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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見牙不見眼,兩人敘起舊來。和王老師告別,再次走在街上的時候,郝靚頓感疲倦襲來,一個字也不愿意再說。陪著她沉默了許久,單爾信終于開口:“你有沒有擔心過,我會因為我母親的事記恨你mama,甚至遷怒你?”郝靚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聽到他的話忍不住詫異地抬頭。“那么實話說,我是有過這種情緒的?!眴螤栃挪婚W不避,迎著她的眼神道:“可能你聽說了,我mama的脾氣很糟糕,不止是對外人,對自己人更甚。關(guān)系越近的人受傷害就越深,當然,受傷害最大的還是她自己,最后連命都丟了。”見郝靚嘴唇緊抿,單爾信繼續(xù)道:“你別誤會,我不是為她開脫,她做了很多錯事,有些甚至是無法挽回的。但當年的我并不知道,所以一直覺得她很可憐,但她發(fā)作起來的時候,我又覺得她可恨?!?/br>“初次見到你mama,你mama比她顯得年輕、漂亮,雖然看起來也冷冷的,但比她溫和太多了。我就覺得是我爸見異思遷,對他們一直懷有敵意。但后來見到你,不知為什么,我這種情緒就消減很多,知道你的事,我覺得你跟我一樣,也是被舍棄被傷害的那個?!?/br>這時郝靚忽然接了話:“然后呢,你就覺得總算有比你更可憐的人了,再然后就由憐生愛,一發(fā)而不可收?”看著郝靚略帶嘲弄的眼神,單爾信不由紅了臉,惱羞成怒地將她腦袋揉亂,然后摁進自己懷里:“隨便你怎么說!我表達能力不好,但總歸你現(xiàn)在是我老婆了,這輩子都別想跑!”郝靚被他捂得說不出話來,剛要掙扎,只聽他接著又輕聲道:“見到你的時候,你那么干凈,那么美好,那么坦然,我就忽然覺得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很陰暗,都很無謂。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和你在一起一定很快樂,你會把所有的糾結(jié)都撫平,給每個人一個合理的解釋?!闭f著忽然呵呵笑了出來“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這話你聽聽就算了啊,千萬別記著,過了今天我就不承認了。我想要說的其實就是:過去的都過去了,不管誰對誰錯,都和我們無關(guān)。而去世的人不管對你多么重要,不管有多少遺憾,都是無法挽回了,既然如此,那就向前看吧,以后好好過日子。你說,我們是婚后馬上要孩子呢,還是再等個一兩年,過一下二人世界……”今晚的郝靚,沒有一個字提起她父親郝敬,可那些回憶分明都是以他為主角,單爾信感受到了那種壓抑的思念,他心疼她,也感到心酸,這是他的老婆,不能總思念別的男人,就算是她爸爸也不行——何況還不是親爸爸。當然,這點猥瑣的小心思單爾信是不會說之于口的,但他會努力,慢慢地,一點一滴地,把她心里的位置占滿。回到郝家大宅,看到門口的黑色轎車就知道季老爺子還沒走,那么也就可以樂觀地說,兩老沒有一見面就鬧崩嘍?來到書房,郝靚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還可以更加樂觀一些的,因為兩個年過八旬的老人正在下棋??纯幢砬?,郝老嘴角噙笑云淡風(fēng)輕,季老眉頭緊鎖冥思苦想,那么,不用看棋盤也知道戰(zhàn)果如何了。兩人進來書房,單爾信先恭恭敬敬地向二老問了好,然后便和郝靚一起站著看兩人下棋,片刻之后郝老忽然招招手:“你們兩個小的過來,替我們下完這盤棋吧?!?/br>棋盤里,郝老的白子已經(jīng)占據(jù)了大半壁江山,而季老的黑子據(jù)守一隅,已無力反抗,眼看就要敗了的。單爾信看了郝靚一眼,來到季老面前,卻被郝老揮手阻止:“你來下這一邊?!比缓笤诖蠹业腻e愕中捻須微笑:“季老將軍戎馬半生,和我這個整天抱著棋盤的書呆子以棋局為賭注,未免太過謙讓,如今就讓這兩個小的替我們把這盤棋下完,賭注不變,靚靚勝算我贏,這小子勝,算你贏,如何?”季老看了不動聲色的郝靚一眼,略微踟躕,表面看這樣一來他們占了很大便宜,可一來這丫頭水平如何他并不清楚,二來自己外孫不管從技術(shù)上還是心理上,都不是很給力,如果這樣的局勢都被郝靚翻盤了,那輸?shù)木筒皇且话愕碾y看了。不過季老隨即又看了下棋盤,內(nèi)心蟄伏許久的一股意氣又隱隱冒頭:他就不信了,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丫頭,能有多厲害,把這一盤必死的棋翻盤!單爾信的棋藝他清楚,不能算頂級高手,卻也絕對不臭,他只要穩(wěn)扎穩(wěn)打不出自殺的招數(shù),就絕對不會敗。很快季老也讓出了位置給郝靚,接過保姆遞過來的茶盞在一旁飲茶觀棋。而單爾信也果然沒有辜負季老的希望,在占盡優(yōu)勢的情況下一直求穩(wěn),并不曾出過昏招。但郝靚竟然也不著急,笑吟吟地落子,有時要思考一下,但大多情況下都很干脆。表情最悠閑的卻是郝老,手里拿著季老的上門禮物,一張魏碑全拓本細細研究,似乎絲毫不關(guān)心幾步之外棋局結(jié)果到底如何。郝老是被季老手中茶盞重重落在桌子上的聲音驚醒的,他隨意地瞥了眼已然結(jié)束的那盤棋,淡淡地道了聲:“和局嗎?”過了一會兒又說了兩個字“也好?!?/br>單爾信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郝靚則笑嘻嘻地遞了張紙巾給他。季老表情莫辨,扭頭問郝老:“那賭約?”郝老長嘆一口氣:“畢竟是東道主,就當我輸了吧,女大不中留啊。”季老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得,看了眼單爾信,又看了眼郝靚,也嘆了口氣:“那怎么成,這輩子我還沒占過人什么便宜,就當我們兩個人都輸了吧。”郝老但笑不語,銀白色的須發(fā)微微顫動,顯示著主人的好心情。好幾個月之后郝靚才獲知那賭約的內(nèi)容:如果郝老輸了,那么就親自前往京城參加二人的婚禮,如果季老輸了,就得答應(yīng)郝老一個要求。至于那要求,郝老說:“生兒古有孫征虜,嫁女今無王右軍。你這孫子何德何能要娶我的孫女?”季老沉思半晌,回了他一句:“一切隨她所愿?!?/br>郝老:“好,我就賭一個一切隨她所愿?!?/br>那盤和棋,似乎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似乎一切皆大歡喜,如果郭海亮不是一直聯(lián)系不上的話。單爾信有些不屑,這家伙沒準又有新目標了,郝靚也有類似想法,不過當?shù)诙熘形绻A恋氖謾C還是沒能打通時,他們都有些著急了。兩人不敢將事情告訴季老,單爾信下了決定:“我有個戰(zhàn)友在本地公安機關(guān),讓他幫忙找人吧?!边@還得私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