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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她幽禁八年,我發(fā)現(xiàn)后助她逃走……”眾人的眼睛同時瞄向我,我頓時感到呼吸困難,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我的秘密,我永遠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那漫長不見天日的時光,密室里汗水的交纏,肌膚的親昵——應(yīng)該只屬于我和劉恨陵,為何他要在這個時候,在這些人面前說出來。“小姑娘,宇翔說的是真的嗎?”爺爺慎重其事地問。五雙眼睛注視我,我卻只能看到一雙;漆黑漆黑,如宇宙的盡頭。怎么辦?承認還是否認?我完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輕易說話。“璃璃,別怕,真相終得曝光,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大膽說出來?!庇钕韫膭畹?。我還是只能看到劉恨陵,他不卑不亢地望著我,好像在說:無所謂,想承認就承認。其實我是想否認的;在那一刻我清楚明白到,我欲保護他,過了這么長時間,歷經(jīng)種種波折,我還是只想保護他;因為某程度上,他就是我,他就是那個千瘡百孔,縮倦在角落想哭卻哭不出來的女孩。我怎么能把那小女孩呈現(xiàn)在陽光下,任由世人指指點點。可是,我又得顧及到宇翔。否認不止讓他在家人面前難堪,也意味我們的關(guān)系要面臨審判,我如何能當眾聲稱宇翔說謊。大家都在看我,大家都在等我說話,不管我的答案是什么,都會為未來造成波動。我痛恨改變,可哪有一成不變的人生。在那一刻靈魂好似飛出體外,我看到自己微微點頭。“你的意思是,宇翔沒有說謊?”爺爺問。“是,他沒有說謊。”“是你告訴他的嗎,比如說,你的身世,八年來的幽禁…..”我不解地看向驟然容光煥發(fā)的老人家,“我告訴他?不不,不是我說的……”事情仿佛另有蹊蹺,他們并無出現(xiàn)預(yù)料中的反應(yīng),而是略帶蔑視地看著我。宇翔也愣了一下。這時宇翔mama從手袋里取出一打文件,她緩緩開口,“這是一直以來你在伊麗絲監(jiān)護下生活的證明,這是父親簽的協(xié)議,這是從四年級開始,homeschool的成績單,這是醫(yī)療賬單,記載你每一次入院,出院,還有她幫你繳的醫(yī)療費……”我有點懵,可慢慢就反應(yīng)過來。伊麗絲花了很長時間做假文件幫我取得身份,然而這些文件也成了劉恨陵最好的證據(jù)。“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極冷漠地說,“你現(xiàn)在也有按時去神經(jīng)科,西西利亞.黃的醫(yī)療診所不是嗎?你的病情可有緩沖?”“媽!”宇翔呼道,“你擅自看了病歷?那是犯法的!”“你給我閉嘴,”一直很冷靜的母親也動了怒,“你媽會這么沒有醫(yī)德?”其實看沒看病歷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有無去看神經(jīng)科,有無吃藥。我啞口無言,有種虛脫的感覺。有些事根本不必點破,我已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一個有嚴重憂郁癥,狂想癥的女孩,處心積慮蒙騙富家少爺,利用她的美貌使單純男孩神魂顛倒……而劉恨陵肯定事先灌輸了信息,愛子心切的家長先入為主,所有邏輯自然看起來更加屬實。“難得你們還都是理科權(quán)威,這么簡單的道理也不懂?那些文件全是假的,是那喪心病狂的人一手捏造,你們可以查他們孩子的D……”“宇翔!”爺爺一吼,打斷他的話,“他是爺爺大哥唯一的兒子??!大哥白手起家,小時候苦到要撿超市過期的食物,卻把好的部分給你爺爺切下來,自己吃爛的。爺爺能讀大學,醫(yī)學院,全靠大哥。我不準你這么說他的兒子!”老人家回憶起往事心頭一酸,氣得全身痙攣。屋內(nèi)其他兩名醫(yī)生看出不對頭,一步?jīng)_上前,但也未能及時接住老人。他“咣當”一聲倒地,眼中是無盡的憂傷。66、Chapter65我們都在改變醫(yī)療室外的長廊有種陰森的絕望,明明燈都亮著,卻異常沉靜灰暗。相信所有在醫(yī)院走廊等待過親人的人都知道——等待,是最令人焦慮又難熬的。還好這是自家醫(yī)療室……還好走廊里沒有病人被棄在擔架上,痛苦呻/吟。多年后那將成為習以為常的景色,可我還是不得不承認,人的一生好殘酷。生,老,病,死;經(jīng)歷過百般無奈,走到最后階段,往往還得受一番折磨,尊嚴盡失,才得離開。偉大如劉爺爺,也逃不過大自然的定律,中風來的毫無跡象,可他遠遠比很多人更幸運,有醫(yī)生在身邊,還有劉宅完善的醫(yī)療設(shè)備。混亂時隨大隊來到醫(yī)療室,宇翔的父母進去搶救,宇翔不知去了哪里聯(lián)絡(luò)救護車和醫(yī)院,在走廊等待的只有我和劉恨陵。身邊的他散發(fā)著巨大的壓迫感。隨著秒針跳動,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我終于意識到其實自己并無立場坐在這里,想起身回房,卻被他一把拽住。熟悉的冰冷通過他的手掌傳到我體內(nèi),喚起往日的種種回憶。我以為他要說:不準走;給我坐下;去哪里…之類的話,可他什么也沒說,只用冰冷孤清的眼眸看著我。僵持一陣后,我低聲說:“請放開我?!?/br>他意外地照做了。而更意外的是,他語氣平和地說:“你還有別處可去嗎?反正也是等,在這里陪我一下又何妨?!?/br>我猶豫了一刻,又坐了回來。是啊,這宅第早已不再是我的家,只因我的房間還保留,不代表可以隨便使用,怎么會忘了呢。因為對這房子太熟悉,因為從一進門就被一種奇妙的歸屬感牽引,我竟理所當然地沒把自己當客人。劉恨陵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后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回醫(yī)療室的門上,不再理我。靜靜過了大約十分鐘,他突然開口說:“剛被父親送去紐約的那段時候,真的很不適應(yīng)。人生地不熟,又是寄人籬下,跟比我年長許多的表哥合不來,天天打架,到了青春期越發(fā)陰陽怪氣,頻頻搗亂,叔叔卻一直耐心包容?!?/br>他并沒有看我,眼睛還訂在門上,他的側(cè)臉略顯落寞,跟深刻冷峻的五官毫不相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