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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的藥對身體都不好,你們也舍得……”剩下的話,終究沒說。悠之將頭埋在秦言的胸前,雖然怕,但是總算是放心幾分,最起碼,秦言還是一個正人君子。陸潯心中難過,那小姑娘多一眼都不肯看他,她不是嬌氣的孩子,遇到殺手的時候尚且能保持一絲冷靜,而現(xiàn)在卻顫抖著窩在秦言的懷中,似乎怕極了他……亦或者,恨極了他。“我和你們一起去醫(yī)院。”幾人一同下樓,就看秦言的車胡亂的停在院中,險些撞到樹的樣子。陸潯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帶人去我的別墅?!庇浦牭骄o緊地攥住了秦言襯衫的袖子,秦言知曉她怕,道:“不行,這樣,去秦家大宅?!?/br>陸潯捏住了拳頭,盯著悠之,聲音干澀:“好,我現(xiàn)在安排大夫過去,這樣的情況最好還是不要去醫(yī)院,不太方便,我安排人過來看她,十分信得過?!?/br>剛才他們都太過慌亂了,倒是忘記,其實完全可以將大夫安排到這邊來,不過陸潯只望著悠之的臉蛋兒卻又知曉,留在這里,她是不愿意的。悠之緊緊的扯著秦言的襯衫,豆大的汗珠兒不斷的落下,可饒是如此,仍是強撐著精神,一絲一毫都不肯動。陸潯心里難過,卻又不知如何才是更好。掏出帕子想要為她擦拭額頭的汗珠兒,悠之膽小的閃躲了一下,陸潯立時捏緊了帕子,隨即強自鎮(zhèn)定的松開,道:“我又不會吃了你?!?/br>悠之不管多么迷糊,內(nèi)心卻是明鏡兒一樣,壞事兒是陸大帥做的,這她知道。陸潯,陸潯說了要放過她,她也知道。可是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很快的帶走她。他再遲疑,越是迷糊,內(nèi)心越是清楚。陸潯再遲疑,只這一瞬間的遲疑就讓悠之怕極了。悠之甚至不敢想,如若秦言沒有來,如果自己被欺負了,又該是如何……她、她不會如何吧?他們不過是為了比他就范,如若她不肯,他們總是沒有什么輒的,自己可以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可以……悠之胡亂的想著,這次的事情變成這樣,那么下次呢?一旦還有下次呢?“悠悠,悠悠……”看悠之昏了過去,陸潯怒道:“快點開?!?/br>…………夏日的清晨陽光十足的好。悠之被暖洋洋的感覺籠罩,終于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喚道:“鳳喜、鳳喜……”只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間,她立時就如同一盆涼水潑了下來,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她猛地低頭,就見自己昨天白天穿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掉了,現(xiàn)在身著一身櫻米分色的睡裙。悠之小臉兒刷白,她仔細回想了昨天的情形,竟是對后面的情形一無所知,而不管是秦言還是陸潯,不管是誰幫她換了這身衣服,都是不合情理的。悠之恨極了,動也不動。“咚咚?!?/br>門外傳來敲門聲,悠之抬頭,咬住嘴唇。“悠悠,是我?!?/br>竟是陸寧的聲音,悠之緩和了一下,道:“進來?!?/br>陸寧進屋的時候抱著一身衣服,將衣服掛好,道:“一會兒你換上這身?!庇值溃骸胺判暮昧?,昨晚是我?guī)湍銚Q的衣服,陸潯去了北大營,秦言去了公司,只有我在?!?/br>悠之總算是吁了一口氣,又恍然想到對她下藥的正是陸寧姐的父親,竟是一下子不知如何言道才好。陸寧看她這般,知曉她心里是有疙瘩的,道:“昨天的事兒,是我們家不對。哦對,我剛才給西京銀行去了電話,為你請了一天的假。昨晚也給你們家打了電話,就說你在我這邊喝多了,住在我這里了,你放心就是,沒有什么問題。”悠之囁嚅嘴角,隨即抬頭道:“陸寧姐,這件事兒,這算是結(jié)束嗎?”陸寧沉默一下,拉出椅子坐下,道:“為什么這么問?”隨即輕聲笑了起來,是呀,人家這么問不是很正常的么?哪有他們家這樣做事兒的,十分的不體面。陸寧道:“應該沒問題吧。你放心好了,陸潯會解決的,不會讓你再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次的事情是我們家不對,我代替我父親和你道歉。但是我還是想說,這事兒和陸潯沒有關(guān)系,一丁點都沒有,冤有頭債有主,你生氣也別生他的氣好嗎?”到底是自己親弟弟,雖然平日里總是拆臺,可是這個時候有些話又不能不說了。若是任由悠之這樣一直討厭陸潯,想來陸潯也不知是怎樣的心思了。悠之淡淡道:“我曉得不是他故意的?!?/br>悠之想,自己到底還是道行不夠,像是這個時候,她沒有辦法將這件事和陸潯這個人剝離開。沒有陸潯的執(zhí)意追求,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她不至于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算計;陸潯……還有陸潯那個時候的猶豫,那一瞬間就讓悠之想到了陸潯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對于女人方面,從來都是不在意的。自己以為做朋友就很好,可是實際呢?也許陸潯一開始就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她以為陸潯不會為女人費心思,所以拒絕了就安然無事。就聽信了他的話,可實際呢?他上一輩子沒有強求自己是因為可以輕易得到,也許他并不是沒有費過心思,只是那不是對自己罷了。悠之本就在骨子里對陸潯有種不認可的防備,這般情形之下,竟是不自覺就將人往最壞的方向想了。“悠悠?”陸寧看她恍惚,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并沒有發(fā)熱,總算是放心幾分,“你今日好好的休息一天,別想那許多。旁的事情,不要放在心里?!?/br>悠之微笑:“好?!?/br>她這才打起精神四下看了看,房間偏歐式風格,不過卻并不太過復雜,悠之想到秦家大廳的風格,倒是覺得果真是如出一撤。她道:“原來謹言哥家里是這樣的?!?/br>陸寧微笑:“是呀?!彼聊艘幌?,突然就問道:“你為什么會給秦言打電話?”悠之輕聲笑了起來,緩緩道:“我不給秦言哥打電話,我要給誰打電話呢?真的往我家里打?他們找得到那處宅子么?他們進得去么?若是什么事兒也沒有,該是多么難堪?謹言哥就不同了,就算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謹言哥也可以是單獨過去做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