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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不是筆墨可以形容的。“把我送走后,你打算和伊麗絲還有安妮一起生活嗎?”劉恨陵臉上還是看不出情緒,他只淡淡說:“你不會被送走,我也不會跟她們一起生活。”他的話并沒有令我感到安慰,未來突然變得極其渺茫。伊麗絲如此輕易就能使我動搖,皆因我的現(xiàn)實是那么喜怒無常,又不甚顯赫。“聽好,”他降到我的高度與我對視,“你不必憂慮,也不要管別人怎么說。我會處理一切。”“你會因為我而失去公司,或者......入獄嗎?”“這不是你該cao心的事?!?/br>我無言以對。他總有他的道理。那時如果他解釋給我聽,新年期間是為了跟伊麗絲討論離職的事情,剛好安妮又生了病,才多日沒回來,或許我不會那么彷徨。可劉恨陵又怎會跟我解釋這些,故此伊麗絲的話成了我心中一條刺,在擔(dān)心他的同時,又無法不為自己的處境深感無助。最終,猜疑還是成了離別的導(dǎo)火線。***劉恨陵自然不懂我內(nèi)心深處的顧慮,他不知伊麗絲的日記,更想不到我讀得幾乎能從頭到尾背下來。他認(rèn)為我知道的只此于在木屋里簡單帶過,她為父親背叛他的一段歷史,可我卻了解他們從小致真的感情——一段我自認(rèn)絕對沖破不了的感情。說白了,還是自卑。事實上,劉恨陵和伊麗絲之間的恩怨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當(dāng)時能夠理解的。他們的父親——劉振東,死時留下一個讓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財產(chǎn)分配;一切財產(chǎn)包括公司大部分股份和所有不動產(chǎn)均留給劉恨陵一人,可條件是,他必須按期將股份賺取的利潤分百分之三十給伊麗絲,二十年之內(nèi)不得變賣轉(zhuǎn)讓,除非伊麗絲同意,或公司破產(chǎn)。如劉恨陵不接受,那么劉振東名下股份將自動分配給小股東,而不動產(chǎn)則捐贈給慈善機(jī)構(gòu)。當(dāng)時伊麗絲大受打擊,說到底是她一手照顧劉振東直到他斷氣,可她卻只能分到劉恨陵名下的百分之三十。雖然那也是普通人夢寐以求的數(shù)字,可原則上,伊麗絲成了月月靠劉恨陵發(fā)薪水的人,這也是為什么她當(dāng)年必須搬離祖屋的主要原因;她是被趕走的。劉振東過世之后,伊麗絲就不再行醫(yī),有傳言說她擅自給劉振東用尚未面世的藥物而被吊銷牌照,還有的說法是,她太過悲傷,再無心面對工作。真正原因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可這樣也增加了她對劉恨陵在財物上的依賴性。事后多年我才慢慢開始了解為什么伊麗絲那時執(zhí)意要我離開。劉恨陵想辭退執(zhí)行總裁一職,卻必須得到她的簽名,那是她第一次正視劉恨陵對我的態(tài)度——為和我生活他不惜離職,這恐怕為她帶來不少震撼吧。在她心里,小陵怎樣也還是屬于她的,不該為一個錯誤犯下更多錯誤。我不能否認(rèn)她的所作所為有一小部分是真為我好,當(dāng)時間造就足夠距離,一切都更為清晰??墒邭q的我懵懵懂懂,無法看穿這一切,只覺被他們玩弄于掌心,彷徨失措。伊麗絲第二次來找我時,已是深秋。我正在房中無聊地剪著花樣。當(dāng)我打開門看到是她時愣了一下。“怎樣,想通了嗎?”她連招呼都省略,直接切入正題?!耙娺^你父親之后,自然有辦法幫你取到身份證和護(hù)照,趨時你可光明正大做回蕾拉,過隨心所欲的生活?!?/br>“我不想?!眲⒑蘖甓啻螄诟牢也灰爠e人唆使,因有心里準(zhǔn)備,答的比較淡定。“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沒什么原因?!?/br>“你真有仔細(xì)考慮自己的處境嗎?”“有,我的處境很好,不用你費(fèi)心?!?/br>伊麗絲綠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知是因我的語氣還是堅定的否決?!澳悄憔筒还芩麜涞檬裁礃拥南聢??”“......”“你不是說過你愛他嗎?你真忍心看他被判刑后入獄?”“......他說他不會的。”“噢?你是天真還是無知?知道這年頭有個發(fā)明叫做互聯(lián)網(wǎng)嗎?輸入你的名字即可找到你當(dāng)年失蹤的消息,這對他來說多危險你懂不懂?”輪到我詫異了。真有這樣的東西?她看出我有一絲動搖,接著說:“你要是真愛他,就現(xiàn)在跟我一起走,日后你想他了,還是可以回來的?!?/br>我注視她,衡量話的可信度。“何況......你不想即刻見到安妮嗎?她剛會說話,可愛得不得了?!?/br>“......”“蕾拉?”“帶我走?!?/br>“你說什么?”“我說帶我走吧,伊麗絲。我愿意跟你走?!?/br>伊麗絲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我終于想通了。當(dāng)她過來牽我手之時,我迅速將藏在身后的剪刀連同她伸出的手一起,插入自己的手臂。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事,我用盡全身之力,尖聲大叫,不到一會兒,傭人便聽到動靜,破門而入。就算伊麗絲在劉宅再有地位,傭人看到的卻實實在在是剪刀在地,鮮血從我左臂不斷涌出。我聽到自己大喊:“她刺我,她刺我??!”傭人嚇得不知所措,唯有第一時間叫來警衛(wèi)。劉恨陵回家時看到的情景是;伊麗絲被門警用手銬扣在大廳的樓梯扶手,我同茜茜坐在階梯上,左臂的紗布已被血滲透。我們大家都一言不發(fā),活生生一群敗將。我們沒有報警,那自然不是計劃的一部分??稍谀侵?,劉宅上上下下不再任伊麗絲自由出入。他們只當(dāng)我們不在法律上追究為家庭糾紛的私了。要不是因為沒有別的辦法解釋為何跟我有“親戚關(guān)系”的伊麗絲不能來找我,我們也不會采取這個對策。劉恨陵算準(zhǔn)伊麗絲不會將事情鬧大,她不會眼睜睜看小陵進(jìn)監(jiān)獄,而他需要的是合理的借口,隄防的是所有的下人。夜里,劉恨陵輕輕推門而入,我被他驚醒,點亮床頭燈坐了起來。他黑如潭底的眼睛略帶怒意?!敖o你的道具血呢?怎么真刺下去?還這么大力。”他坐到我床邊,查看我的繃帶。“對不起,一時急了就不小心......”“算了?!?/br>“她會生我們的氣吧。”“至少她不會再來打擾。”“......她不會因為氣我們就虐待安妮吧?”“不?!?/br>我稍微放心。“那個...劉恨陵.......”我想問他有關(guān)伊麗絲之前跟我說的“互聯(lián)網(wǎng)”的事??伤麉s低頭在我受了傷的位置落下一吻。那個吻隨著胳膊輕輕往上蔓延,直到他的冰冷的唇碰上我的。我生生將話咽了下去。他挪了一個姿勢,在我身邊躺下,慢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