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敗虧輸
第二十九章大敗虧輸昆侖道府,法嚴(yán)宗,蜀中劍閣,為修真界三大頂尖門派,門人弟子眾多,修行功法玄奇,靈脈絕佳,傳承悠久,其他修真門派只能束手仰望。三派之中,又以昆侖道府實力最強(qiáng),法嚴(yán)宗與蜀中劍閣分列二三。可惜,再堅固的堡壘,也扛不住內(nèi)部的崩塌。雄霸修真界數(shù)千年的昆侖道府一朝分裂,三宗六派各立門戶,整個修真界一片嘩然。一些野心者動了心,不再掩飾自己對昆侖圣地的垂涎,只是礙于昆侖積久的威名,偶有動作也都力求謹(jǐn)慎。正所謂小心無大錯,稍經(jīng)試探,各家修真門派就得出結(jié)論,如今的昆侖雖然對外影響力大大減低,但自保卻是綽綽有余。于是,修真界在動蕩了一段時間之后,重新歸于平靜。在放棄了對昆侖圣地的奢求之后,各家各派又開始好奇,昆侖道府究竟為何分裂,誰是罪魁禍?zhǔn)??誰是昆侖正統(tǒng)?三宗六派哪個是如今的昆侖當(dāng)家人?對于外界的諸多質(zhì)疑,昆侖上下一致保持沉默,為免尷尬自報家門時也不再稱昆侖道府。好奇心這東西,從來就不會向困難低頭,越是諱莫如深,越是惹人挖掘。打上門來的打回去就是了,可這追著纏著依禮相問的,總不能也刀兵相向吧,于是就苦了一干負(fù)責(zé)接待的門人弟子,整天東拉西扯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不是不想說,實在是不能說。攸關(guān)昆侖傳承的核心機(jī)密,怎么可能說與外人聽。被纏到?jīng)]有辦法了,六派的弟子終于透露出,分裂的原因在上三宗,才算是勉強(qiáng)敷衍過去。昆侖上三宗,凈心宗、凈世宗、道玄宗,實力遠(yuǎn)高于六派,其矛盾分歧的激烈程度,也遠(yuǎn)超與六派之間的恩怨糾葛。確切的說,六派之間復(fù)雜的關(guān)系,正是源于上三宗。長于煉丹的丹鼎道與長于煉器的器寶道,所修煉的功法本屬同源,兩派最優(yōu)秀的弟子,會在合適的時機(jī)被選入凈心宗,修習(xí)更高深的功法。有這一層關(guān)系在,兩派之間自然可以和睦。馭獸道、役鬼道和卦卜道,這三派所修煉的功法,皆源自于道玄宗。只有符咒道,是承繼凈世宗的道統(tǒng)。也正是憑借著凈世宗在上三宗中的強(qiáng)勢地位,符咒道才能以一家之力,力壓其他五派。同樣,因為凈世宗與凈心宗之間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分歧,使得符咒道一直頗為敵視丹鼎、器寶兩派,門人弟子之間火藥味兒極濃。而且,幾乎每一次沖突,都是丹鼎、器寶兩派的弟子吃虧,時間久了,就有了心理陰影,總是盡量避免與符咒道打交道。可這一次卻避無可避,不找到楚君竹,薛昱絕對不肯答應(yīng),況且那姜玄也實在欺負(fù)人,占足了理字,總要爭一爭才是。忿忿中摻著幾分忐忑,清巖一行磨蹭著,終于等到了姍姍來遲的明陽真人,問及清聲,卻被告知罰去思過了。眾人暗汗,明陽真人已是須發(fā)皆白,但脾氣似乎并沒有隨著年歲而消退,反倒是有愈來愈烈的趨勢。清巖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把薛昱讓到前面,生怕明陽真人把尚未散完的火氣撒在自己頭上。“跟老道我上山要人去!”浮云頂高啊,上半截兒都插在云里了,明陽真人懶得用走的,直接喚出離火罩,裹著薛昱向上飛掠,清巖三個看得暗自咋舌,曉得這事兒怕是要鬧大。如此聲勢喧囂的闖山,符咒道自然不會坐視,一行人才上到半山,就被攔了下來。“不知諸位道友來我浮云頂所為何事?”紫面方臉,一雙重眉不怒自威,清云道人袍袖一展,攔下勢頭猛惡的明陽真人。“何事?交人!”“此話怎講?”清云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弄得有些暈,更知道明陽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直性子,又長著一輩兒,不好說話,所以干脆略過他,直接問后面的清巖。“你讓姜玄出來答話。”一句兩句的解釋不清,不如直接找當(dāng)事人。“姜師弟不在山上。”“不在?做下好事便躲起來了嗎!”“清巖師弟,話,不可以亂說?!?/br>“哪來這多廢話,快把我那徒孫交出來!”明陽老道士這輩子最惱火的,就是收了清聲這么個資質(zhì)平平,行事糊涂的徒弟,好不容易盼來兩個徒孫,結(jié)果一個被分一個被搶,這讓老道如何不怒。“笑話!您老人家丟了徒孫,不在躍虎峰找,卻來我浮云頂生事,這是哪般道理、”清云兩手一攤,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啊呀!我那徒孫才進(jìn)昆侖,就被你那姜玄師弟半途劫了去,你倒說說,是哪般道理?!?/br>明陽老道這話直指核心,不給清云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機(jī)會。要知道脾氣暴可不代表沖動莽撞,上來就擺出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只是為了壓住對方的氣勢。“哦?這卻奇怪了,只聽過搶錢搶寶搶地盤的,卻不知別人的徒弟……搶來……又何用處?”清云毫不遮掩語氣中的戲謔之意,身旁一眾門人弟子也都很配合的拊掌而笑。“有用無用你心里有數(shù),我只問,人,你交是不交!”眼見明陽真人被清云擠兌住,清巖只好硬著頭皮頂上去,言語中還不忘設(shè)下圈套,總要先讓清云認(rèn)下?lián)屓酥拢藕谜f其他。可惜清云并不上當(dāng),咬死了不承認(rèn)搶人的事兒。“可敢我等上去搜上一搜?”清風(fēng)惱了,直接出言相逼。“嚯,好大的口氣,當(dāng)我浮云頂是什么地方?”礙著明陽真人的輩分,清云一直不好太過強(qiáng)硬,結(jié)果清風(fēng)一時不慎失言,給了他發(fā)作的機(jī)會。只見清云話音才落,數(shù)十名符咒道弟子便齊齊搶上一步,雷火符蓄勢待發(fā),場上氣氛瞬間繃緊。就在沖突一觸即發(fā)時,意外發(fā)生了。“壞人!把楚先生還給我!”清脆的童音突然響起,就見薛昱裹著一團(tuán)白光急速沖出,正正的撞在清云身上。以清云的修為,自然不會被薛昱傷到,但事出突然,加之不敢出力抵御,免得反震之力傷到薛昱,所以就被這一下,撞得退出四五步遠(yuǎn)。明陽真人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薛昱最多不過十歲的年紀(jì),可剛剛那一撞,力量、速度、聲勢,都極為可觀,尤其是籠罩著身體的白光,更是真元力外方的標(biāo)志。奇才!奇跡!清巖、清河、清風(fēng)三個則是滿臉驚喜。要知道,清云實力極強(qiáng),身份又高,十幾年來沒人能讓他吃癟,而薛昱做到了,他們?nèi)齻€自然是與有榮焉。不過,清云并沒有如預(yù)料中的尷尬,或者惱羞成怒,反倒是一臉驚奇的看著薛昱,讓明陽和清巖等人不免心下惴惴。“你就是薛昱?”“是!”心里邊已經(jīng)把清云定義為壞人的薛昱,很用力的回答,似乎這樣才能彌補身高年齡上的差距,能證明他不怕。“你的楚先生托我找你呢,就在上面,要來么?”清云側(cè)著身子,擺出邀請的姿勢,似乎并沒有把薛昱當(dāng)做小孩子,而是作為一名尊貴的客人。這讓薛昱很是滿意,稍稍矜持了一下,便接受了邀請。“清云,你欺人太甚!”剛還不承認(rèn)搶了人,這會兒卻說楚君竹就在山上,明陽真人直接炸了火,離火罩砰然漲開,正要出手時,清云硬邦邦扔過一句話來。“何事欺你?”“楚君竹就是我那被搶去的徒孫!”“不對吧,楚君竹明明是我姜玄師弟昨日里新收的弟子?!?/br>話到這里打住,沒再多說,但意思已經(jīng)清楚不過,楚君竹就在山上,不過已經(jīng)成了符咒道的弟子,是行過拜師禮,入了籍的正式弟子,你明陽憑什么要人?無聲的質(zhì)問,讓明陽真人氣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恨只恨清聲混蛋,人都帶進(jìn)山門了,卻不送回躍虎峰,也不行師禮,如今被人半途劫了去,都沒道理可講,只能把這氣生生受了。清巖見勢不對,急忙拉住明陽真人,這會兒動起手來只能白白吃虧,不如暫且退去,日后再想辦法。“昱兒!你先去,看過楚先生,記得回來,師父這兒還有東西送你。”面子丟光虧吃盡,能不能忍都得忍,不然的話連翻盤的機(jī)會都沒有。而且,清云正牽著薛昱的手,如果不先在這兒把話點明嘍,清云沒準(zhǔn)兒再動什么歪心思,尋個機(jī)會把薛昱也扣下。至于說直接帶薛昱回去,清巖是想都沒想。他很清楚,薛昱沒見著楚君竹,是鐵定不干的。再者畢竟相處時間還短,薛昱年紀(jì)又小,正兒八經(jīng)的說教沒有用,只希望許下的好處能讓記得誰是師父,記得下山回來。憤恨、激怒、不甘,在下了浮云頂后,所剩的只有無奈。“薛昱是個好材料,你們一定要好好cao練,下屆宗派較技,一定要壓住符咒道。”薛昱在山上的表現(xiàn)是此行唯一的驚喜,讓明陽真人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如果下屆宗派較技能夠拿到頭名,遏制住符咒道的囂張氣焰,那么今天這氣受了也值。“下屆……會不會太急了些?”宗派較技每三年一屆,薛昱現(xiàn)在十歲,三年后才十三,清巖不放心他這么早出場與人搏斗。“明天我去凈心宗請?zhí)煲簧先??!?/br>“??!”第二十九章大敗虧輸在線.