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屬性暴漲(三)
第一百一十九章屬性暴漲(三)南城門的攻城戰(zhàn)依舊繼續(xù),東荊州勢力的大軍,倚靠著云梯這種冀州所沒有的攻城器具,開始在城頭上與守軍展開血腥的白刃戰(zhàn),血液尚熱時那種特有的甜香味四溢,緩緩的,彌漫在整個戰(zhàn)場。清風(fēng)吹起,讓這股味道飄向更遠(yuǎn)的地方。魏衡身處后方,目光遙望著天官都城的城墻,眉頭蹙起,張開嘴輕輕“咦”了一聲。神情上疑惑閃過,似乎這戰(zhàn)場上的情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伏安看起來也不像傳聞中那般無能,倒也有幾分能耐……”魏衡輕聲說著,他臉上正色了一下。旁邊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聞言,出聲搖頭輕笑?!斑@不是伏安的本事?!?/br>“哦?”魏衡偏過頭。那個書生抬起頭,猶如狐貍般的目光掃過城墻,城垛上一身飄飄白衣的年輕人正在站立,眼睛微微瞇起?!斑@恐怕是張暮的手段,將軍莫要大意,這個年輕人在某種程度上,要比傳言中還要敏銳?!?/br>“這是你荀智陽對他的評價嗎?”魏衡側(cè)過身,面上多少有些訝然。荀智陽的本事,做為曾經(jīng)共事過的同僚,他心中很清楚,比之蔣靖之流確實相差遠(yuǎn)矣,但也要比一般人在能力上強大許多。如今這般評價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在他眼里,確實少見。荀智陽點點頭,然后輕輕嘆了一口氣?!懊看我姷竭@個年輕人,我都會感覺自己已經(jīng)老去,冀州十年啊……”“當(dāng)年我就跟你說過不要來的?!蔽汉忸D了一下,他與荀智陽有些交情,算不上多好的知己,卻也是打過數(shù)次交道的友人?!斑@個張暮比一般的年輕人強上一點,不過也就僅僅如此而已??闯鰬?zhàn)場上的重心變更又如何?看破用云梯做誘餌又怎樣?他只要把目光依舊放在戰(zhàn)場上,那就算是我的勝利?!?/br>說罷,想到什么似的輕聲笑笑?!败髦顷?,你這出謀劃策的水平,可不減當(dāng)年啊?!?/br>“將軍過譽了,我只是在借助現(xiàn)成的地道而已,他們將城內(nèi)的地道口堵上,我們再去將它挖開,戰(zhàn)場這么亂,恰是挖掘地道的最好時機。這天官都城,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的……”荀智陽說話的時候,目光依舊在張暮那身白衣上。“我們也沒有多少時間去耗費?!蔽汉庖簧砼麙煺R的站立著,聲音顯的多少有些低沉。“王爺?shù)挠媱?,實在太快。”荀智陽感嘆。“想要達(dá)到王爺?shù)囊?,恐怕很難?!?/br>魏衡略一沉默,他抬手在背后的那張長弓上,輕輕摩挲著,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戀人一樣?!伴_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jīng)按著王爺?shù)挠媱澣スゴ蛱旃俣汲?,我就會一攻到底,將整個冀州拿下,沒有其他選擇?!?/br>荀智陽側(cè)目,他目光掃過魏衡那張有些嚴(yán)肅的臉,心中卻是明了,這恐怕也是與閻哲間一種變相的爭斗,如諾拿下冀州,完成被王爺改動的十年布局,恐怕魏衡將一舉躍過閻哲,成為東荊州勢力中,除卻王爺外的第一人。屆時,魏衡恐怕將會位及人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顏雙應(yīng)該是將軍的師弟吧。”荀智陽開口,卻是說著另一個話題?!拔渌嚫叩暮埽瑩?jù)說清源港口陷落,就是他出手的緣故?!?/br>“顏雙啊……”魏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嘲諷?!拔疫@個小師弟,恐怕還不知道他的殺父兇手是誰,居然還有閑情在冀州這種窮鄉(xiāng)僻壤出現(xiàn),真是丁點急迫的意味都沒有?!?/br>“如此看來,將軍恐怕知道是誰?”魏衡冷笑,神情中似乎有種玩味,話語中并沒有回答荀智陽的疑問。“真不知道我這個小師弟,在清楚仇人是誰的時候,會露出什么樣的神色?!?/br>……旌旗在大風(fēng)中飄起,呼呼作響,張暮額前的發(fā)絲,被城墻上迎面而來的烈風(fēng)吹開,他靜靜的站在這里,沒有指揮調(diào)度,也沒有上陣殺敵,張暮是個謀士,這兩者都不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做的事。城頭上有些混亂,震天的殺喊聲響起,己方將士在與東荊州勢力不斷拉鋸般,爭奪著城墻上控制權(quán)。“殺?。 币粋€東荊州將士大聲叫喊著,從云梯下自攀登而上,瞬間殺到城頭,接著一刀向著對面的守軍劈出,砰?。〗鸶晗嘧?,在這個將士身形一滯的時候,另一個守軍將士依靠著墻頭,順勢一刀劈出。噗!刀入血rou中的聲音響起,半空中,一道鮮血自傷口噴出,在那個瞬間里,染紅了云梯與城墻間的視線。然后全身癱軟般,從城墻上一頭栽下。“全都占據(jù)好城墻的位置!給我倒膏油點火!!”伏安于一旁大聲喊叫著,他不是夏侯霖,臉上多少浮現(xiàn)出一種焦慮。張暮旁觀著,他盡量讓自己處于一個第三方的視角,他的能力有限,即便站在對方的角度,也很難想象出對方使出什么樣的謀略,而身處己方陣營,張暮很擔(dān)心自己會被敵軍迷惑。畢竟,你所看見的事物,很有可能是對方想讓你看到的。“命人擂鼓??!”張暮突然出聲,向著身旁一個保衛(wèi)自己的將士說道。“諾!”張暮微微瞇著眼,因為屬性幫忙識破了魏衡以云梯為誘餌的緣故,戰(zhàn)場之上,整個東荊州大軍都被壓制,城垛上的箭矢飛下,給予了東段城墻下敵軍不小的傷害。咚!咚咚!咚咚咚!擂鼓的聲音在戰(zhàn)場上回蕩!有種莫名昂揚感,伴隨著南城墻自腳下傳來的擂鼓震動,傳遞給守城中每一個奮戰(zhàn)的將士。張暮眉頭蹙起,身前屬性板中的信息欄閃爍,幾條劃過。大勢:1325年5月30日,東荊州將領(lǐng)荀智陽,進入天官都城南城門戰(zhàn)場。大勢:因宿主位置所在,戰(zhàn)場鎖定為天官都城南門,兵力判定:己方4027人,敵方17153人。士氣判定:己方61、敵方65。形式判定:城墻總體破損程度中等,西段城墻損壞程度略重,東段城墻破損程度中度。看破:因敵軍將領(lǐng)數(shù)量不為一,“概率”系統(tǒng)發(fā)動。你在戰(zhàn)場上,心中正對著戰(zhàn)局加以內(nèi)心分析。綜合大勢中的情報索取,對著東荊州勢力的行動進行以下猜測。看破:東荊州勢力大將魏衡,在戰(zhàn)場上進行攻城,想以云梯為餌誘惑守軍兵力西掉,從而利用瞬間東段城墻的守備薄弱,一舉登上南城墻,以此揮軍而上,將天官都城的南城門陷落。此事件概率為:38%看破:東荊州勢力大將魏衡,在戰(zhàn)場上進行攻城,以云梯為誘餌的重心變更,只是在吸引你的注意力,其目的,也許是在于西段城池下的那條地道……此事件概率為:62%“概率?地道?”張暮若有所思的望著遠(yuǎn)處,東荊州的中軍大帳前,一個明顯極為精銳的方陣在那里,陣前,兩個模糊的人影顯現(xiàn),他清楚,那必是魏衡與荀智陽。“荀智陽既然到來,恐怕不會如此簡單攻城,這62%的概率并非戲言,只是這西段城墻下的地道……”張暮神色不變,只是腦海中開始運轉(zhuǎn)。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內(nèi)心中于一瞬間就劃過了這個詞語。張暮眉頭輕皺,概率的出現(xiàn),讓他不能對東荊州大軍是否如此而肯定,但62%的幾率著實不小,而且,這似乎更符合荀智陽身為一個謀者的水平。這條地道自夏侯霖陣亡,就已被伏安領(lǐng)軍填上,但因為地道太長與平日時間稀少的緣故,伏安只是將地道填到南城墻西段的下面,平日派幾個將士在那里駐守,探聽動靜,以防止地道重新被敵軍挖出。但現(xiàn)在,戰(zhàn)場之上喧囂聲不斷,整個天官都城的南城門都在這兩軍相抗中,發(fā)出震動,駐守在那里的幾個將士,根本無法判斷敵軍是否正在地道中挖掘。張暮瞇起眼。之所以會用云梯為誘餌,恐怕也不僅僅只是吸引自己與伏安的注意力這么簡單,東荊州將大批將士東調(diào),此舉會迫使伏安抽調(diào)西段城墻上的守備力量,如此,人數(shù)稀少的西段城墻上,恐怕就更難感受到挖掘地道時,所帶來的磚石震動,這無疑增大了此舉成功的可能性。“這必定是荀智陽的手段……”“伏安將軍,還有多余的將士可以委派嗎?”“怎么?城墻上的守備不足?”伏安趁著調(diào)度間的空隙,回頭向著張暮問道。張暮笑而搖頭。“我有大用。”“可是咱們兵力有限,不能調(diào)用太多將士。”“無妨,數(shù)十人足矣?!?/br>……天官都城下的地道里。一隊明顯是東荊州勢力打扮的將士,正在這個狹長的地道中通過。“這地道怎么越走越小,剛開始老子還能邁個步子,現(xiàn)在就只有躬身的份兒,他媽的?!币粋€明顯是兵油子的家伙罵罵咧咧的走著,臉頰上汗跡淋淋,甲衣在身卻好像濕透了一樣。“別說話,近千人在這里面已經(jīng)夠悶熱的了?!焙竺娴膶⑹看鴼?,整個地道宛若蒸籠,近千人的隊伍在此地道間行走,一個個將士緊緊的挨在一起。“你確定地道沒別人發(fā)現(xiàn)嗎?”一個明顯是領(lǐng)頭的將士出聲,向著前面的人問道。“放心吧,臨地道的出口我打了好多小洞,而且出口似乎有個蓋子擋住,我輕輕動了一下,周圍就有那么兩、三個將士存在,咱們這批人上去,瞬間就能拿下?!?/br>那個領(lǐng)頭的將士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某種憋悶感存在?!白詈萌绱?,魏衡將軍正指望著地道能夠發(fā)揮作用,辦砸了可就麻煩了。”他一邊說,一邊向前走著。地道昏暗,除了幾個幽幽亮光的火把外,再無其他明亮之物。隊伍最前頭的一個將士忽然“噗咚”一聲。“怎么了?”那個領(lǐng)頭將士開口詢問。“沒事,只是地有點滑?!?/br>“別找借口,注意點,趕緊去往出口,后面都在等著呢?!?/br>“諾?!?/br>地面上,張暮正與三、四十人站立在距離洞口幾十米外的地方。洞口處一個圓形的木質(zhì)蓋子遮擋,他剛剛派人一直在遠(yuǎn)處緊盯著蓋子的動靜。“你確定蓋子動過?”張暮出聲詢問。旁邊的一個將士點點頭?!拔掖_定,那蓋子稍微抬起來了?!?/br>聞言,張暮點點頭?!皷|西準(zhǔn)備好了嗎?”“稟張參謀,東西都在這里。”另一個將士抬手,將一口盛滿滾熱膏油的黑鍋拿出。熱氣從這上面騰騰冒起,滾滾氣泡自鍋底向上涌動。張暮笑了一下,他瞇著眼睛,心中粗略計算著已經(jīng)過去的時間。“倒進去吧?!?/br>“諾!”蓋子掀起,陽光于瞬間射入這個陰暗的地道,處在最前面的東荊州將士只覺眼前一花,刺眼的光芒射入,讓他的眼睛不由閉起。熱油隨之倒入,一鍋鍋guntang的膏油傾注,讓處在里面的東荊州將士,一下子又覺得地道內(nèi)的溫度又重新升了起來。“快!快前行沖上去!”那個頭領(lǐng)打扮的東荊州將士,大聲呼叫著,他在一瞬間做出決斷,千余米的地道里,行進于此,后面將士緊湊的向前行進著,此時想掉頭回轉(zhuǎn),是近乎不可能般的現(xiàn)實,他雖然還不清楚張暮的打算,但也明白,只有現(xiàn)在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地道,才是唯一出路。地面上的張暮,一聲輕笑,他從旁邊拿過一只火把,然后目光定格在地道中,面色里惆悵閃過。然后順手將火把丟入地道中,如星火燎原,似乎只有眨眼般短短瞬間,剛才被膏油浸過的地道出口,變成了旁人難進的火海。城墻上帶下的幾率微風(fēng),帶動大火中的沸騰熱氣,一股熱浪向周圍席卷。嘆息聲起,張暮似乎聞到了一種血rou燒焦的味道。“將熏草扔進去,注意,別讓火滅了?!彼欀?,向旁邊一個將士吩咐著,然后轉(zhuǎn)身離去,這個地方的rou香味讓他有些難受,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諾!”張暮偏過頭,太陽已在西方出現(xiàn),未至傍晚,卻已有黃昏的預(yù)兆。“不知道還要攻城幾天……”第一百一十九章屬性暴漲(三)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