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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葡萄石兩盒、金銀寶鈿花五盒……青花瓷器十件、紅瓷四件、景泰藍(lán)七件、白瓷八件……一樣樣,一件件點下來,她這財產(chǎn)竟然也有一萬兩銀子,抵得上顧家一年的收益。其中大部分都是她從紀(jì)家?guī)Щ貋砘蛘呤敲吭峦庾婺杆蛠淼模o(jì)家家大業(yè)大,最是不缺這些了。佟mama笑著繼續(xù)說:“眼看著就要到年關(guān)了,過了年關(guān)不久就是二小姐的及笄禮,小姐您也備一些送人和打賞的禮好了。奴婢看著幫您準(zhǔn)備了印云紋的銀裸子、幾副赤金雕花的簪子、端硯和澄泥硯……您看怎么樣?”再過一月就是年關(guān),到時候走親訪友打賞送禮是不可少的,何況她已經(jīng)及笄,卻還沒有定下婚事,母親肯定是要她多走些勛貴之家的。別的不說,紀(jì)家、永陽伯家,同住四里胡同的宋家,還有羅賢胡同的定國公樊家、顧家祖家,那都是要去的。不過佟mama這話,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件事。年關(guān)將近,她的胞弟顧錦榮也該回來了。父親覺得在家里教養(yǎng)顧錦榮畢竟不好,家中只有他一個男丁,大家都寵愛他,恐怕把他溺壞了,到了八歲后就送去了七方胡同讀書,那里有兩個德高望重的翰林院老學(xué)士開了課,好多世勛官家的弟子都往七方胡同去讀書,甚至是鎮(zhèn)威候世子、定國公兩個嫡子,都是在那里的。錦朝想起顧錦榮,便問佟mama:“既然要到年關(guān)了,大少爺什么時候回來?”佟mama笑著說:“……說是三五天內(nèi),夫人都讓把鞠柳閣旁邊的靜芳齋收拾一下,等大少爺回來就住。奴婢就準(zhǔn)備了兩方硯臺,小姐倒是可以給大少爺?!?/br>錦朝點點頭說:“你有心了?!毙睦飬s想著送硯臺未必好,顧錦榮既然在七方胡同讀書,那好硯臺肯定是見了許多的,她那幾方端硯雖然質(zhì)地上乘,但畢竟不是名家精品。她其實對顧錦榮并不了解,九歲以前她住在紀(jì)家,兩姐弟見面也不過是年關(guān)、中秋這些時候,說不上幾句話,等她回到顧家了,顧錦榮卻搬去了七方胡同讀書,一年到頭也只有年關(guān)的時候才回來?,F(xiàn)在想起來,對顧錦榮的印象是十分模糊的。也不知道這個弟弟究竟喜歡什么,她好投其所好。錦朝吩咐佟mama:“去找母親身邊的徐mama問問,她帶大大少爺,肯定對大少爺十分了解,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平日里有什么習(xí)慣,都問清楚?!?/br>佟mama應(yīng)諾,錦朝又想到了留香的來歷,招她靠近一些,低聲說:“另外……找一個你信得過的丫頭,去打探一下留香的來歷,千萬不要走漏風(fēng)聲?!?/br>佟mama有些吃驚:“……小姐的意思是……”話還沒說完,立刻又轉(zhuǎn)了話,“奴婢多嘴了,小姐吩咐的一定辦好,半點風(fēng)聲也不會走漏的?!?/br>她倒是個懂事的,錦朝對佟mama還是比較滿意的,憑她是母親的人,她就信任了三分。不過佟mama畢竟是內(nèi)院仆婦,要去打探外院乃至適安別的地方的事情,恐怕也不方便。留香說過自己有一個兄弟,在俞家做雜……要是能打探到她這位兄長,那就再好不過了。第九章:錦榮年關(guān)越來越近,府里也喜氣洋洋的,貼了剪紙、掛了紅燈籠,又先擺了果子素食在神像面前。錦朝每天醒來先去給父親請安,再到母親那里坐一上午,與幾位姨娘、meimei說話,下午則學(xué)女紅,到了晚上要看一會兒書才睡。這幾日的功夫,父親只去看了母親一次,還匆匆的走了。母親倒是不怎么在意,臉上神情淡淡的,她卻總想起小時候,母親抱她在懷里,跟她說和父親的故事。那個時候母親眼睛里都帶著笑,年輕的臉龐泛著光:“……你父親當(dāng)年剛考上進(jìn)士的時候,來紀(jì)家提親,你幾個舅母有意為難他,要他拿禮出來,羞得滿臉通紅的,比小姑娘還害臊……”錦朝一直想象不出,嚴(yán)肅刻板的父親少年時如此害羞是什么樣子。正是學(xué)繡藝的時候,她坐在西次房里,窗戶開著,陽光從刻海棠的窗欞上透進(jìn)來,照在黑漆的黃花梨木小幾上。小幾擺了竹編小筐,整整齊齊纏著各色的絲線。錦朝繃了一張素絹繡花,她正在繡一叢四季蘭。留香、青蒲站在她身后。薛師傅看著她的繡品,嘖嘖稱奇:“大小姐最近進(jìn)益非常,不過這花樣倒是少見?!?/br>錦朝笑了笑說:“不過是開在山野的花,北直隸不常見,南方倒是有許多?!?/br>薛師傅仔細(xì)端詳了許久,笑道:“我看您現(xiàn)在的繡工倒是有蜀繡的韻味,針腳嚴(yán)整細(xì)膩,色彩淡雅,瞧這花葉的邊沿,渾然天成?!?/br>薛師傅擅長的是蘇繡。錦朝心里暗想,果然還是瞞不過薛師傅。拾葉是四川人,最擅長的便是蜀繡,她母親是川蜀有名望的繡娘,把自己的絕藝都傳給了女兒,本來也想她成為一名繡娘,卻被賣到北直隸來。蜀繡傳承更嚴(yán)謹(jǐn),而且流傳廣度不如蘇繡、湘繡,在北直隸一向比蘇繡少見,錦朝也是學(xué)了十多年才磨出來一手蜀繡精工。不過原先一個女紅粗糙的大小姐,突然繡出精湛的蜀繡,確實惹人懷疑,她已經(jīng)注意著讓針腳更稀疏,像蘇繡的方向靠攏了,但是薛師傅畢竟是繡藝行家,一眼就瞄出端倪了。錦朝只得說:“……我看了母親那兒的錦鯉戲荷圖,覺得十分精巧,就著意著私底下學(xué)了學(xué)?!?/br>母親有一扇錦鯉戲荷圖的屏風(fēng),是蜀繡精品,還是當(dāng)年她成親時定國公府送的,闔府皆知。薛師傅原來并不喜歡顧錦朝,顧錦朝不喜歡學(xué)習(xí)這些,她覺得學(xué)習(xí)女紅中饋最無聊了,對她也冷冷淡淡的,半個月都未必找她學(xué)一次?,F(xiàn)在大小姐倒是勤勉許多,她現(xiàn)在這么一學(xué),薛師傅才發(fā)現(xiàn)顧錦朝天賦異常好,什么針法都是一點就通,自然心生幾分喜歡。她笑著說:“……大小姐天資聰穎?!?/br>青蒲送薛師傅離開,留香幫她把針線收起來,笑著說:“奴婢瞧不出什么繡藝,不過看小姐繡的花真好看,好像都能聞見香味兒似的?!?/br>錦朝只笑笑。過了一會兒佟mama來了,錦朝放下手中的小繃,又讓留香先去端茶,請佟mama坐在錦杌上。她前幾日讓佟mama打聽大少爺喜好,回話說他沒有什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