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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殺氣息。襯得喪尸王青灰的臉色,有一種令人膽寒的沉靜。高大而猙獰的身軀,隨意靠坐在床墊上,便帶給許暮朝莫名的壓迫感。她覺得他,熟悉又陌生。而喪尸王望著少女微蹙的烏黑長眉,卻已打定主意——百年的灰暗難言,她不需要知道。所以,寥寥數(shù)語、輕描淡寫的帶過。然而只是知道個大概,她卻已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眼中憐意大生。這讓喪尸王想要回避。他不需要一個女人的憐憫。尤其是她,許暮朝。她的雙眼,應(yīng)該永遠(yuǎn)清澈如水。“你,曾經(jīng)是人吧?”喪尸王的語氣,恢復(fù)冰冷疏離,堵住她即將出口的憐惜安慰。許暮朝一怔:“為什么這么問?”安全起見,她還未向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來歷。他粗糲的指尖、鋒利如鐵的指甲,輕輕勾住她的黑色長發(fā),烏青的厚唇慢慢勾起。“你身上,有人的味道?!彼a(bǔ)充道,“女人的味道?!?/br>這話成功的讓厚臉皮的許暮朝,有些緊張不安。不過許暮朝一旦心虛,條件反射回避。她一臉鎮(zhèn)定的假裝沒聽到,自然而然的岔開話題:“你是百年前的人……如果沒有比鄰星人入侵,或許我們永遠(yuǎn)不會遇到?!?/br>他不置可否,瑩綠雙眼暗沉如水盯著她。忽然抬起手指,將她的長發(fā)送到唇邊,深深一嗅。當(dāng)她的發(fā)絲,滑過他嘴角尖利血腥的獠牙,兩人都微微一抖。兩人靜默片刻。“會遇見的?!彼鋈徽f道,“有些事,命中注定?!?/br>譬如我成為喪尸,譬如我百年不死,譬如我抱你在懷抱時,獲得重生。“來?!彼呐淖约荷砼缘奈恢?,“給你上藥。”他堅(jiān)硬的充滿力量的大手,忽然握住她的腰。她被他輕而易舉平放在膝蓋上。她的頭擱在他大腿上,聞著他身上重重的血腥味——背部一涼,衣服已經(jīng)被他撕開了。這個大營——只有他能幫自己上藥,許暮朝全身僵硬的對自己說,阿厲被明泓打暈還沒醒。所以只能這樣。可她原本是趴在床上的,此時卻被他抱在大腿上。太親密了……雖然他們有過更親密的接觸,但那不同。她不習(xí)慣。不習(xí)慣跟這樣的沈墨初接觸,也不喜歡自己這樣毫無防備之力??伤麑?shí)在太強(qiáng)大。即使不是現(xiàn)在被動的姿勢,他也有足夠能力將她撕個粉碎。她只能知趣的一動不動。粗糲無比的手指,沾著清涼的藥膏,有些笨拙的摩挲她的背,令她微微生疼。喪尸之王的治傷藥自然最好,疼痛立刻減輕。“還有衣服嗎?”他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一路逃亡,怎么還會想著帶衣物?只聽“嗤——”一聲,她的上衣整個被他撕破。呃,好涼。她全身都緊繃了,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么做?卻只有柔軟干凈的布料,溫柔的覆蓋她的背。他的大手托住她的腰,她連忙起身,背對著他,穿好他剛剛?cè)觼淼哪r衣。他的襯衣真是很大,空蕩蕩的幾乎齊她的膝蓋,冰涼的血腥味淡淡縈繞。這氣味,又忽然令她心中嘆息。她回身,卻見喪尸王雙眸似有灼灼火光緊盯著她,呼吸明顯加重。哦,該死!曾經(jīng)的許暮朝,可以安穩(wěn)的躺著沈墨初身旁,是因?yàn)樗詾樗龔?qiáng)他弱,她只是要對抗欲望。而現(xiàn)在,在他的地盤,在他的帳篷里。“休息吧。”他卻用粗啞的聲音說,“明天一早,帶你去一個地方?!?/br>“那我回去了?!彼f,理所當(dāng)然的,一路逃亡,她一直都跟阿厲共宿共眠。喪尸王喉中發(fā)出暗沉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回去?”他沒再說什么,直接用行動表示。他伸手力大而精準(zhǔn)的摟住她的腰,抱起她,就像大人抱小孩輕而易舉。他在床上躺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趴在他堅(jiān)硬如磐石般的胸口,聽著他緩慢而有力的心跳。許暮朝剛抬起頭,就看到喪尸之王的臉上,暗沉雙眼,仿佛有壓抑的火光,深深望著自己。危險的壓抑的火光。可卻漸漸,并不讓她覺得緊張了。“放心,小半獸?!彼]上雙眼,丑陋至極恐怖至極的臉,在夜色中昏暗一片。她聽見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會在這種狀況動你?!?/br>這種狀況,是說他的喪尸態(tài)嗎?只是她依然忍不住全身緊繃,他的呼吸聲卻逐漸沉穩(wěn)悠長。這樣簡單的相擁而眠,卻怎么比曾經(jīng)的口舌荒靡之歡,更令人惶恐不安?她也不習(xí)慣趴在人懷中睡,只覺得他身體堅(jiān)硬如鐵,處處硌得她發(fā)疼。算了,反正他強(qiáng)她弱。而且她基本信任他。她索性全身放松,動動頭,動動腳,在他懷里舒展全身,尋找更舒服的姿勢。“手過去點(diǎn)?!彼吐曊f。他沒睜眼,粗壯手臂卻照辦,她的手舒服的搭上去。黑暗中,她聽到他輕輕笑了一聲。之后,鎖在她腰間的手,擁得更緊。她也忍不住彎起嘴角。覺得自己之前心中的些許扭捏,其實(shí)沒有必要。然后,她感覺到,一個冰涼的透著血腥味的吻,有些溫柔的,無聲落在她頭頂長發(fā)上。輕柔的、不帶任何情/欲的,喪尸之吻。她忽然覺得心里有些微酸。許暮朝是在凌晨四點(diǎn)被喪尸王叫醒的。她睜開眼,就看到他一雙綠眸沉靜柔和。他抱著她起身,靜默了片刻,才松開整夜盤踞她腰間的手臂。許暮朝有些臉紅,連忙低下頭:“去哪兒?”喪尸王低頭看著她雪白的耳朵微微發(fā)紅,就像珍珠被染上血色。那顏色令他心中升起些許的憐惜。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背對著她蹲下:“來,我?guī)闳?。?/br>望著眼前喪尸王寬大堅(jiān)實(shí)的背,許暮朝下意識的說:“不用,我可以飛?!?/br>“你背上的傷沒好,”他的聲音淡淡傳來,“而這里,是喪尸領(lǐng)地?!?/br>————————————————天色陰暗,空氣浸骨。從沉寂的喪尸營地,到深黑的茫茫群山,數(shù)公里的距離于喪尸之王,不過是行云流水般的掠影。許暮朝伏在喪尸王的背上,心情有些奇異的激動。她也曾這樣在夜色中沿山腳盤旋而上。只是她的展翅飛翔,似飛鳥的自由自在,恰如她本人,閑適散漫。而沒有翅膀的喪尸之王,他的“飛翔”,卻充滿令人震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