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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腌臜勾當(dāng)!遂狠狠白了他一眼,快馬先行,再不回頭。來到慕家門外,已是下半晌,早已有人先行送了帖子,遂兩人一下馬,慕峻延便迎了出來。兩廂見禮,兄弟相稱,甚是熱絡(luò)。丹彤在一旁悄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他雖俊美,卻并非難得,可這眉目和這笑怎么竟看得她心慌起來……趕緊在心里嘀咕,酸腐文人!酸腐文人!可嘀咕了兩句,竟把臉頰都嘀咕燙了,怎么回事?自己從不不屑讀書人,平日就連承澤身上的書卷氣都被她嘲笑,眼前這個哪只書卷氣,從里到外,從外到里,純純粹粹一個酸學(xué)究!可怎么,怎么自己倒覺得拙笨、不如起來……忽見他的目光尋了過來,丹彤更莫名慌,也顧不得再生氣別扭,小心地往七哥身后掩了掩。承澤本想趕緊敷衍了禮數(shù)好去看望靜香,遂直到看到慕大哥示意,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身后還藏了個男裝的丫頭,“哦,這是賀老將軍的表甥女,丹彤,快給慕大哥見禮?!?/br>丹彤低著頭屈膝見禮,“慕大哥?!?/br>“丹彤姑娘有禮了?!?/br>承澤看在眼中心里不免納悶兒,平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此刻怎么拘手拘腳小家子氣起來?語聲輕,雙頰紅,早知如此小女子,何必出門的時候拗著穿了男裝?此刻身著馬靴箭袖,卻行這羅裙之禮,看那笨樣兒,現(xiàn)在人家眼里了吧!幾個人見過禮,進(jìn)到府中。第一樁要緊的自是去拜望慕夫人,可丹彤這回卻真是不敢再造次,直找借口。承澤知道她是剛才羞著了,此刻想換了衣裳打扮齊整再去見禮,遂也替她遮掩,說一路風(fēng)塵,恐于長者不敬,不如先洗漱更衣再去拜望。慕峻延聽了,也甚體諒,說他們鞍馬勞頓,該先歇著,晚飯時再見不遲。兩廂應(yīng)下,慕峻延吩咐下人帶承澤和丹彤往客房去,丹彤自是得了大赦一般,趕緊跟著走了,可承澤卻躊躇了一刻,依舊隨在慕峻延身旁。“慕大哥,嫂嫂她……身子好些了么?”“哦,用了藥,好些了。我這就著人去知會她你們來了?!?/br>“哦,不必,不必。別勞動她,若是,若是還方便,我可否過去看望?”此次小妹病得奇怪,接回府中慕峻延就知道她是借口想回家,雖則問了幾次,可她那性子別說道原委,在這當(dāng)哥的跟前兒連應(yīng)付都懶得,遂也只得作罷。今日易家來了人,雖不是專程來看,可這小叔剛到就問起,想是自己在易府話說得重也嚇著了人家,再則小妹不管怎樣任性,終歸還是得回婆家去,遂慕峻延不打算過多掩飾她的病情,也就應(yīng)下,一同往靜香的閨房去。承澤雖是想著能單獨見面好說說體己話,可這在親家府中,更不敢造次,能見著已是不易,也就不多求。一路想著她該是怎樣形容憔悴,可待見到倒真是意外的好,臉色雖還蒼白,可人畢竟起了床??此种信踔槐酒遄V專心研看,承澤剛剛放下的心又有些緊,心想待得著機(jī)會定要勸她少看,少耗眼睛。看到承澤,先已得了信兒的靜香起身應(yīng)禮,面上并未有任何波瀾。待寒暄幾句后,看他雖小心克制言語,可那眼中卻怎么都掩飾不住,靜香無法,只得開口支走了慕峻延,待慕峻延走后,也將荷葉兒打發(fā)出去。心中凄然,本是想拖,可如今看,是拖不得了……承澤看房門關(guān)閉,再無旁人,他一步上前近到她身邊,急急看著她的眼睛,“快讓我看看,可是真的好些了?自幼的病痛,怎么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你……”“多謝二叔,已經(jīng)不妨事了。”她言語的冷淡,他都不覺,只當(dāng)是病弱自然無力,遂依舊只顧自己的心,認(rèn)認(rèn)真真看著那水潤的雙眸,此刻再無情思雜念,只想努力辨出那隱疾何在……他離得近,看得深,全不覺那刻骨相思都隨眼中的牽掛盡數(shù)流露,她心不適,輕輕轉(zhuǎn)開了頭……當(dāng)她害羞,他不再強(qiáng)求,又輕聲問,“手上的傷呢?可也好些了?”“嗯?!?/br>“來,我看看。”說著承澤低頭尋到她的手,猶豫了一下,輕輕捧起,看那傷真是好多了,淤腫已退,只是烏青,“上藥就好,別讓人渾捏,我……”正想跟她說自己帶了上好的跌打藥來,卻無意中瞥到了她的眼睛,那目光似覆了三九的寒霜,又似靈前那陰寒的死寂,嚇得他一怔,“你……”“二叔自重?!膘o香收回傷手,問道,“今次為何而來?”她一身冰冷,看得他通體寒,震驚中,言語也打結(jié),“我……自是,自是來看你,我,我放心不下……”“既是專程為我而來,那二叔可知我為何回娘家?”“病痛,自是想家……”“不是?!彼淅浯驍?,“我是為了避開二叔,待二叔離府,我自會回轉(zhuǎn)?!?/br>“你,你說什么?這,這是為何??”“因為你,逼得我無處躲藏!”一字一句,切齒而出,“逼得我無處躲藏!”“逼你?這,這是從何說起??”“夏日暑熱,我不敢開窗!老太太身邊,我不敢久侍!我逃回家,你又跟了來!你究竟,還要怎樣?!”“你,你錯會了我的意?。∧翘煸谔伊植皇嵌几阏f清楚了么?我的心難道你……”“我不想知道!你心里如何與我何干?!還有那些瘋話,我只當(dāng)從未聽過,請二叔自重,再不要提起!”承澤怔怔地看著眼前人,陌生得讓他不敢認(rèn),她怎么了?她究竟怎么了?他原以為他們已是心意相通,怎么一場病就全變了?她說他與她無干,他的心再怎樣都與她無干!心突然痛,突然急!“說過的話提不提都已然出口!瘋話也好,正經(jīng)話也罷,我絕不食言!我早就告訴你我是個執(zhí)念之人,你想躲,就能躲得開?賀府,我不去了?。 ?/br>“二叔不走?好,那我明日就回府,求老太太到莊上守靈,絕不與你同在一片瓦下!”守靈??承澤實在沒想到她竟會如此決絕,看那臉色更蒼白,唇也抖得沒了顏色,怕她傷了身子,承澤不敢再較勁,趕緊開口哄道,“好,好,好,是我瘋,是我一廂癡愿。說明白就是,你何苦發(fā)這狠話?我不求,再不求與你多親近。冒犯了你,是我糊涂,別計較,啊?”本也是屏著心里一口氣在這兒強(qiáng)撐,指望喝住他,或是氣走他,從此了斷,卻不想他竟服軟,她只覺自己的堅持又沒了方向……“我……”看她雖有些怔,倒似靜了下來,他繼續(xù)柔聲哄著,“你不愿意,告訴我就是,何苦動這么大的氣。往后終歸還是一家人,我還是要養(yǎng)你一輩子。其實,每日能見著,我就該知足……”心一酸,她險些站不住,更狠了聲音道,“老太太在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