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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之起身開門,笑著言道:“三姨娘怎么過來了?”三姨娘端著碟子,含笑言道:“晚上你沒回來吃晚飯,我做點心了,給你留了一些,是你喜歡的草莓口味兒?!?/br>悠之笑道:“謝謝三姨娘?!卑碓陉憹∧沁吀揪蜎]胃口,這一提,竟然有幾分饑了,捏起一塊小點心,她滿足的一口吃下。三姨娘看她動作,突然就愣了。悠之奇怪道:“怎么了?”三姨娘二話不說的過去將門關好,沉默一下,嚴肅:“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悠之有些心虛,不過她也不是單純的小姑娘,只言道:“怎么了呀?”三姨娘看她這般,捏了捏手,直接拉住她拉到鏡子前,有些著急:“怎么了?你自己看,你給我說,誰欺負你了?”悠之看著自己的頸子,陸潯不知何時咬了一塊紅痕。三姨娘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發(fā)抖了,她道:“悠悠,你還小,千萬不能被有些男人騙了,現(xiàn)在的男人,萬沒有你想的那么好。你說,是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guī)湍闾幚??!?/br>悠之抿了抿嘴,見三姨娘眼里的關切十分明顯,沒有一絲的假裝。三姨娘的眼里已經有了淚痕:“你還小,我不能讓你別人騙了?!?/br>悠之想到了三姨娘的過往,當年她就是與青梅竹馬的男人一同來北平討生活,只是沒有等到那個男人娶她,卻被那個男人賣到了戲班子。三姨娘每每說起此事,都要冷笑道:我倒是要感謝他沒有將我賣到窯子。雖然如今她生活的很好,但是到底總是意難平。“你告訴我,我不會害了你。”悠之淺淺的笑了起來:“沒有什么人,三姨娘說什么呢?”她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脖子,道:“我都不知道你說什么呢!”三姨娘看著她,欲言又止。悠之認真的笑,清脆道:“真的沒事兒,可能是我不小心撓的吧。哪里有什么男人啊!”頓了頓,悠之輕聲:“說起來,有件事兒我倒是想和三姨娘好好的說一說?!?/br>三姨娘不解的看她,“什么?”悠之輕聲:“周玉秋。”她盯著三姨娘的眼,認真道:“三姨娘,您該知道,我是相信您,也是護著您的,若不然,那日我就不會拼死阻攔父親傷害你們。”說起這個,三姨娘想,自己就算是死都還不清悠之的恩情的,如若不是悠之,沈言之不會死,但是她卻一定會。正是因此,她越發(fā)的覺得,不管什么時候,自己都要護住悠之,不能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玉秋她做什么了?”三姨娘生出一股子不好的感覺。她是知道自己這個meimei的,在那窯/子里被教養(yǎng)的久了,雖然被贖身出來,可是到底是有些自私,心思也有些不純正了,這正是她并不時常就看望她的緣故。悠之道:“我是相信三姨娘的,只是如果周玉秋想要勾引三哥,挑撥三哥與三嫂的關系,我是怎么都不會同意的。和你交個實底兒吧,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撼動三嫂的位置。”她語氣很輕,但是卻堅定,“誰亂來,我就要誰死?!?/br>三嫂有很多的毛病,貪財,勢利眼,有些踩高捧低。可是悠之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出國那幾年沈家遭了難,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大哥病重,三哥不著調,是大嫂和三嫂拿出了自己全部積蓄維持沈家,也是三嫂去求了娘家?guī)椭蚣摇?/br>她的娘家父母都不在了,大雪天,她跪在院子里求自己的哥哥幫助一個對她并不仁義的沈家。要知道,那個時候三哥和周玉秋打得火熱。也因此,她的腿落下了病,一到陰雨天就會疼的厲害。正是因為這一切,當年她愿意幫助三嫂,幫助他們家,即便知道他們有所圖,她也愿意。患難才能見真情,他們曾經幫助沈家的,得到多少都不過分。悠之的眼神閃過狠戾,“如果我發(fā)瘋殺掉一個人,我想,依照父親的勢力,沒有任何人能夠把我怎么樣?!?/br>三姨娘吃了一驚,仿佛從來不曾認識悠之,不過很快的,她堅定:“我知道,我斷然不會讓她做出這樣的事兒。如果我不能管住她,那么任憑你們處置,我不會多說一句話。”三姨娘的誠懇讓悠之放松下來,她軟和幾分,道:“不管是三嫂還是三姨娘,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你們對我好,我自然也是對你們好的。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是希望咱們家和和美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一點都不想摻合??墒俏乙膊粫率聝??!?/br>她的視線望向了床頭,繼續(xù)道:“所以三姨娘是不需要擔心我的,管好周玉秋就好,我今日能這般與你推心置腹,是因為我相信,你是明事理的?!?/br>三姨娘:“不知不覺間,悠悠就長大了。”她還記得剛來沈家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呢,刁蠻又任性的道:你這個壞女人,狐貍精,干嘛要來搶我父親。巴拉巴拉嗖,給你變消失。那個時候,她就想到了自己家中的meimei,她為了弟弟meimei能夠吃飽,離開了家??墒菂s失去了他們。從那以后,她竟是不自覺就將悠悠當成了自己meimei,明明她們一點都不像,可是不知不覺的,這么多年也就過去了。輕輕的為悠之將長發(fā)別到耳后,溫柔道:“贖玉秋的時候,三太太借了錢,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雖然沒讀過什么書,但是也知道,受人之恩當涌泉相報,我不會讓玉秋做那白眼狼的。”悠之想,看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的,三姨娘外表妖妖嬈嬈,可是她卻十分明事理,知大義。而周玉秋看著清新又單純,仿佛一個女學生,可是卻是黑白蓮。“知道您的態(tài)度啊,我就放心了?!庇浦鹛鸬男Γ吭谌棠锷砩?,叨叨:“大家都好好的才是最好呢。”三姨娘又看一眼她的頸子,恩了一聲。待三姨娘離開,悠之來到床邊打開盒子,盒子里是一把精致的勃朗寧,陸潯臨走的時候說什么來著?沈悠之,想要強大,自己的事兒自己做,自己的仇自己報。別像個孩子似的只會找大人出頭,拿著東西,自己解決。這樣,人家才知道下次不敢輕易惹你。悠之把玩起來,也正是因為陸潯這句話,她才并沒有第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