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壓下憤怒及不耐?；蛟S她就是想要他當(dāng)眾發(fā)火。

「你住在哪里？」他的聲音顯示出他緊繃的神經(jīng)。

「樓上。」

「去拿你的東西，你和我一起回家。」

「不?！?/br>
「你說什么？」

「我說不。一個表示拒絕的簡單字眼?！?/br>
他極力克制自己不要抓住她狠命地?fù)u晃，或是將她拉上膝頭吻得她暈頭轉(zhuǎn)向?！肝也皇情_玩笑，黛琳。去樓上拿你的東西?！顾麩o法壓低聲音，兩名牛仔開始公然瞪視。

她溜出卡座，在他還沒能抓住她已站起身，他頓時想起，只要黛琳愿意，她可以行動如風(fēng)?！附o我一個好理由為什么我該和你回去?！顾_火，眸中的冰冷開始加熱。

「因為你懷著我的孩子！」他大吼，拔身而起。

「是你說過你不在乎我做什么，而你后悔娶了我。那時我也是懷著你的孩子，因此現(xiàn)在有什么不同？」

「我改變主意了?！?/br>
「喲，你真大方。你也告訴過我不是你想要的，而我不具備做牧人妻子的條件?！?/br>
一名牛仔清清嗓子。「在我看你的條件足夠了，黛琳小姐?！?/br>
瑞斯殺氣騰騰地瞪那名牛仔一眼?！改氵€想不想保有你的牙齒？」他的聲音低沉。

那名牛仔的喉嚨似乎仍有問題。他再次清理，咳了兩聲后才勉強說：「只是表示自己的意見?！?/br>
「那就到外面去表示，這里是我和我老婆之間的私事?！?/br>
羅絲穿過廚房門，酸苦瓜面孔永遠(yuǎn)不變。「誰這么吵？」她質(zhì)問，繼而視線落在瑞斯身上。「哦，是你?！顾f得彷佛他和瘟疫一樣受歡迎。

「我來帶黛琳回家?！顾f。

「看不出她想走。你的脾氣太好了。」

「她是我的妻子。」

「她在這里招呼男人吃東西還有錢可拿。」她搖晃手中的尖鏟?！改愠搜澮d中的那根東西外又給她什么？」

瑞斯的下顎硬得橡大理石。他可以把黛琳甩上肩頭扛回家，但是雖然他很想以大欺小，卻不愿用體力強迫她。首先，她懷孕了，但更重要的，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回去?？此谋砬?，他明白她不情愿。

嗯，現(xiàn)在他知道她的落腳處。她沒有回紐約，她就在這里，他不會放棄的。他再惡狠狠地瞧她一眼，在桌上丟下一枚硬幣，怒氣沖沖地沖出去。

黛琳慢慢吐出憋了好久的氣。剛才好險。他顯然決意帶她回牧場。她了解唐瑞斯，他頑固得像頭驢，而他從不會放棄。他會回來的。

羅絲伸出手，掌心向上，手指向外伸展。黛琳勝利地和她互相拍掌、道賀。

「妻子一分，丈夫掛零?！沽_絲得意至極地說。

＊＊＊＊

第二天他又回來了，坐進卡座，半垂著眼瞼注視她招呼客人。小咖啡館今天出奇地忙碌，他納悶這情形可能歸功于他們昨天對陣的情形已經(jīng)在小鎮(zhèn)傳了開。免費的好戲最能吸引民眾。

今天她看起來很累，他納悶她是否病了。離家前她曾有過幾次惡心反胃，但是那時還不是她清晨嘔吐的盛期。從她現(xiàn)在的模樣看，時候已經(jīng)到了。這使他更怒，因為她若是留在家，她就能躺下休息。

沒有問一聲，她端來一杯咖啡給他，轉(zhuǎn)身就要走。像是那天的翻版，他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他幾乎能感覺到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改悴皇娣?？」他粗問。

「今早。吃過羅絲給我的干土司后就好了。對不起，我還有其它人?！?/br>
他放開她因為他不想再發(fā)生昨天那一幕。他慢慢啜著咖啡，注視她穿梭在客人當(dāng)中，這兒笑一笑，那兒逗兩句，令他們歡笑，臉色一亮。那是她的才干，在平凡的事物找出趣味，并且邀請別人一起分享。她曾對他這么做過，他領(lǐng)悟。和她共度的九個月是他此生中最滿足的日子，身心皆然。

他要她回來。他想看到她用慵懶的步調(diào)在屋中走動，似乎毫不費力地就制造出奇跡。他要她的調(diào)侃，用一些奇怪的見聞吵醒他并且指望他配合反應(yīng)。他想把她壓在身下，用他的身體穿透她，令她承認(rèn)她仍然愛他，寧愿和他在一起也不愿分離。

他不懂她為什么不去紐約，只是跑到克魯就停住了，明知道他很快就會找到她。

唯一的答案是她從未打算回紐約。她不要大都會的生活；她只是要離開他。

他對她說過的話在他腦海中回放一遍，他幾乎瑟縮起來。她也記得每一個字，甚至回述給他聽。那時她告訴他他會后悔說過那些話，但是那時他氣憤得沒注意。他應(yīng)該記得黛琳能放能收。

她可以輕易地返回紐約。她的賬戶里有錢，而羅勃會不發(fā)一言地歡迎她回去。因此如果她留在蒙大拿是因為她喜歡這里的生活。就算要報復(fù)，她也能輕易地在紐約遙控，因為屋中沒有了她，就是對他的懲罰?？斩吹募揖鸵漂偹?/br>
終于她持著咖啡壺過來替他加滿?！敢灰粔K派配著吃？今天是新鮮椰子派。」

「好?！顾o了他逗留下去的借口。

咖啡屋終于清靜下來?？腿烁饔衅渌撟龅氖?，而瑞斯沒有做出任何足夠讓他們待下去的有趣事情。當(dāng)黛琳轉(zhuǎn)過來收拾他的點心，并且替他重新加滿咖啡時，她問：「你沒別的事好做嗎？」

「好多事。母牛生小牛了?！?/br>
她的眼睛一亮，接著她聳聳肩轉(zhuǎn)開身。他說：「等等，坐下來休息一下。從我到這里后你還沒坐下過，而那是──」他查看腕表?！竷尚r以前?！?/br>
「今天早上很忙。你不會因為想要休息就拋下招呼到一半的牲口吧？」

聽到她將客人比做牲口他忍不住地咧開一個笑?！高€是坐下吧，我不會吼你?！?/br>
「那倒是新聞?！顾緡仯窃谒媲白?，兩腳蹺在他旁邊。他抬起她的腳放在膝上，按摩她的小腿，并且在她試圖抽腿時按著不放。

「放輕松一點，」他輕輕地說。「你可以站這么久嗎？」

「就算在牧場我也一樣是站著。煮飯不能坐著，你知道的。我覺得很好。我只是懷孕不是癱瘓。」但是當(dāng)他按摩她疲倦的肌rou她仍閉起眼；他的指法精良，那是從多年照顧動物中學(xué)到的。

他的床上功夫也很棒。每個女人都該有個像瑞斯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