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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便見那婢女返回,聲音有些惶恐的說道:“寶姑娘,聽說冉管家召集了府中的下人們去前院觀刑。說是有幾個婢女亂傳謠言,今日要處以火刑。”“什么謠言?”洛晨疑惑的問道。嚴重到要處以火刑,還讓全府下人們觀刑的,怕不是什么簡單的謠言吧。“好像是關于表小姐的。那幾個婢女說表小姐要嫁給主上為妻。主上說她們壞了表小姐的名聲,不但要嚴懲,還要咱府中的下人們都去觀看,以后再有亂說的,下場也會是一樣?!闭f罷,那婢女神色閃躲的看著洛晨,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見狀,洛晨沉聲喝道:“還有什么,一并說出來!”“是?!蹦擎九行┠懬拥膽溃八麄儭麄冞€說,其實是那幾個婢女的話,惹得寶姑娘不悅,才讓主上大怒,將她們處以了火刑?,F在,那幾個婢女正在前院,瘋了一樣的大罵寶姑娘你呢。”洛晨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才復又說道:“走,去前院?!闭f罷,便朝著前院的方向走去。她要親眼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院與花園間的距離并不近,洛晨走到一半,便氣喘吁吁起來。好在后來,一名下人抬來了坐轎,她這才坐上轎子,繼續(xù)向前院趕去。等她到達時,只見偌大的院子中已站滿了人。眾人看到洛晨的轎子,紛紛神色惶恐地避讓開來。看那樣子,倒像是在躲著什么洪水猛獸一般。洛晨走下轎子,面色沉凝的向前望去。只見院落中央,排列著五個大大的柴火堆,每一個上面都豎著一支十字型的木架,而那木架上,正綁著那五個婢女。最令洛晨心驚的是,其中有兩個柴火堆都已被燃燒過,只剩下了一些燒焦的木炭而已。而那架子上綁著的人,顯然已成為了一具尸體。黑漆漆的立在那里,只讓人覺得不寒而栗。除此之外,中央的那堆柴火上,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燒著。滾滾濃煙中,洛晨看不清火中之人的臉,卻能依稀聽到她越來越弱的呻吟,感受到生命正從她體內一點一點的流失殆盡。洛晨僵立在原地,惶恐不已。半晌,她看向了那另外兩個還未行刑的婢女,隱隱間,竟覺得有些眼熟。下一刻,她恍然大悟的想起,這不正是半年前,她在那花園中,遇到的幾個采花婢女嗎。因為其中一人的長相頗為清純可人,她當時便多看了幾眼。因此現在還有些印象。想起這些,洛晨頓時覺得渾身一凜。而那兩個婢女早在洛晨的轎子行至時,便已注意到了她,此時見她看來,神色都有些激動。其中一人面色猙獰的大喊著:“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毒婦!一定是你將我們的話告訴了主上!你這個賤人!我們只是說了些實話而已,哪里礙到你啦!你竟下此狠手!我死也不會瞑目,做鬼也要看看你這惡毒的賤人,到底能得意到何時!……”在這幾個婢女的心中,都認為她們今日之所以招此大禍,全是拜洛晨所賜。自半年前,她們在花園中談論洛晨,卻被她撞見后,幾人便很少再私下議論些什么了。而近來,那陳子怡要嫁入冉府的傳聞,也不是她們散播出去的。府中談論此事的人有很多,怎么就偏偏舀她們下刀。如此一想,她們自然便聯想到了那日唯一的目擊者,洛晨。一句句咒罵從她的口中不斷吐出,洛晨臉上的神色也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開始時還滿是驚異惶恐的臉上,直到后來,唯有一片肅然。洛晨看著那狀若瘋狂的婢女,在大腦瞬間的空白之后,竟是一片出奇的冷靜清明。她回想起自己那日昏迷醒來時,對冉之宸說過的話。當時她確實是說過,她是因為聽了這幾個婢女的話,心有所傷,才想要逃離的。但若說是她,冉之宸便如此興師動眾的將這幾人處以極刑,她絕對無法相信。冉之宸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另外,她實在沒有想到,半年多前的這點兒小事,都能被他調查出來??磥?,在這冉府之中,任何蛛絲馬跡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想到這兒,洛晨警告著自己,今后,她必須要小心再小心才好,能不隱瞞的,還是都對他如實相告吧。在那個人面前?;ㄕ?,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又一個火堆被點燃,那破口大罵的婢女很快便沒了聲音。洛晨默默的看著,心下有些復雜難言。看來,她確實是變了啊。看到這般殘忍的場景,她卻在能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迅速地冷靜下來。這幾個婢女的死,恐怕真的與她那日的話有關,但她的愧疚也只是一瞬間,便化成了深深的悵惘。或許是因為她穿越而來后,便數次經歷生死之劫。也或許因為這個混亂的年代,讓她也漸漸麻木起來。她竟覺得自己的心,正一點一點的變得堅硬,而那雙握劍的手,也越來越有力量了。洛晨不知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但無疑,她已漸漸適于在這個亂世中生存了。良久,洛晨幽幽一嘆,便欲離開。轉身時,卻見幾人架著陳子怡,向著她的方向走來。陳子怡的面色蒼白之極,似是剛剛嘔吐過,身上還沾了些污穢。腳下也站立不穩(wěn),只能被人這般架著行走。經過洛晨身邊時,她的眼中驟然爆發(fā)出一分怨毒。洛晨皺了皺眉,便似是沒看到般,坐上轎子離去了。經過今日之事后,冉之宸算是徹底向所有人表明了態(tài)度。這位陳小姐的冉家主母夢,怕是就此破碎了。洛晨的轎子暢通無阻的從人群中走過。看著人們惶恐避開的樣子,她在心中嗤笑了一聲。這樣也好。不,是這樣很好。這些下人們如此畏懼于她,想必今后她的話,分量會增加不少吧。就算有人想害她,怕也要好好掂量一下了。她不怕被人懼怕,若是人人都能像懼怕冉之宸一樣懼怕于她,那才是她可以真正安心的時候了。如此一想,洛晨也隱隱明白了一些冉之宸的用意。今日之事,一來可以向眾人表明態(tài)度。徹底消除冉府這幾日來,關于陳子怡,關于冉之宸婚事的傳聞。二來也能為洛晨樹威,怕是從此之后,這府中沒幾人敢來得罪于她了。洛晨回房時,冉之宸正坐在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