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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梁青卻少有這么失態(tài)的時候,她哭得那樣傷心,她把自己摟的那樣緊,她身上的顫抖那樣劇烈,還有她對自己的……心疼和愧疚表現(xiàn)的那樣明顯!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不要這么哭哭啼啼,什么時候,冷血大夫、女強(qiáng)人母親、未來三八紅旗手梁青梁女士改演瓊瑤劇女主角了?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外公外婆,還是大姨二舅他們,出了什么事?受傷了?生病了?甚至是去世了?外公外婆已經(jīng)到了垂暮之年,大姨也六七十歲了,郝靚雖然喜歡他們,也知道人有生老病死,不是完全沒辦法接受現(xiàn)實。“靚靚,進(jìn)去見你爸爸最后一面吧,還有……你李阿姨。”一聲炸雷從郝靚的腦袋劈過,郝靚覺得自己靈魂出竅了,她在空中俯視著一切,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醫(yī)院的大門,門口又陸續(xù)過來了幾輛車,于浩洋和于靜涵分別從兩輛車?yán)锵聛?,兩個人都游魂似的跌跌撞撞,目光空洞面無血色,于靜涵的身后還有于自強(qiáng),他的臉色也很差,原本就帶些戾氣的臉,此刻更像是隨時要吃人一樣。怎么靈魂出竅后身體還能走動嗎?郝靚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梁青的攙扶下走入醫(yī)院,來到一個房間,兩張床上都擺著一人長的物體,都被白色被單蒙著,一個長些,一個短些,她被領(lǐng)著來到長些的那張床邊,卻聽見一聲凄厲的呼喊:“不!靚靚她還小,別讓她看了吧!”“阿青,這樣吧,我們尊重靚靚本人的意思,因為這屬于非正常死亡,稍后要送法醫(yī)解剖,那么……”“單叔叔,您說什么呢?”郝靚聽見自己笑了,笑得上氣不接下去:“我才沒興趣看死人呢,我得回去了,籃球賽要開始了,我爸說他上完課來我學(xué)校,他還沒看過我打籃球呢,他不知道,他女兒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打籃球也一樣。”說完扭頭就往外沖。這時卻還有一個人正在往里沖,和郝靚碰在了一起,兩相沖擊之下,身高體重都占劣勢的郝靚一下子被撞翻,在大家的驚呼聲中倒向身后的床。床是簡易床,被強(qiáng)大的沖力撞翻了,白被單滑落,郝靚一抬頭,就看到那張從出生就面對的熟悉的臉,眼睛緊閉,臉色鐵青,接觸到的皮膚僵硬冰冷。“啊?。。。?!”郝靚那天沒能走出醫(yī)院的大門,直到很久以后也沒有,因為她抱著父親不放,說他只是累了,是她不乖,不省心,才會讓爸爸這么累,她再也不走了,要一直陪著爸爸,幫他洗澡,喂飯,一直伺候到他醒過來。梁青要她放手,郝靚只微笑著搖搖頭:“mama,你是醫(yī)生,難道不知道嗎?報紙上都說了,植物人只要照顧的精心,也可能會有醒過來的時候,都有成功案例了呢!mama你和他都離婚了,自然不能指望你,不過我爸有福氣,他女兒可長大了呢!”“靚靚!你爸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他已經(jīng)死了,死了你知道嗎?!”見女兒抱著開始出現(xiàn)尸斑的前夫,臉貼上去親昵地撒嬌,梁青受不了這個刺激,大聲吼了出來。“你們出去吧,我爸他不喜歡太吵,哦,對了,給我端一晚稀飯,我爸喜歡小米粥,或許還能吃點別的流質(zhì)食物,還要找一套干凈的衣服,這上面是什么,是血嗎?我爸受傷了!外科大夫呢,mama你不行,快把你同事中技術(shù)最好的叫過來!傷口這么大,再不處理就感染了!”郝靚手忙腳亂地給父親“止血”,一個護(hù)士看不過去伸手拉她,被郝靚一把揮開:“你們干什么吃的!還不趕緊去,小心我去投訴你們!”梁青索性自己動手去拉,又被郝靚推開,可梁青卻不屈不撓地繼續(xù)拉她,拉開一點就整個身子都壓上去抱著她,一點一點地挪離尸體,郝靚一邊掙扎一邊嘶啞地吼叫:“你放開我!我要照顧我爸!你不要他了我要,mama,放開我,放開我好嗎?mama,梁青!你沒良心,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放開我,我爸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梁青,梁青,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我照顧我爸你都不讓!”郝靚一邊死命掙扎一邊大聲喊著自己母親的名字罵,梁青淚流滿面,手下卻不放開,可她雖是成年人,力氣卻不比經(jīng)常運動的郝靚大多少,不一會兒就被郝靚弄得狼狽不堪,頭發(fā)散了,衣服亂了,臉上脖子上還被抓出了傷口,可是別人上前她又不讓,還有一個醫(yī)生看著單勇的臉色上來想把郝靚弄暈,卻被梁青一嗓子吼開:“滾!”最后還是單勇發(fā)話:“阿青,這樣不是辦法,給她注射鎮(zhèn)靜劑吧?!?/br>第二十三章郝靚從沉睡中醒來后,第一個看到的人竟是單勇,她眉頭皺起,等到意識恢復(fù),之前的事情都涌入腦海,她猛地坐了起來,卻因為突如其來的眩暈感又躺了回去。“藥效剛過,你還是躺著休息一會兒吧?!币姾蚂n掙扎著還要起來,單勇立刻道,沉穩(wěn)的嗓音給人帶來安定的感覺,如果聽眾不是郝靚,那人可能下意識地就會按照他的要求去做,郝靚卻充耳不聞,自顧自掙扎著爬起來,竟然正眼都不看他。單勇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你mama守了你一天一夜,我讓人把她帶走休息了,她臨走前拜托我照顧你。”如果郝靚有心情,她會發(fā)現(xiàn)單勇的臉色也很難看,顯然也沒能得到休息,可她還是不理,也不抬頭,繞過單勇就要往外沖,單勇卻并不阻攔她,只在她背后又說道:“你爸爸的案子已經(jīng)破了,兇手也已經(jīng)抓到?!惫?,他的話一出口,郝靚身體一震,步伐猛然停住,慢慢地扭過頭,恨恨地瞪著單勇,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一直知道你是一個堅強(qiáng)又理智的孩子,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來,坐吧,我慢慢跟你說。”單勇坐回原來的椅子上,竟是拿了個桔子,慢慢地剝起皮來,剝完后無視郝靚欲殺人般的眼神,將桔rou遞給她:“來,吃個桔子吧,我本來也算你的長輩,所以你不用太拘束?!?/br>她哪里拘束,她都不拘束地想動手打他了!不過就像單勇說的,郝靚自小就是一個自制力極強(qiáng),不容易失控的人,那天是所受的傷害太痛,而且傷害來的太突然,她理智上早已明白父親已經(jīng)死了,只是心理上無法接受,也不愿意接受,才鬧了那么一處,而她現(xiàn)在要出去也不是為了繼續(xù)鬧,而是想處理接下來的事情。郝靚強(qiáng)忍著怒氣用眼神逼問著單勇,可單勇是誰,豈會被她一個小女孩看似“凌厲”的眼神影響,仍然氣定神閑地舉著桔子,又送了送:“牙別咬的太緊,吃點東西放松一下,你不喜歡吃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