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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竟然還有族長大人。上人是一個矮小干枯的老人,他仔細觀察了垂垂將死的半夏爹爹后,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本來他還可以多活幾日,如今怕是熬不過三天了?!?/br>忍冬聽到這話,頓時呆了,竟然上前一把抓住上人的胳膊:“上人,為什么?我爹到底怎么了?”上人輕嘆了口氣:“他是不是服用了人參?”忍冬流淚點頭說:“是的?!?/br>上人摸了摸自己沒幾根的稀疏胡子:“這就對了。他本來七八天前就該去了,服用了人參不過延緩了幾日的壽命,如今還是該去了?!?/br>半夏聽到這話,忙上前問道:“若是,若是爹爹再吃下人參,是不是還會好呢?”上人聽了,不贊同地望著半夏:“半夏,你一向很是聰穎,如今怎么犯了迷糊。你爹身體虛弱,你便是用人參延緩壽命,不過是徒增痛苦罷了?!?/br>忍冬聽了,哀傷絕望的目光移動到半夏臉上:“姐,你看你找來了人參,可也沒救爹爹啊,反而徒增他的痛苦呢!”半夏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她看到meimei流著淚用哀傷的目光盯著自己,也看到族長和上人無奈的目光,可是這一切卻都到不了她的心里,她的大腦已經(jīng)一片空白。爹爹……爹爹真得沒救了嗎?這個念頭在心底徘徊,徘徊,然后她眼前一黑,猛地栽倒在那里。第三章(修文)當半夏醒來時,她望著屋子里那熟悉的布置卻是呆了很久。meimei忍冬在一旁拉著她的手腫著眼睛流淚:“姐,爹爹如今人事不省,你千萬不要出什么事。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么活?。 闭f著她撲倒在半夏身上嚎啕大哭起來。半夏輕輕推了下她,輕聲道:“別哭,忍冬,爹爹怎么樣了?”聲音發(fā)出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是那么的嘶啞。忍冬見半夏問起爹爹,剛止住的淚水又涌下來:“怕是真得不行了?!?/br>她喃喃地說:“剛才村里的人都來見最后一面了?!?/br>半夏心中一沉,忙道:“那你別守著我了,快去照顧爹爹吧?!?/br>忍冬輕指了指那邊屋子:“我也是剛過來這邊看你的,現(xiàn)在木娃幫我守著爹爹呢?!蹦就奘悄狙虻膍eimei,和半夏忍冬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半夏這才點了點頭,同時掙扎著起身。而那邊的木娃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過來見半夏醒了,忙道:“你還是多躺一會兒吧,上人說了,你這段時間休息不好,身子虛?!?/br>半夏搖頭:“我沒事的,我去看看爹爹?!?/br>半夏來到爹爹房間,看著爹爹蒼白的面容,心里一痛,想起自己惹下的禍事,更是五腹六臟如刀絞,喃喃地道:“爹爹,我求來人參,卻沒能救你……反而讓你白白痛苦嗎?”木娃握住半夏的手,柔聲安慰說:“半夏,大家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是好心。更何況——”她猶豫了下,終于低聲說出口:“更何況上人也說了,老爹本來也就……”本來也就活不了多久了——這是她沒有辦法直接說出口的話。半夏輕輕搖頭,她流了半天淚,心中倒是逐漸平靜下來。忍冬此時又怪jiejie,又心疼jiejie,自己想開口說什么,到底又憋回去了,憋得難受,嗚地一聲,趴在爹爹被子上大哭起來。木娃見此,忙又過去安慰忍冬,可忍冬哭得傷心,她也不免跟著掉眼淚。如此,三個姑娘各自哭了一場,后來半夏看天色已晚,便讓忍冬送走了木娃,自己在旁守著爹爹。忍冬回來原本也要守著爹爹,半夏還是讓她睡去了,自己一個人望著炕上父親緊閉的雙目,那個樣子仿佛再也不會醒過來。==============================當忍冬凌晨時分醒來時,卻見到站在土炕邊的jiejie穿戴怪異。她穿上了爹爹的羊皮襖,披上了爹爹的毛氈披風,就連頭發(fā)都學著男人的樣子用一根麻繩扎起來。忍冬嚇了一跳,瞪大眼睛喃喃地問:“姐,你怎么了?”半夏正把一些煮熟的山藥蛋和臘rou往布袋里裝,此時聽到meimei說話,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你一個人在家里好好照顧爹爹,我要上山去找牙牙草?!?/br>忍冬一聽急得差點跳起來:“姐,你不要命了嗎?你知道牙牙草有多難找?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嗎?”大雪封山,沒有任何一個望族人敢隨意上山打獵采藥。更何況,牙牙草生長在偏僻險惡的深山里,那是望族人所不能踏入的禁地。半夏轉過身,安靜地望著meimei,聲音柔和,語氣堅定:“沒關系,事在人為,我一定會找到牙牙草,救回父親的。”她走到meimei身邊,伸手輕輕撫摸meimei柔順的頭發(fā):“等爹爹吃了牙牙草,他就能醒過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又能像以前一樣了?!?/br>忍冬哭了,哽咽著說:“姐,你不能出事的,不要去……”半夏幫meimei擦去臉頰邊的淚水,將她摟在懷里:“忍冬,別哭。假如我回不來,你就把爹爹好好安葬,然后嫁給木羊。木羊是個好人,他會照顧你一輩子的。”忍冬聽到這話,哭得更大聲了。她并不想失去jiejie,也不想失去爹爹,可是她無法阻止爹爹逝去,也無法勸阻jiejie離開。===============================半夏戴上斗笠,背上竹筐,竹筐里放了皮水袋,rou干山藥蛋以及斧頭石鏟等物,告別了淚水漣漣的meimei,一個人離開了家。外面的雪依然在下,積雪已經(jīng)很厚了,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神廟。神廟也披著一層白色的雪,晶瑩剔透,猶如一座玉山。她跪在神廟前,默默祈禱劍靈和地奴的護佑。主宰著上古山的,是野狼。據(jù)說在千百年前,地奴老祖宗和狼族曾經(jīng)有過互不侵犯的誓約。千百年來,望族人打獵,卻不會傷害任何一只野狼。野狼也會覓食,卻不會傷害任何一個望族人。據(jù)說望族人可以走遍上古山,卻不能走進山上的福地,那里是狼的聚集地,也是望族人不能踏入的禁地。一旦任何一個望族人踏入禁地,那就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