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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道,“所以你注定是滿臉雀斑,十七歲就達到顛峰,三十歲發(fā)福,四十歲看起來像五十……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回頭看她們兩個活寶。“哇?。?!你看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是否像電影里的畫面?”喬夸張的說。“有同感有同感!”“喂,”我忍不住笑道,“你們有完沒完?這個時間不是應(yīng)該在醫(yī)科圖書館尋覓什么帥哥嗎?”“就是啊,所以來叫你一起?!?/br>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她們兩個一人一邊,抬了出去。————十月末份的溫哥華正值秋季,我喜歡這個城市的季節(jié),冷冷的,但不刺骨。隨便套上一件hoodie,即可保暖。UBC校園里的學(xué)生們?nèi)耸忠槐Х?,無論是在禮堂的楓葉樹下,抑或是食堂內(nèi),處處都可聽到精力旺盛,熱情蓬勃的談話聲,笑語,打情罵俏……當然,也有很多學(xué)生獨自安安靜靜地看書,聽mp3,用手機發(fā)短信。我貪婪地看著這個畫面。作夢都沒想過,有一天我也可躋身于他們的世界;一個曾經(jīng)極度遙不可及,只能在地下室看著熒幕憧憬的世界。可就算融入了,我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他們。記憶深處的那些人,那段經(jīng)歷,那個地方,使我無法自由投入,而大學(xué)生們的單純,又顯得我是如此骯臟,且罪孽深重。“璃,你看!”微微指了指林蔭小路上的一個身影,“那個男生一直盯著你呢?!?/br>“切,哪個男生看到我們劉璃不回頭?直的彎的通殺。”喬說。我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為何如此神秘?”微微看著我,“從來未曾聽你討論過男人,難道……你喜歡女人?”喬也看向我,明顯很感興趣。我哭笑不得,解釋道:“學(xué)業(yè)是第一,其他的我不想考慮?!?/br>“太可怕了,”喬做了個恐怖的表情,“這是只有那個什么才會說的話?!?/br>“那個什么是什么?”我不解。“就是那個……那個......處女?!彼桓边@個詞從自己嘴中出來,很霉的樣子。她卻不知道聽在我耳中,感受在我心里,是何等滋味。不是第一次了。同學(xué)常常無心的一句話,就將我們的距離隔至千里。“你怎么了?難道真的是?”微微驚嘆。“我不想討論這個,對不起?!?/br>她們看我臉色不對,也就打哈哈越過,話鋒一轉(zhuǎn)討論起對面長凳上的情侶。————傍晚,燈已熄,我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失眠還是家常便飯,這一點并無因為離開了西城就有所改變。實際上,很多事都沒有改變。我經(jīng)常會想起他,還有他,每每在街上看到相似的人都會心驚rou跳。我的確高估了自己。當時如此急迫地想要離開,以為下定決心往后一切就是海闊天空……劉恨陵沒說錯;我只是在逃避。因此,白天我瘋狂地將自己的日程排滿滿,課與課的中間我會去聽二年級的講座,下了課跟微微和喬參與社團活動,在校園做義工,幫教授做一些端茶遞水的小差事,總之我做到讓自己一分鐘都不閑著,一分鐘都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那些人,那個地方。唯獨在傍晚……傍晚我無能為力。除了吃安眠藥,我無法制止大腦的運作。可慢慢的,能在普通藥房買到的安眠藥已毫無效用。很多時候我眼睜睜盯著窗外的月光,直到天際露出魚肚白,再硬著頭皮重復(fù)這樣的日程。有時,距離增添美感,距離也可讓一些事情變得清澈。距離是時間,可以讓傷口癒合,淡化。然而,對一個已沉淪到無法自拔的人來說,距離;也可是一種毒藥,使人入魔。太多單獨的時間去琢磨,去鉆研,去執(zhí)迷。距離,似乎并無帶給我預(yù)料之中的效果。宇翔消瘦的面容;劉恨陵說“我求你”時的語氣;茜茜拿刀刺我時的眼神;安妮冷漠的態(tài)度;一切的一切并沒有因為距離而模糊,相反的,距離慢慢將它演變成血液中翻滾的沿江;在火山里醞釀,等待著最小的火星,瞬間爆發(fā)。終將是要爆發(fā)的。但當那一刻降臨時,我內(nèi)心竟無做出任何反抗,安然地接受了這一切。星期五,最后一堂課結(jié)束后,我隨微微來到我們部門的公會所。喬星期五沒有課,她正聚精會神地讀著雜志等我們。不知什么八卦新文讓她如此沉迷,竟連我們到來都毫無察覺。微微等得不耐煩,敲了一下她的頭?!翱词裁纯吹每谒剂锍鰜??”喬看著我們yinyin一笑,“當然是男人?!?/br>“又是哪個明星?”“不是明星,這個有內(nèi)涵好不好,是美國某企業(yè)家。”“誰呀?”喬將雜志遞給微微。微微隨便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然后竟然仔細地讀起小字來。我無可奈何地起身,從自動販賣機里買了罐可樂,再坐下。她依舊在看。整整七分鐘過后,微微終于抬頭,“是不是啊……不會吧。”“我也認為沒有可能,”喬認真地說,“但如果是事實,也太恐怖。他那樣子可以把好萊塢的男星都比下去,誰能想到他會干這種事?!?/br>她們一人一句,像在說認識的人一般討論雜志人物。終于,微微想起還有我在,將雜志推給我,“璃,你也看看,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我笑笑搖了搖頭,“我沒興趣?!?/br>“哎呀,你看一看啦,看了才能跟我們一起討論嘛?!彼f著將雜志翻到正中間的terfold,在我面前敞開,“看看看!你說這男的真不真實?!?/br>我嘴邊還掛著半個笑意,怎知當圖片上的人鉆入我眼簾時,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循環(huán),可樂罐自我手中滑落,冒著小泡的液體灑了一地,發(fā)著咝咝的聲音。微微和喬愣住了。我的臉色必然很難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