哭起來：“夫人！您沒良心啊，婆子我一心都是為了四小姐啊……您怎么能趕我走呢，您就是見不得四小姐好，就是想把四小姐給養(yǎng)歪了??！”她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大哭大鬧起來。

顧錦朝都懶得理她，究竟是誰把陳曦帶歪了，用不著她說！

很快就有兩個婆子走進來，堵著王mama的嘴把她拖出去了。

顧錦朝又叫了和王mama一起管灶的萬石媳婦進來，問她：“平日里王mama做什么東西，你就沒有看著？為什么不到我這里來說？”

萬石媳婦是府里管事的兒媳婦，人長得忠厚老實，戴著一點油金簪，穿團花夾襖。

她吱吱唔唔地說：“……王mama原先是管咱們的，就是發(fā)落到廚房里來，大家也不敢說什么。奴婢還以為這是小事，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