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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有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3

分卷閱讀153

    她相處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離開了,他只是來這里執(zhí)行任務無法久留,上面只給了他十個小時的時間,他用了七個小時在這條路上尋找她乘坐的那輛公車,找到她。

其實和他一起去的人正是江邵,只是顧淮南眼里心里只有久別重逢的陳南承,沒心思注意他以外的任何人。對顧淮南來說,短短三個小時的耳鬢廝-磨與那句我愛你足以抵消七百天的煎熬,即使兩個人不能時刻守在一起,有那三個字她就夠了。

只不過,再刻骨的過去也終究抵不過時間的力量,那些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似乎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她不是他的南南,他也不再是她的依靠與全部。

江邵也記得那個雪夜,“那個時候余永龍已經(jīng)犧牲了,我從陳南承臉上看不到太多的悲傷,他始終都繃著那根弦,一旦松了或斷了,他都會崩潰。他對余永龍的感情,比我們?nèi)魏我粋€對余永龍都要深百倍?!彼麛n著手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才繼續(xù)說道:“其實陳南承會放棄你,我并不意外。你沒當過兵,沒穿過那身軍裝,沒和戰(zhàn)友們出生入死過,恐怕無法理解那種能夠以命相抵的情感,那種情感有時連愛情在它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可是這一切對你來說確實不公平。”

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江邵的話沒有,沉默了很久才出聲?!拔覍﹃惸铣?,不止是愛情?!?/br>
番外:與君初相識

有些人的性情天生薄涼,如宣蓉。

顧夫人宣蓉年輕時就是X軍區(qū)文工團臺柱子,能歌善舞伶俐過人?;蛟S是因那一段事業(yè)低迷期,她不得已聽從父母的意思趁機定了終身大事。和顧銘哲相親到結(jié)婚,沒費多少事。顧銘哲是個事業(yè)心極強的軍中硬漢,宣蓉是一個為藝術癡狂的驕傲女子,兩人打初見起就已從彼此眼里看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而在顧淮南看來,他們的結(jié)合確實天作之合,兩個工作狂根本不會有婚后被家庭瑣事所束縛的顧慮,各忙各的,誰也不會打擾誰,就連懷-孕生子也不過是為交傳宗接代這一差。

一腹孿生這大概是顧銘哲和宣蓉誰都沒想到的吧。

姐妹兩個沒吃過母乳,不知是否這個原因,從小身體就比別的孩子差一些,尤其是顧淮西。而自打顧淮南五歲跟陳家兄弟混就奇跡般的很少生病,一天比一天皮實,性格都比之前開朗不少。

顧淮南喜歡陳南承,是陳南潯最早發(fā)現(xiàn)的。他告訴余金金,她起初還不相信。“南南怎么能喜歡你哥那種壞孩子?開玩笑?!?/br>
當時顧淮南和余金金是他們那個大院數(shù)一數(shù)二的優(yōu)秀小孩,而陳家兄弟的父親原本可以算顧銘哲的部下,轉(zhuǎn)業(yè)的早,離異后便下海經(jīng)商一心在想要在商場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兩個兒子頑劣不堪都是他無心管教的結(jié)果。陳南承和陳南潯則是人盡皆知的小痞子,顧淮南怎么會喜歡那種男孩子?這怎么可能?

這是余金金的自以為的想法,她問過顧淮南,只不過她從來沒給過一個正面的回答。

直到那一天。

記得那天鄰居家的jiejie結(jié)婚,她們?nèi)悷狒[。顧淮南第一次那么真切的感受到女人作為新娘子的美麗,雖然她對男女之間的感情懂得還太少。

“金金,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嫁給陳南承?!?/br>
別的小孩子們都在外面討糖果吃時,顧淮南雙手輕托著房間里懸掛的那套婚紗拖尾這樣告訴她。余金金至今記得顧淮南那時的表情,近乎虔誠。

從那天開始,顧淮南不再叫陳南承為南承哥,她直接叫他的名字。

那一年她僅十歲。

顧淮南對陳南承的感情洶涌如潮水,熱情如巖漿,她執(zhí)著的讓余金金一度感到害怕。

“你怕什么?他最多不喜歡我,還能殺了我?”顧淮南笑她想得太多,哪里知道多年后陳南承的所作所為之于她來說如同要了她的命。

背叛,這兩個字之前從來沒有在她的字典里出現(xiàn)過,是顧淮南從來沒有想過的結(jié)局,是她最無法承受的毀滅性的傷害。

那不僅僅是一種感情上的背叛,辜負,更是一種殘忍的遺棄。打從五歲認識陳南承開始,他就成了顧淮南今后唯一的依靠和希望,對于家人的概念還不如他來的真實,那是實實在在的生活,實實在在的需要以及被需要,

然而這一切卻在一夜之間被顛覆。

細細想來,其實在陳南承娶余安娜之前,顧淮南已經(jīng)被慢慢疏遠,直到最后她都沒有接到一個分手的通知,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張結(jié)婚請柬。

從請柬上陳南承旁邊余安娜的名字,再到婚禮現(xiàn)場那身形挺拔的男人輕-撩身旁女子頭紗并落下承諾之吻的一幕,顧淮南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可怕而真實噩夢。

更可怕的是她在這噩夢里怎么都醒不過來。

她的人被余金金從婚禮現(xiàn)場拉出來,心卻已經(jīng)碎在陳南承的冷漠面前。

余安娜穿著她給自己設計的婚紗,嫁給她的男人。

顧淮南在那一刻腦子停止運轉(zhuǎn),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身在荊江邊。

或許是那年冬季最冷的一天,繁華的海苑大道都人丁稀少。她對著茫茫江水,想起自己曾發(fā)過的誓言:這一輩子,一定要做陳南承的妻子,如若不然,她便會去早早的投胎,去下一世里等他,在他遇到任何人之前,去尋他的出現(xiàn)。

顧淮南落入荊江時腦中就是這個念頭,冰涼的荊江水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剜著她的身,她的心。顧淮南不會游泳,她不知道自己那時究竟有多愛,才會連求救本能都放棄,甘愿靜靜的等待冰冷與黑暗一點點帶走自己。

她聽見一個聲音在和自己說,之所以會那么疼,那么冷,只因她愛的還不夠。

不夠,那么加上下一世,夠不夠……

那個聲音沒有回答,卻帶走了她的一切意識。

她再醒來時身在醫(yī)院,看見的第一個人是葉錫尚。那男人逆光而立,環(huán)抱雙臂站在窗前,高大的身軀遮擋住大-片血紅夕陽。

她張口第一句就是陳南承的名字,怎奈嗓子被江水浸得沙啞麻痹吐不清字句。

顧淮南看不清他的臉,而由他手掌傳遞過來的溫度卻真實的告訴她——她沒有死,竟然沒有死。

顧淮南怔怔的躺在那里,不言不語不哭不鬧的躺著,被喂了些吃的,直到夜里才恢復了些體力偷偷溜出醫(yī)院。她跑到兩人之前同居過的陳家宅子,碰上本應與嬌妻洞房花燭的新郎官。

陳南承不詫異她會來,只驚訝于她死過一樣的臉色與眼神。她身上穿著不知道誰的衣服,光著雙腳站在他的院子里,看了他一個世紀之久,僅有的勇氣卻只夠她問了一句毫無意義的廢話。“你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