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此刻剛上了茶,聽說親家兄來了,立即吩咐人快快有請。慕峻延再顧不得,一路疾步如飛。承澤心更疑惑,送至延壽齋老太太并未要他留下陪客,可他卻佯做不覺,定要聽個原委。卻實(shí)在沒想到,這一留,險些讓他在人前大失態(tài)…………原來三歲之前,她的天地都是模糊的,原來那攝去他心魂的盈盈水眸竟是隱著天生無醫(yī)的疾患,也許一生空擔(dān)憂,也許……不知哪一天,不知何引子,她就可能……再也看不見了……幾乎是被雷劈一般,承澤頃刻呆怔……這一副失神落魄實(shí)在不得掩飾,好在老太太只顧與慕峻延說話,并未多留意。待強(qiáng)自回神,再細(xì)一聽,承澤更覺驚訝,于她的隱疾慕家竟是在兩家聘定之前已經(jīng)如實(shí)相告。今日得知是舊疾重犯老太太雖也是吃驚,可畢竟心中有備,依舊沉著。只是聽聞慕家要將靜香接回去養(yǎng)病,老太太覺得不妥,畢竟她已是嫁作易家人,生老病死,祥福災(zāi)禍都該是易家承擔(dān),遂婉言相拒,承諾慕峻延定會盡全力尋醫(yī)問藥。承澤手心早捏了一把汗,暗暗感激老太太,一定不能放她走,她這么走了,他可該如何……誰知慕峻延毫不領(lǐng)情,言語謝過后,說慕家早已訪遍名醫(yī)未果,倒是慕家莊山中一戶醫(yī)傳世家有什么祖?zhèn)髦?,每次小妹眼睛不適,針灸服藥,雖不能斷根倒可暫時去痛,且家母思女心切,甚是惦念,請老太太體諒。如此一來,于情于理易家都不好再多話,老太太只得松了口。承澤在一旁雖心急如焚卻也不敢直言攔阻,只說慕大哥鞍馬勞頓,待歇息一宿明日再起程,指望夜里能見她一面,好歹求著留下,他盡可趕去山中請那神醫(yī),再是繁難,只要她在,刀山火海,他都可……可承澤這廂只敢暗里急,慕峻延那里卻是急得名正言順,連多與他周旋客套都不肯,拜別了老太太直奔馨竹園。承澤緊緊隨在身后,心慌意亂,救命稻草般只盼能抓著個機(jī)會跟她說句話,似只要他開口,她就不會離開……而慕峻延這個時候倒似猛然想起了禮數(shù),端端將這小叔子拒在了嫂嫂門外,自此,承澤連最后看一眼都不能夠……看著她的車遠(yuǎn)遠(yuǎn)離去,只覺得心被生生摘走,恨不能一騎快馬追了去,卻怎奈那天長地久的盼在得知她的病后似更強(qiáng)烈,也因此上,絕不敢再大意一步……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夏日的午后,蟬聲陣陣,和著那白晃晃的日頭,將人們都圈在了房中,意外地空落出滿園靜謐。從延壽齋出來,丹彤顧不得回房歇晌,興沖沖地往芳洲苑去。想著這幾日費(fèi)力周旋終是得償所愿,步子興奮得越急,不覺竟是小跑起來。氣息微喘,額頭滲汗,紅撲撲的臉上掩也掩不住笑,心想這會子他定是又吃不下,丟魂失魄的胡亂歪著發(fā)呆,若是知道事成,不知該怎樣跳起來千恩萬謝!自己曾笑說是他的救命郎中,這一次,定要他親口認(rèn)下!想著承澤在她面前低頭服軟的樣子,丹彤不由笑出了聲,“七哥!這回啊,我要你像六哥當(dāng)年輸了馬一樣好好認(rèn)一次??!”想起六哥,想起當(dāng)年,丹彤怔,臉上的笑一時凝住不知?dú)w往,抬手悻悻地擦擦汗,心越落落,緩步往前……除了那一次偷逃,這是她第一次遠(yuǎn)離賀府,想著這三年的軟囚,美麗的眉目間是秋殘葉盡的凄涼,回家……不知何年何月,不知今生今世,可還能回家……日子難熬,好在有承澤在,不知底里倒真是誠心相待,護(hù)著她,讓著她,真心記掛她,她雖是面上總是打諢,心里其實(shí)也早就念成了親人。這次來易府散心,聽他將心事和盤托出,丹彤這才明白當(dāng)初他那般心苦所為何來。這若是在自己家鄉(xiāng),根本算不得什么,娶她就是,可在這里,男人眠花宿柳、三妻四妾倒名正言順,而叔嫂結(jié)緣……但比□兩個字還要兇猛,是通jian大逆!可丹彤實(shí)在不以為然,什么大逆?易家大哥已經(jīng)去了,承澤不嫌嫂嫂新寡,愿意一心相守,你情我愿,何罪之有?遂聽聞承澤說要她幫忙,丹彤便一口應(yīng)下,極盡討好老太太,借著難得出游之名就近往慕家莊的山上去,老太太允下定會著承澤好生看護(hù),這一來,他們相思有望……一路想著心事,不覺已是來到芳洲苑門前。這里從上到下都認(rèn)得這新來的貴客,也知道自家主子與她是如何親近,遂一個個雖熱臉相迎,卻也沒有費(fèi)事去通稟,只任丹彤自在在往樓上去。上得樓來,清清靜靜,左右無人。丹彤心想這是歇晌了?又自己搖搖頭,不會!他如今牽心掛腸夜里都睡不著了歇得哪門子晌?穿過外廳往里走,挑了臥房的簾子探頭看了看,還是沒人,正納悶兒,忽見臥房里一間小側(cè)室虛掩著門,聽著像是有人聲。丹彤知道承澤于自己的貼身之事脾氣怪,遂猶豫著該不該往前呢?誰知她還沒想明白,就見哪小門忽地打開,一個人匆匆走了出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青蔓,正要開口問,卻驚見她雙頰緋紅,滿面羞色,看見丹彤竟是不知行禮,只低著頭側(cè)過身邊快步奪門而去。丹彤不由挑挑眉,心想這平日最是一本正經(jīng)的刻板之人,今兒怎么像是見不得人似的,逃得飛快?“丹彤,怎么這會子過來了?”正自己琢磨,聽人叫她,回神一看,承澤已是近在眼前??此凵胥紤?,面色紅潤,不似平日那般郁郁,再看身上只著了薄薄的中衣兒竟還敞著領(lǐng)口,好一副散漫愜意的樣子!這該是,該是……想起家里那幾個哥哥,再想起剛才也似衣衫不整的青蔓,丹彤即刻明白自己是撞了什么丑事,頓時心里一陣犯膩,羞得臉通紅,“易承澤!你真惡心??!”“嗯?”承澤一愣,低頭一看,面上頓窘,自己這一身“清涼”打扮實(shí)在不妥!趕緊返回小室拽了袍子手忙腳亂地穿上,口中還掩飾,“誰讓你跑到人家臥房來了!”“是??!我,我就是多余管你這閑事!”說著丹彤扭頭就走,承澤趕緊跟了出來,“丹彤,丹彤,你可是問成了?”“哼!”不知她這無名火從何而來,可她這面色、這語聲承澤是再熟悉不過,驚喜道,“老太太真的應(yīng)了?何時走?幾時走?今日天色還早,不如就走!”“哼,”丹彤冷笑,“看把你急得,一點(diǎn)茍且之事,竟是這么貪顧!”聽丹彤口不擇言竟是帶污了靜香,承澤怒喝:“住嘴!胡說什么?!”丹彤嚇得一怔,眼中即刻噙了淚,“你,你還有理了?!我這就去跟老太太辭行,即刻回府去!我就是悶死,也再不領(lǐng)你的情!”“丹彤!”承澤一把扯住她,“今兒是怎么了?好好兒的逞性子!我顧不得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